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其实缇宁的措辞已经很委婉了,但裴行越还是很快捕捉到她话里的未尽之意,他盯着缇宁的眼神意味深长,“你是说我杀他们杀错了。”
缇宁伸手摸了摸发冷的耳朵,“我想说你可以找更好的解决方……”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裴行越直直打断,“我就想杀了他们!”
缇宁:“……”好吧,是她大意了。
她又不是女主,怎么能够奢求改变变态嗜血的病态你男主呢。她五十度望了望天穹,她虽然也想做个真善美小可爱想要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哪怕是让少死一个无辜的人,但做人呐,得有自知之明。
明知山有虎不得不去虎山的时候,得带好长枪大炮迷药陷阱保护自己随时能够全身而退,这才是一个合格社会人的处事原则。当然甭管现在她能不能做到,该懂的道理还是得先懂在那儿。
“那好吧,我们继续赶路。”缇宁僵硬地转移了话题,抬脚往前走,又扭过头问裴行越,“我们现在回徐州吗?不骑马了吗?我身娇体软走久了腿受不了的。”
裴行越又想生气了,他很佩服缇宁随时随地能惹他生气的本事。
但见她红艳艳的嘴唇张张合合,表情一如既往的丰富,肢体语言活灵活现。裴行越深吸了口气,杀人容易,但留个给他解闷的玩意儿可不容易。
这般想着,裴行越眼底的暴怒渐渐消失,重新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样子,动作温柔地牵起缇宁的手,“我们不回徐州。”
“不回徐州?”缇宁惊讶了声,又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不回去啊,那我会不会被当成逃犯啊?还有留在小院的东西怎么办?我的狗我的画它们就不要了吗?”
若是杜五好几日都不见踪迹,杜家人定会报官,如果杜嫂子提供了她给了杜五开她门的这条线索,她就是嫌疑人,会被问话,如果突然不见了,会不会被认为是畏罪潜逃的。
裴行越温和地看了缇宁一眼,把长刀扔在一边,却径直前走了,至于缇宁问的那些问题,他脸上微笑,却一个都没有回答。
缇宁只好拎着裙子追上去,时不时他背后问两句。
“你不回答我我就自己回徐州处理了。”最后她威胁他。
“只要你敢,我没意见。”裴行越笑眯眯地说。
缇宁:“……”
“四爷,好四爷,你就发发善心吧,把我的狗子和我的画带上吧,也别让我成为嫌疑犯,呜呜呜呜我一辈子都会感激你的。”缇宁已折了无数次腰。
“不需要你的感激。”
缇宁:“……”
“四爷你走慢一点啊,走的太快了小心腿疼,啊小心,前面有个小石头。”
一路闹闹腾腾直到天要黑了,终于到了一个小镇上。缇宁也已成了一条废鱼了,今下午没马没车,她靠着两条腿走了整整两个时辰,如今腿都不像是自己了。
一进客栈的房间她就瘫在了床上,连东西都不想吃了,她只有一个念头,“四爷,明天能不能不要用双腿走了?”
再走下去她就真要成了一个废人了。
裴行越把茶杯用清水翻来覆去清洗了数遍,闻言扭头看了眼四肢呈大字状放在床上的缇宁,“那你想怎么走?”
“用车用马用驴?”
“可以。”
缇宁:“…………”一下子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她头趴在枕头山扭头看向裴行越的方向,又不死心地道,“那我留在徐州城内的狗子和画,还有杜五那件事……”
裴行越坐在略微有些掉漆的交椅上说:“我会让人带走狗和画,你也不会被当成嫌疑犯,行了吧。”
缇宁双眸一亮。
裴行越放下茶盏走到了床边,缇宁忽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裴行越示意缇宁起床,“下楼吃饭。”
闻言,缇宁啪的一声又倒在了床上。她累啊,别说是吃饭了,她现在连楼都不想下,但见裴行越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缇宁只好从床上爬了起来跟着他出房间。
走到门口的时候裴行越突然停下了脚步。
缇宁走在裴行越的背后,他停的突然,缇宁一时不察,脑门碰在他的后背上,缇宁吃疼地揉了揉脑门,却见裴行越忽然扭过了脑袋。
顿时间,缇宁的脑门也不敢扭了。
裴行越的目光在缇宁身上转了转,而后落在她有些别扭的衣襟上,他将缇宁微微豁开一丁点的衣襟拉好,缇宁呆住了,裴行越又抬起手将缇宁发髻上侧歪的绒花扶正。
“走了,下楼吧。”他拿开缇宁揉着额头的手,茶色的眸子认真地端详了下,没瞧见青红后,他口气无比温柔地说。
缇宁晕乎乎的,“好。”
两人一道下了楼,此地不是什么繁华热闹之地,就是个小镇,不过时近黄昏,大厅里稀稀拉拉还是有几桌食客。
缇宁没什么用膳的心情,只要了一份粥小口喝着,裴行越看了她眼,把桌子上那盘玫瑰糕放到她面前去,“再吃点。”
或许是裴行越没用吃冷漠命令的语气,而是神色温柔地说再吃点,语气又和缓,缇宁胆子稍微大了一点,“我实在是吃不下了,不想吃了。”
裴行越闻言看了缇宁一眼,缇宁露出一个皱巴巴的危险,裴行越收回眸光没有再强迫她。
缇宁松了口气,她抬眸看向神色平和仿佛浊气翩翩公子的裴行越,觉得他要是一直都是这个设定就好了。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好几个干净整齐奴仆打扮的人走了进来,背后还跟着一群人,中间似乎有几个穿裙子的姑娘,应该是哪一户大户人家的女眷来投宿,缇宁看了一眼就收回眼神。
只是一群人穿过大堂往楼上走的时候,缇宁忽然听到了个特别熟悉的音色。
“夫人,小镇客栈简陋,我们今晚只能凑合凑合了。”那人语气有些嫌弃。
那个被称为夫人的人音色也很年轻,温温柔柔的,“翠风,我看这客栈挺干净的。”
缇宁忍不住看了过去,她和裴行越坐在客栈的边缘处,那位夫人走在里间,她看不清她的样子。倒是那位叫翠风的年轻姑娘,缇宁瞧见了一半的侧脸,但仅仅是一半的侧脸加上这个名字,缇宁也能确定,遇到这个身体的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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