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没人能靠近姑娘。”
答完后冰儿不以为然蹲下身体,揭开每具尸体蒙在面上的黑巾。
几名强闯者的面貌,早被强弓弩弄得血肉模糊,看不清原来的样貌,却不代表查不到尸体的身份。
冰儿细细检查过尸体的双手,有些鄙夷道:“双手保养得比女人还娇嫩,不像是杀手也不像是一般刺客,倒像是些养尊处优,懂些花拳绣腿的公子哥。”
“公子哥”
墨染尘有些意外,收回脚步走过来看一眼。
尽管几个人的面貌都有损,不过依稀能认出是谁,淡淡道:“是公子哥,还是沈家的公子哥。”
知道刺客的身份,冰儿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便消失,迟疑一下才问:“六公子所指,可是四少夫人的沈家,他们为何闯月归尘?”
“就算四少夫人看不惯我们姑娘,还不至于派人刺杀吧。”
“重新盖上面巾,就当是普通刺客处理掉,反正月归尘夜间有杀手偷袭,白天有刺客行凶是很正常的事情。”
“六公子”
“沈家毕竟是墨家的亲戚,没有毕要捅破。”
冰儿才开口墨染尘就主动解释,沈家是罪不可恕,可是一下白了几位公子,这样的处罚已经够严重。
闻言冰儿冷哼一声,按以往就算不把事情闹大,也会把尸体送到四少夫人面,让知道月归尘不是什么人都能算计,如今为了姑娘不被打扰只好作罢。
府衙的人来得也快,墨染法说是刺客被机关击杀,他们就七手八脚把尸体运走。
趁人不注意墨宝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墨染尘听完后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问道:“姑娘今天气色看起来如何?”
冰儿看到也装作没看到,淡淡道:“姑娘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脸色还是很苍白,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恐怕还得再过些时日才会有起色。”
托月的伤口已经好得七七八八,香香舔天过伤口第二天就已经不再流血。
他们故意隐了瞒实情,是生怕有人看不得托月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紧机会,在姑娘最脆弱时下手除掉。
知道情况墨染尘不作声,那女子一直没有苏醒,除了身体重伤不允许,更多的是她自已不愿意醒来,面对冰冷又残酷的现实,她才是真的身不由己。
忽然想到应老爷让她离开的话。
此时他心里竟然有些犹豫,他不想放她走,想把她留在身边。
想到沈家的难缠,墨染尘淡淡道:“沈家公子过来的事情,只要沈家不主动提起,你们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千万别到四少夫人面前膈应,以免节外生枝,打扰九姑娘休息。”
尽管不想轻易放过四少夫人,为了不打扰主子休息养伤,冰儿只得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日月穿梭,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间便是烟雨三月,草长莺飞,花红柳绿,和风细雨,到处充满了勃勃生机。
四国参加雅集的队伍也前后进入皇城,皇城有种莫名的紧张气氛,人们的话题从各家八卦,换成各国雅集队伍实力的强弱,从名单来看景国明显偏弱。
提到实力强弱,自然有人想到应家姑娘,不过更多的惋惜、遗憾。
应家九姑娘在选拔赛上满分实力,令景国百姓叹服不已,可惜她被康世子萧御重创至今昏迷不醒。
想到景国将再次与夺冠失之交臂,百姓们嘴上不敢骂心里却把康王府诅咒千百遍,楼上有三名年轻公子听着众人的讨论声露出诡异表情。
“应家九姑娘的反击,果然是很漂亮。”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本公子认为不可取,不然也能在雅集上一见。”
“据说应九家姑娘有才不说,相貌不仅不丑,还是个难得清绝出尘的大美人,可惜我等无缘得见。”
“”
无论外面多么吵闹,月归尘一如既往的安静。
“殿下今天问,姑娘的情况如何?”
良玉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冰儿在给伤口上抹药,问了长公主要她打听事情。
冰儿往伤口抹了一层药,不过已经不是疗伤止血的药,而是消除疤痕的雪肌玉露膏,但气色并无多大变化。
桃花落已经解,伤口已经愈合,至于为什么一直没有苏醒,这点连商神医都不办法,只留下一句“心病还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谁也不知道姑娘的心病是什么,谁是解铃人?是长公主殿下吗?
这些问题不解决谁也帮不了姑娘,想到这里冰儿也没办法,只能每天悉心照料,暗暗祈祷她早日苏醒。
冰儿放下药罐子,系衣带道:“伤口已经没有大碍,人还是老样子怎么,莫不是殿下仍希望姑娘能及时苏醒,代表景国参加五国雅集吗?”
“朝堂的事情我不清楚,倒是坊间有些传言,说四国使臣都希望姑娘出席五国雅集,是真是假尚未知。”
良玉走到床前,看着床上沉睡的女子小声道:“四国这么做肯定另有目的,姑娘这样子睡着也挺好的,无论最后是什么结果,都跟姑娘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就是想让景国内乱,无论谋反有没有成功,景国必然元气大伤是。”
墨染尘从外面走进来,看一眼床上的女子道:“皇上今天在朝会上也问了九姑娘的情况,怕也是希望九姑娘参加五国雅集。”
“姑娘这般情况,如何能参加五国雅集?”
这些人冰儿心里有股怒火,墨染尘淡淡道:“连你听到都心生怨气怒火,何况景国的百姓们。”
墨染尘的话让冰儿平静下来,细细想了想猛然醒悟道:“如果皇上真不顾姑娘体弱,强迫她参加五国雅集,他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将一落千丈。”
“反对皇上的声音越大,想谋反的人信心越足。“
四国用心很多人都看得明白,偏偏皇上看不明白,还以为赢了五国雅集就能保住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