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这个样子,安正邦什么辩解都说不出口。
可沙哑的声音里,还是带上了疑惑。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当然是你的女人亲口告诉我的。她巴不得往我心窝子上捅刀子呢,你知不知道?”尤明美冷笑着,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在你的心里,她是一个多么高贵、多么单纯、多么善良,多么善解人意的女人啊?对不对?可你知道吗?在她说她不会逼你娶她,却想到你家里看一看,就当是做一场安太太的梦时,就已经在利用你的爱情,把你算计在里面了?”
安正邦面色一沉,不置一词。
他与很多男人一样,永远只相信自己心爱的那个。
尤明美早看穿了这一点,所以,从来连吵架都懒得。
只是这一刻,她再也不想忍耐了,一脸讽刺地盯着他,任由泪水往下落,“你仔细想一想吧,如果她不是有意的,为什么会选择城子放学的时间来勾引你,让你跟他做?你以为真是情到深处,把持不住?哈哈哈!我也是女人,我比你更了解女人……安正邦,我傻,可你比我更傻!”
他不动,不语,似在思考。
尤明美也不管他怎么想,目光满是恨意,声音除了恨意,只剩唏嘘。
“只可恨,这样的一个女人,一直把你玩弄在股掌之中,可你直到现在,还把她放在心里……哪怕她都不在了,还在刻骨铭心的追忆着你们的爱情!”
她的眼神像把刀子,锋利地刺向安正邦。
“结果就是,你们害了我一辈子不够,到头来,连我的儿子也没有放过……”
听她这样说,心疼儿子的安正邦觉得委屈,也有点来气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城子跟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可能,你让我怎么做?难道我这个做爹的,眼睁睁看着儿子跳入火坑,在这种畸形的感情中无法自拔,什么都不做才是对的?再说了,不让他们在一起,你不也是赞同的,怎么能指责我呢?尤明美,你讲点道理。”
“不!”尤明美昂头,吸了吸鼻子,又恢复成了习惯的冷漠样子,“我只恨你,不该放他走——”
安北城回家逼问安正邦的时候,她在公司里,对滇西的事情完全不知情。
等她接到消息,知道安北城离开再赶过去时,已经晚了一步。
“安正邦,亏你还自称为了他好,也太不了解你的儿子了。也是,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他,所以也没有上心,但凡你肯多花点心思,就可以看出来他的不对劲儿,也就不会任由他一个人开车离去。出了这样的事,全都怪你。”
顿一下,她恨恨看着安正邦。
“你根本不配做父亲!”
对她的指责,安正邦再次选择了沉默。
这些年来,从来只有他呵斥尤明美不对的时候,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这样声嘶力竭的吼他,骂他,数落他的种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