“你良心被狗吃了,炖野鸡汤不给老夫送一碗。”
“汤没送就算了,你连汤渣都不给老夫剩一点,你有没有良心啊。”
“良心被狗吃了。”托月在心里回答,淡淡道:“太好吃,一时间不慎,都吃光掉。”
这句话彻底摧毁商神医的理智,指着托月鼻子道:“你个天杀的,老夫帮你擦屁股,你却连一碗汤都不舍得,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不要找老夫。”
“老夫当初眼瞎才会救你。”
“禽兽、渣女、骗子、自私鬼,小心完胖死你。”
“扫把星,遇见就没有好事。”
“”
因为一碗野鸡汤,商神医把她拦在门口外面,足足骂了两刻钟还没停止。
口水几次喷到她脸上,托月却一点也不生气,偶尔还说一两句话气话,气得商神医继续骂自已,就像是在发泄。
好不容易等到商神医换气时间,托月不咸不淡道:“野鸡汤不符合您老的气质,以您老豪爽的气质,就应该大口大口地吃烤鸡,大口地吃烈酒。”
“然后呢?”商神医
“回头晚辈让人送十来只肥鸡,以及几坛好酒进来,放在炉子上一烤才过瘾。”
“为什么是回头而不是今天?”本来有些息火的老神医,得知今天吃不到后,再次大动肝火继续破口大骂。
“晚辈总得先出去以后,才有机会把鸡和酒送进来嘛。”托月一脸无奈地解释道:“前辈要不是拦晚辈,晚辈出去就让润含楼给您送一桌好酒菜。”
“老夫不信你进山采的东西,一个晚上就能用吃完。”
老神医拉着托月不信不饶,托月一听却是有门路,道:“前辈若不赶时间,晚辈亲自给做几道菜。”
菜都是现成的,托月在两刻钟内做出三道菜一汤,用面粉做了几张煎饼,把三道菜各夹一些到煎饼上,再涂上从家里带来的辣肉酱一圈,双手奉送到老医神面前。
老神医先喝了一碗鲜野菇瘦肉汤,再看到这么个新鲜吃法,眼睛顿时闪耀光芒。
其实托月知道老神医发火,绝对不是因为一碗野鸡汤,而是他跟她一样,无法面对无辜的生命枉死在眼前。
这种压抑的情绪,需要一个口子发泄,就像墨染尘陪她抄写往生咒,她为逝者抚安魂曲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无论商神医怎么骂她,骂的话有多么难听,她都耐心平静地听着。
若是一顿饭能让神医感舒服,托月不介意抽出一点点时间,为老人家做一顿普通的家常饭,一顿不行就两顿。
看着老人家吃得痛快,托月心里也舒服些,在旁边一直陪着老人家吃完全部东西,看着商神医抱着吃搅肚子慢慢地走出绿园,才入屋简单地收拾东西。
托月没有招呼就突然回府,离居的丫头们马上兴奋起来,把所有好吃的都端到托月面前。
秀禾把新做的衣裳捧上来,正准备换掉托月身上的校服,托月推开道:“我一会儿要做些木工活,你换一身厚实的布衣裙过来。”
做些木工活?秀禾被这句话惊到,一个豪门千金要干木工活。
秀禾一开始以为自已听错了,可是一看托月的神情,赶紧去拿一身厚实的布衣裳给托月换上。
换好衣服半个时辰后,书房里就传来锯木头的声音,那是良玉特意让人从外送进来的,质地厚密坚硬堪比精铁类的铁桦树。
天玄铁有限,托月只好暂时用铁桦树代替。
铁桦树是好东西,就是弄起来比较麻烦,材质太过坚硬,寻常工具根本奈何不了它。
托月手上这套工具在木工界堪称是王者,用来刨削铁桦树勉强算是顺手,却比普通木头要多花不少时间,幸好良玉识人多门路极广,送来的木头都是处理过,不然还要花费更大的时间。
自从托月回来后,和风容与就整天都是叮叮当当的声音,除了吃饭睡觉托月全都泡在书房里面。
应老爷有特意交待过,知道她是皇上要她做东西,再者新府邸面积大、人又少,离居这点声音影响不到邻近院落,故谁都没有来打扰她做事情。
这天托月正在忙,凌霜走进道:“姑娘,燕伯爵夫人、燕姑娘来访,燕姑娘说想见姑娘,大夫人不好拒绝。”
燕攸宁?
托月惊讶地停下双手:“燕家的人过来做什么,燕伯爵夫人都跟大夫人说了话?”
自从分府后,鲜少在公共场合见过燕攸宁,就算在御宴上见着也不会说话,今天母女二人忽然来访,倒让托月摸不透他们的用意。
“奴婢听坊间说,燕家姑娘要出阁。”
秀禾抱着衣服走过来,八卦道:“燕伯爵府式微,若能跟咱们府化冰,于燕姑娘在婆家也是有利的。”
托月皱着眉头道:“燕家姑娘是许给了哪家公子,还需要借我们府的气势才能把对方压倒。再说我那位姑母向来眼高于顶,女儿能高嫁是极好的事情,何须借势来夺住对方。”
“是颐王府世子,不过是个侧室。”秀禾一脸不屑地回答。
托月呵地笑一声道:“我前脚刚把人家给得罪了,后脚他们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他们倒不怕被人记恨。”
忽然想起一些旧事,找月一脸不解道:“我记得从前许的不是颐王府,而是要远嫁皇城之外的,还是一座孤岛似的郁州城,如今怎么变成许给颐王世子为妾室,这可是天差地别。”
秀禾呶呶嘴道:“据说是为了给四公子铺路,燕伯爵希望四公子能尽快的立大功,好保住燕伯爵府的爵位,以防燕伯爵伯百年后朝廷收回爵位,燕氏一族在皇城没有立足之地。”
“现在才想着要保住爵位,早干嘛去了。以为倒贴一个女儿就能保住爵位,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想到燕家以前的种种,托月不以为然道:“你就说皇上让我限期完成任务,暂时没有闲暇时间拜见,待到手上的工作完成后再亲自登门告罪。”
“奴婢支持姑娘。”
秀禾一直在皇城,自然知道两家的恩怨。
凌霜却什么都不知道,听说秀禾的话握着拳头道:“姑娘,这样的亲戚不来往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