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体萧景铄很清楚,成婚不外是拖一个无辜之人下水罢了。
一个人的苦寂变成两个人的苦寂。
本心他根本不愿意成婚,奈何恭王妃把儿子体质弱归咎在了自个身上,一心要弥补他。
总是用愧疚的心态在萧景铄面前叨叨念,苦苦哀求,一个男人一辈子不成婚像什么话,人生不完满,白在世上走一遭……
抹泪巴拉巴拉……
恭王妃凝噎难过的模样,刺痛人心窝子。
萧景铄能怎么办,妥协呗,为了恭王妃心里好受些,无奈退让。
之所以聘礼丰厚到令人眼红的地步,未尝不是怀着一种补偿心理。
萧景铄对慕香薷抱着些许亏欠心理。
除了予慕香薷荣华富贵,他不知道要怎么弥补,别的他也给不了啊。
锦离瞅瞅面如冠玉的萧景铄,见他精气神略显疲惫,脸上露出病态的苍白感,轻声细语问道:“身体可有不适?”
湖边湿气重,早春薄寒侵入肌骨,体虚之人最易生病,锦离很担心瓷娃娃,垂在身侧的小手儿蠢蠢欲动,想给他把把脉。
萧景铄声音低沉磁性:“还好。”
锦离点点头:“水边湿气重,不宜久呆,稍后回房在园子里晒晒太阳,泡泡热水澡,去去湿气。”
聊胜于无吧。
瓷器精美易碎也是一种负担。
“好。”萧景铄弯了弯唇角,弧度微扬,浅浅的淡笑在唇边荡开,如花徐徐绽放,真的是勾魂摄魄。
锦离抽了抽嘴角,心说,妈呀,你可别笑了,旁边卧了一头猛虎啊,虎视耽耽的。
小心把你叼走,一口吞了你!
锦离也是操碎了心。
两人看起来和和美美的,气氛静谧和煦流淌,有种旁人无法插入的感觉。
杨语兮用无比凌厉的眼神戳着锦离,恨不得戳出一个洞来,把锦离当场凌迟处刑,又见萧景铄对她的态度明显不同。
嫉妒犹如一条毒蛇啃噬心尖。
还有种被背叛,头上绿出了一片大草原的感觉。
连带对萧景铄也有些不满了,很失望。
自己视为己有的东西,却冲别人笑。
那我算什么,枉我那么爱你。
为你疯为你痴,为你哐哐撞墙,夜不能寐,你却对我视而不见,傲气凌然的杨语兮满满的怨念。
杨语兮心尖酸酸胀胀的,指桑骂槐道:“有些女人当真是不知廉耻,不顾礼仪教养,与人勾勾搭搭。”
萧世子面前,杨语兮到底不敢太过火,不敢直接指着锦离鼻子骂。
锦离何尝不是,一众贵女世家子弟当前,肯定要维持形象啊。
不可能跟她一般见识指桑骂槐,只作懵懂,打死不搭话。
不过是气急败坏,借机发泄,不睬你。
杨语兮一口气憋得不上不下的,血压升高,怨毒地剐了锦离一眼又一眼。
同时又有点惊疑,她面色如常,丝毫不见药性发作的模样,算算时间,差不多该发作了啊。
杨语兮有点迫不及待了。
心里憋着一口气,很难受,找不到宣泄口。
见杨语兮宛若一只鼓气的毒蛤蟆,隐含怨怼的目光稠黏的看着他,萧景铄眉心一沉,不免浮出厌烦之色。
谁高兴被一个不喜欢的人痴缠烂打,被单方面视为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