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话还没说完,便被翠风一脸愤恨地打断了,“小姐,他们太欺负人了。”
朱听燕一愣,“他们是谁?”
翠风愤怒地磨了磨牙,“自然是丝丝和她那个泥腿子夫君了,今上午是丝丝自己答应给小姐做枣泥糕的,到了晚上要奴婢三推四请便罢了。”
“她话里话外还糟蹋奴婢,总而言之,十分自傲,奴婢好言相求,但她还是只做了一半就不愿动手离开了。”
朱听燕狐疑地看向翠风,“丝丝真的这样吗?”
翠风心虚了下,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自然是真的,丝丝仗着她生的好,脾气一直都有些高傲的,再者说奴婢还会骗你不成。”
朱听燕叹了口气,“哦,原是如此,罢了罢了,左右她已不是我的丫鬟。”
翠风皱眉,“就算不是夫人的丫鬟,她如此行为,夫人难不成就忍了?”
朱听燕慢慢在床榻上坐下,为难道:“不然还能如何?”
“夫人,你可不能这么说。”翠风眼珠子左右乱转了下,“你性格好不和丝丝他们一般计较,但她们这个性子多容易得罪别的贵人,别人可就不会像你这样好性子了。”
“你指导一下他们,是他们的福气呢。”翠风一张嘴利落的不行。
朱听燕听了她的话,眉眼见的那一丝丝为难之气渐渐不见了,“你说的好像是很有道理。”
翠风一听,她收敛起眼神里晦涩,微不可查地狞笑了下。她想起以和缇宁同在朱家当丫鬟的事情,明明两个人是同一波进府的奴婢,可是丝丝因为长的好看,一路走来都要比她更容易得到各路主子的欢心,她是个扫地的小丫鬟的时候,她就到了嫡小姐的身边伺候。
可是这又如何,她如今只能嫁一个泥腿子,即使这个泥腿子看着对她很好,但是那有什么用。
他们生的孩子还不是贱命。
而她就不一样了,她现在可是伯爵府的人,说不准将来就是伯爵府小公子的生母,思及此,翠风看向朱听燕时脸上的笑容明媚了不少。
转眼又是天明,经过一晚上的休息,缇宁第二天起来又重新恢复了精神,她伸了伸懒腰起床,毫不意外瞧见裴行越早就起床了,坐在椅子上眉眼沉沉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缇宁打了个呵欠,“我们今天还是要和朱家一起上路吗?”
“今天上不了路。”裴行越百无聊赖地把水倒进茶杯里,然后又把一个茶杯里的水倒进另外一个茶杯里。
“上不了路?”缇宁咽了咽口水,她有些害怕地看向裴行越。
裴行越嫌弃地扫了眼缇宁,“昨天县城西边的胡子山滑坡,封住了去路。”
胡子山是什么地方?缇宁一无所知,但她知道经过襄州去往临西应该走西方向。
“滑坡,昨夜下雨了吗?”缇宁起身下床推开窗,见窗外的青石板地面上隐约有些湿润,她惊讶地伸出手,“竟然下雨了呀,我昨夜都没听见。”
裴行越冷嗤一声:“你睡得像头死猪,打雷都叫不醒你。”
缇宁:“……”天天晚上和死猪躺在一起的你是什么东西?
她默默憋住了气,又看向裴行越,裴行越察觉到了,他望向缇宁翘了翘唇角,声音很是温柔,“阿宁可是不满我的用词?但是不满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忍?”
缇宁:“…………”你错了我还可以在心里大骂你!
裴行越盯着缇宁笑着说,“有本事当着我面骂。”
缇宁脸色扭曲了瞬,“我没本事。”
裴行越闻言大笑了声,他捏了捏缇宁的脸蛋,“阿宁真可爱。”
他低着头,温热的呼吸全撒在缇宁的脖子上,缇宁忽然感觉疼,她想起她肩膀上绝对会留疤的牙齿印了。
乐完之后,裴行越略做洗漱,带着缇宁下楼用早膳,既然今天要留在这儿,他便也不慌不忙。
缇宁也快速地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她跟着裴行越下楼,看着客栈大堂人来人往,生意很好,再想到昨日进城时看到的光景,虽然县城不是很大,而且因为处于几个大城的中间点上,也挺繁华热闹。
她好奇地看向外面。
裴行越见状戳了戳缇宁的胳膊,“是不是想出门逛逛?”
缇宁磨了磨牙,“我说想,四爷你会去吗?”
半个时辰后,两人站在县城繁华热闹的码头上,太阳已经升起来许久,青石板上的水渍渐渐消失,流人在阳光下不停穿梭,就像是一条反光的彩带。
这座县是一个小型交通要塞,故码头边各种叫卖声不绝入耳,缇宁走走逛逛,在一个卖朱钗胭脂的摊贩前停下。她目光在陈列的整齐的柜面上慢慢扫过,最后落在一根蝴蝶展翅的包银簪子上,她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看。
裴行越也看了眼,眼神里多了几丝笑意:“不是什么珍贵玩意儿,但造型倒也挺别致的。”
缇宁眼神微微发亮。
但不等她再说话,裴行越嫣红的唇瓣又张开了,“但你有钱买吗?”
缇宁眼神里的光啪的一下熄灭了。
裴行越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朗了。
缇宁的确没有钱,那天从徐州出来的浑浑噩噩,什么都没有带,衣食住行全靠裴行越。
小贩听见两人的对话,赶紧笑着对裴行越道:“公子,这根发钗只要两钱银子,一点都不贵,既然这位姑娘如此喜欢,不如公子买下送给姑娘。”
缇宁听完小贩的话,没等裴行越出声,先把簪子放回了原地,“老板,其实……”
她的话还没有收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将簪子拿进自己手里,同时放在上面的还有几钱碎银子。
缇宁看向裴行越,裴行越拿着簪子转身往外走,缇宁立刻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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