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宝为托月一一介绍过道:“六少夫人,除了叶妈妈之外,四个丫头都是公子从伢行买的,他们在世上无亲无故,只负责院里洒扫、烧水、浆洗衣裳等粗活,六少夫人可以放心使用。”亲手奉上四个丫头的身契。
“这位叶妈是”
四个丫头可以先不管,墨宝特意提到的叶妈妈,托月不得不过问。
墨宝马上道:“叶妈妈的儿子是府衙里的衙役,衙役的俸禄不高,她就想找点事情帮补一下家用,其他衙役家人亦是如此,少夫人不必见怪,可以放心使用。”
“回头替我谢谢六公子。”托月淡淡道,墨宝道:“回头用午膳时,少夫人当面道谢更好。”
“太子殿不日登基,他还抽得空回府用膳!”托月有些惊讶,看她这样墨宝忍不住笑道:“公子只负责皇城安危,皇宫里御林军,其他事情都礼部在忙,再忙也得吃饭嘛。”
托月想想也是,淡淡道:“他们我先留下,你也赶紧去忙吧。”
墨宝恭恭敬敬地退下,托月才看着五人道:“院里的事情并不多,厨房的事情由芙蕖负责,书房里的事情有墨贝,起居由阿弥负责,能分给你们的事情也就是洒扫、烧水、洗衣、看门这些粗活。”
托月想一下又道:“在我这里做事的要求并不高,第一要忠心,第二嘴巴要严实,第三才是把差事办好。”
看着站在下面的五个人,托月细细观察过他们道:“看门的事情就交给叶妈妈,在我这里看门可不是件轻松事情,宫里时常有人往来,能不能承受住他们的气势,就是对你最大的考验。”
“若是有人用武力强闯呢?”叶妈妈反应很快,马上问一个关键问题。
“用武力强闯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有没有阴拦,或者给屋里的人报信。”
托月含笑回答,叶妈妈马上道:“有这句话老奴就知道怎么处理,一定会为少夫人看好门户。”
没料到叶妈妈的心思如此通透,托月淡淡道:“四丫头也交给你管,你不能太过惯着他们,也不能欺负他们,大家同心协力把事情做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是,少夫人。”
五人同时出声回答。
托月对阿弥道:“你跟他们说一下月归尘的规矩。”
阿弥却想着另一件事情道:“姑娘,您还没给他们起名,没有名字以后怎么称呼他们啊。”
托月看一眼四人身契上的名字道:“他们原来的名字就不错,也没重了府里哪位主子的名讳,你就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改,若是愿意改就改,不愿意就留着,左右不过是个称呼罢。”
四个丫头都没有出声,阿弥一脸无奈道:“那就先来认一下人,喊到名字的往前一步。”
“庆儿、小秋、柳柳,兰香。”
阿弥刚念完名字,就看到一个小丫头,抱着一个做针线用的小簸,从外面悠然地走进来。
看到大家都在场,小丫头朝托月行礼道:“奴婢叫绣禾,只负责六少夫人的针线活,你们若找我帮忙得另付工钱,奴婢的目标是拥有一家自已的制衣坊。”
阿弥的嘴角抽了抽,托月却笑意盈盈道:“做出来的衣裳,我若是不满意,你可得新另觅新主,你们亦如此。”
留下一句话托月就回房,正要换常服时,绣禾从外面进来道:“六少夫人等等,以后伺候姑娘更衣这种事情,就由归奴婢管理。”说完就放手上的东西,替托月宽下身上的衣裳,换上棉布衣裙。
“六少夫人做衣裳用的棉布,似乎不是在外面布庄买的,就算是晓月楼里的棉布,也不没有这个密实柔软。”
出于职业习惯,绣禾一碰到托月的衣裳,就评论起做衣裳用的衣料。
托月任她为自已换上衣裳:“这是我自已织的布料,市面上自然买不到,我不喜欢丝绸锦缎,只有在出门或者是见外客的时候,才会那些华丽料子做的衣裳。”
“奴婢明白,一定会让少夫人穿得舒服。”
绣禾马上拍拍胸脯,保证不会让托月感到不舒服,托月心里却暗道信你个鬼。
换好衣裳后托月来书房,绣禾也捧着吃饭的家伙跟在后面,上辈子就是自来熟的主,托月就由着她跟书房里面。
托月坐在书桌前看书,她就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做针线活,两只小手一刻都没有停过,就连托月暗暗打量她也没有察觉到,倒是她手上的荷包引起托月的注意。
上面没有绣任何花式,而是一个个如笔写出来的字,这绣工怕是宫里的绣女也比不过。
“上面的字绣的是什么内容?”
隔得远托月看不清是什么字,好奇地问了一句。
绣禾头也不抬头道:“就是姑娘门口的对联,奴婢瞧着字写得不错,就把描下来做绣样。”
托月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正午时墨染尘回来,托月让芙蕖把午膳摆到书房。
看着官服都不及脱的模样,托月好奇地问:“如今外面是什么情况,四国都来了些什么人,还是都没有派来使。”
墨染尘摘下冠帽道为:“四国倒是派来了使臣,大约是欺负太子年幼,来的全是不打紧的人物,如今让人担忧的是边城的问题,你可当众告诉他们,怎么应付机关的问题。”
“你是说淋火碱水的事情吗?”托月不以为然道:“没事,边城的机关要那么容易破坏,早就破坏掉。”
“”墨染尘有些茫然,托月把一碗汤递到他面前道:“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先用膳,有什么问题等登基大典结束以后再问吧。”
墨染尘心中不禁生出疑惑,却无奈地压下道:“侍候你的人都见过了,你先暂时用着,不合适可以退掉。”
托月轻轻点一下头道:“只是负责洒扫等事情,留下调教些日子看看,能留下我便留下,不行再让伢行的人领走,你还是抓紧时间用膳,一会儿事来了怕是连用膳的时间都没有。”
接过托月手上的汤,墨染尘顾不烫,三口五口解决掉一碗汽。
托月马上递上一碗饭,完全没有发现自已此时,就像是一个体贴入微的好妻子,把丈夫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
墨染尘一言不发接过,大口地吃菜吃饭,完全是一副时间很赶很忙的模样,不像是他在陪托月用膳,倒像是托月在陪他用膳,托月也没有计较这些,只是偶尔原他挟菜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