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念捂着额头坐起来,许愿是阿姨帮了她的忙。
她身心莫名轻松,匆匆下床,简单清洗就披推门出去,拖鞋没太穿稳,发出轻微的踢踢踏踏声,她快步走到走廊转角,想下楼时,及时顿住脚步,侧过身躲在墙后,缓了缓呼吸,才小心地探头往下看。
这个时间明显已经不早了,沈延非怎么还在家,楼下客厅还有两个特助在。
越看,姜时念越觉得反常。
两个特助眼神飘忽,极不自然,时不时被沈总脖颈左侧的某个位置吸引,又憋死了不敢表现出来。
沈延非处理完工作,目光掠过对面,才把松开两枚扣子的衬衫领口略拢了一下。
其实拢不拢,差别不大,因为根本就盖不住,沈老板似乎也没有打算盖。
无瑕疵的修长颈边,一个很秀气的牙印嵌在上面,甚至还有浅浅血痕。
沈延非掀了掀眼睫,波澜不惊开口:“婚姻情趣,太太热情,有问题?”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两个特助就差当场发毒誓表忠心,“沈总您开玩笑,我们根本什么都没看见。”
等客厅安静下来,人都已经离开走远,沈延非才靠着沙发,不咸不淡向二楼转角处看,慢声问:“沈太太还没看够?”
姜时念严重怀疑自己是酒没醒,产生幻觉,或是视力出了问题,否则她怎么可能看见,位高权重沈老板,脖颈边上居然出现一个刺眼的牙印。
她手心贴了贴额头,尽可能冷静下来,反复回忆昨天,觉得应该和她没关系,她做不出来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姜时念快步走下楼梯,出于妻子的关心,走上前谨慎观察了一眼。
沈延非也坦荡大方,把衬衫领口向旁边拨开,侧转过头,给她尽情看个够。
姜时念脸色发白,牙印真的很深,对方下口也是真不留情,而以沈延非的性格,怎么会允许这种印子出现在他的身上。
她蹙眉问:“怎么弄的,谁敢这么对你。”
沈延非意味深长凝视她,反问:“谁?沈太太不记得?”
姜时念冤枉,她完全没记忆,她只大概记得自己拼尽全力惩治了人渣,牙印怎么会来问她?!
“你不会想说是我?”她匪夷所思,“怎么可能?我干不出这种事。”
沈延非点点头:“好,不承认了,是吗?”
姜时念百口莫辩,禁不住凑近他一些,想细看那个突兀,又丝丝缕缕夹着暧昧的伤口。
沈延非却突然握住她手腕,把她往前扯。
他不动声色坐在沙发上,她略弯着背站在他跟前,被力量带动,她顺势倒向他,情急之下按住他的肩膀。
彼此间呼吸触碰,缠绕,紧勾着交融,纠葛到一起。
姜时念脉搏不受控制地加快,她今早起来,随手穿了一件很薄的高领贴身针织衫,蚕丝材质,包裹贴合着身形,她心脏处的搏动,咽喉缓缓下压吞咽的线条,都将要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沈延非盯着她:“是不是一定要还原场景,沈太太才肯面对。”
姜时念嗓子里的碎音还没有机会发出,她双颊就被.干燥灼热的手指不轻不重扣住,向旁边侧开,露出绷直的纤长脖颈。
那里被很薄的衣料包裹着,颈动脉带起微微的跳动。
沈延非喉结动了动,抬手掌住她的腰,向自己揽过,她无可抗拒的这个短暂交锋中,彼此距离已经紧贴紧,吐息磨得稠热。
他垂眼低头,表情始终平静,隔着一层外包装似的衣料,斯斯文文对她咬了下去,力度适当,在她发烫的皮肉间下陷。
她下意识一动,高领处反而拽低褪下。
皮肤再也没有遮挡,被克制的轻轻咬合。
姜时念像碰到电,不由自主发抖,某些咬人的口感被震动着拉回到她唇齿里。
沈延非浅尝,随即拨过她的脸对视,深黑眉眼端方矜重。
“老婆,打算怎么对我负责?”
第12章
姜时念的脸颊还在沈延非的手中掌控着。
他没放开,她也忘了躲,嘴唇相隔的间距不过一根手指,他尽量收敛的目光扫过她睫毛,递进她眼睛里,她逐渐认清现实,不能相信地微微放大瞳仁,波澜四起的视线跟他相碰。
有什么在脑中炸闪,不断绽出细小的火光。
沈延非的目光继续向下,越过她眼睑和鼻尖,落到她唇上,不疾不徐地一寸寸看过去。
姜时念的呼吸下意识放得很慢,她被他咬过的那个地方,疼的感觉已经过去,现在泛上密密麻麻的痒,这些痒意,连通向正在被他眼神缓缓摩挲着的唇瓣,明明他连碰都没碰到,那里就好像被点燃般传出热涨。
她想闭眼,躲过这样高强度的审视。
沈延非手指却略一收紧,让她保持直视,声音很沉,混了丝哑:“我已经帮你想起来了,还要抵赖?不想负责,只知道跑?”
姜时念确实对昨晚的事有印象了。
虽然记得不太清楚,但大致能拼出个经过,她喝醉,沈延非好心来接她,她却意识混乱,把他错当成了商瑞。
她还回忆起了咬人的口感,对方皮肉紧致,气息好闻,温度偏凉,正好能缓解她酒后发热,她一开始是带着愤恨和发泄,但后来就像中了蛊似的,趴在人家颈边咬得越来越重。
现在想想,怎么可能是商瑞,商瑞没那么干净的味道,而且如果真是他,她的身体也会有本能抵触的反应,咬一口也许就吐了。
姜时念余光又瞄了一下沈延非颈边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