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如鼓,许久又许久,待到困意袭来,才算是平缓了过来,但心思也更深了。
俗语都曾有言,开弓就没有回头的箭,殿下方才没有继续下去,只说是明日还需要赶路,早些休息,这定然是为他自己继续不下去而找寻的借口。
殿下今夜有这样的举动,许是被白日的那书刺激到了,所以他才会想要着试试看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行。
想到这,温软又觉得心疼他,故又把他扌包紧了许多,几乎整个人都贝占在了骁王的身上。
她倒是心疼,可却是苦了为她着想的骁王。
早上醒来,温软精神头极好,但骁王的眼底却有些许的青黑,似乎是昨夜没有睡好,温软便自发的觉得是因为他自己不成事,所以他才会心思沉,一宿没睡。
毕竟是属于男人的尊严问题,所以温软也就没敢问,只在心底暗暗的想着回金都后,私下找赵太医聊聊,看有没有治疗这方面的偏方,早些治好才是正事。
宋琅的妻儿在府门前送行,宋十七趁着骁王在和自己父亲说话的那会,偷偷和温软说:“王妃,到时候我去金都看望你!”
温软是打心里喜欢宋十七的,听他这么说,自然欢喜。
“我等着你来,那时我便请你吃尽金都名食。”
宋十七点头点得极快,激动的道:“好,我一直都听说这金都的名食闻名天下,特别是那浓汁骨汤包,全德楼烤鸭,百鸽楼的香酥烤鸽,还有还有那……”
话还未说完,一道低沉的嗓音从宋十七的身后传来:“还有什么?”
宋十七忽然打了一个冷颤,背脊一直,连忙转身,低下头,像是学子见到了先生一般的恭敬中透露着敬畏:“没、没了!”
方长霆笑了笑,一副温和的模样:“你父亲寻你。”
“那我先退下了!”说着,宋十七头也没有回,直接去寻了他父亲。
见宋十七被吓走,温软小声的埋怨:“别这么吓十七,他怕你。”
方长霆笑得越发的温和,道:“我一直和善有加,何时吓他了?”
温软看着他那温和得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容,默了默。
别说是宋十七,他就是对着她这么笑,她都怕得慌。
话别之后,也到了时辰回金都。
此次是雷阵护送他们回去,温软不可避免的还是要面对这一让她心慌慌的大块头。
雷阵似乎也察觉到了那骁王妃对自己莫名的惧意,几番想问骁王是不是自己哪得罪了骁王妃,怎么次次见,都让他觉得他不是来护送他们的护卫,而是来抢掠他们的悍匪。
但没有余空去问,也只得等到下次再问。
队伍启程。行至城门前的时候,马车忽然缓了许多,半晌后马车外传来雷阵的声音,“殿下,王妃,是稷州城的百姓在城门前送行。”
闻言,温软有些诧异掀开了窗户帘子的一角,果不其然看到了马车外人山人海的百姓都站在了道路的两旁。
收回目光看向骁王,“他们都是来送殿下的。”
方长霆笑了笑:“他们都是来送我们所有人的。”
稷州之福,非他一人之功。
方长霆继而朝着马车外的雷阵道:“不用停,继续走吧。”
温软继而多看了一眼窗外送行的百姓,也没有注意到方长霆勾起了唇角,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他曾在这稷州变得一无所有,但现今他又在这个地方重新站了起来,以稷州为始,他会把一切都夺回来的!
温软放下了帘子,一时百感交集,一切都慢慢的往好的方向走了。
抱住了骁王的手臂,柔声道:“殿下定能为那些死去的将士讨回一个公道的。”
方长霆垂下目光,柔和的看向她,低声的“嗯”了一声。
夫妻二人难能一次都想到了一块去。
***
有数千精兵护送,刺客再大胆,也不会再冒险行刺。
约莫用了一个月,他们才回到金都。
未回城的时候,就有小兵探了消息回来,说城门有百官和百姓相迎,领头的是景王。
听到景王的时候,温软下意思看向骁王,只见他脸色如常,一时也看不出他知不知道景王是害他的主谋之一。
骁王道:“给本王抹些白膏吧。”
温软点了点头,拿出了赵太医用草药炼制的白膏,涂在骁王的脸上。
这白膏涂在脸上能让人脸色变白,且无色无味,甚是贴肤,看起来就像是真的肤色一样,近看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骁王是带伤回金都的,回金都前不久才受的伤,又舟车劳顿了一个月,这伤自然不可能好得这么快。
涂上药膏,骁王再把显得他身姿挺拔,气势凌厉的黑袍换下,穿上了一身白袍。就双眼所见,还真多了几丝的病气。
一行队伍在入了城门后停了下来。
随之一道和善的男声传入:“三哥,我奉父皇之命前来迎接你回金都。”
骁王排行第三。而景王则是排行第四,太子有疾,不能前来,而排行老二的早年不在了,所以按照顺位,景王来迎接也说得通。
马车中传出几声咳嗽,随后才是方长霆那有些沙哑的声音:“四弟特来相迎,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