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夫妻两人莫不是只在表面笑呵呵,底下却暗戳戳的往对方的心口上捅刀子吧???
想到此,赵太医背脊凉飕飕的,心想这以后还是安安分分的为骁王办事吧。他着实玩不过这一对夫妻呀!
赵太医走前还是在惊惶之中尽责的嘱咐了一句孕妇不宜两个院子腾过来腾过去的住,所以当晚骁王也没让温软搬回来主院住,而是自己去了梅园。
温软今晚的雷厉风行,再有骁王迁就这一举动,顿时让那些非王府眼线,却想攀上高枝的人歇了心思。
不仅如此。有卖女求荣心思的那些官员,什么想法也都暂时没了。
骁王府闹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瞒不住的,皇宫与各府之间自然听到了风声。有人说骁王妃这举动就是妥妥的一个妒妇行径,但也有人说她这般做无可厚非,毕竟若是从轻发落了,那些个狐媚蹄子岂不是一个个都妄想爬上主子的床?
外边无论怎么传,也影响不到刚刚和好的这对小夫妻。
闹了大半个月,骁王自然是想要好好陪着温软的,好把那大半个月给弥补回来。
且宵防营是晚上主要是巡逻,所以他白日不去,也是正当的。
夫妻二人正在花园中散步,便有人来传宫中来人了。
温软和骁王相视了一眼,甚是疑惑:“莫不是皇后传我进宫问责吧?”
骁王摇了摇头:“不会。景王贪墨的风波还未平,且父皇最近也烦皇后,你怀有身孕,外边又传你前几日动了胎气,她自然不会自寻麻烦。”
“既然不是皇后,那会是谁?”
两人去了前边院子,才知晓原来是太后身边的大总管。
大总管向夫妻二人行了礼后,便把太后的口谕复述了一遍,“骁王妃如今怀有身子,一而再的动了胎气,王府中人杂,哀家着实不放心,所以还是把那些个手脚不干净的人给挑走吧。”
方长霆直言问:“那些人是哪些人?”
大总管走上前,低声道:“这其实是皇上的意思,想把从宫中调遣出来的人都领回去。”
“这是何意?”
大总管恭敬地回答道:“如太后娘娘所说,人杂。”
方长霆似乎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便道:“那有劳了。”
“太后娘娘也说了,若是人手不够,便由骁王妃亲自挑选人。”
骁王点了点头:“回去后,告诉皇祖母,人够用了。”随后让管事的把宫中派遣出来的名册都交由了大总管,让他看着来。
前边带人多,温软大着个肚子,也不便继续待着,且骁王也不管这些琐事,便也就让管事和崔嬷嬷在一旁协助,随后陪着温软回了院子。
一回房,温软便止不住好奇的问:“父皇为什么会让皇祖母把人都给领回去?”
方长霆笑了笑:“你怎么认为本王会知道?”
温软道:“上辈子,那群人即便侥幸没死的,但从王府活着离开的时候都几乎脱了一层皮,可这辈子竟然能安然无恙的离开,且也没有动任何的血腥,殿下难道不知道吗?”
方长霆叹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问:“你认为本王那样做,手段狠毒吗?”
温软如实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不知道个中的弯弯道道之前,着实觉着殿下做事狠毒。”
方长霆继而问:“那现在呢?”
“现在知晓了之后,殿下那样子做也是为了自保而已,如今殿下让他们都能安然无恙的离开,又怎算手段狠毒?”
方长霆笑了一声,随后把手放到了温软的隆起的小腹上,叹道:“本王的手上不想再沾更多的血腥,实则是怕老天会把这辈子给收了回去,所以能少沾点血腥总该是没错的。”
温软握着骁王的手,轻声道:“不管往后如何,我都会站在殿下这边的。”
声音虽然轻柔,但非常的坚定。
骁王勾着嘴角。哪怕上辈子残废过,被欺辱过,且也死过一回,但换来这辈子的一双腿和一对妻儿,也值了!
温软继续追问:“殿下你还未说皇上为何会把人给领回去了?”
方长霆反问她:“那你可知本王把熏香给了娴贵妃的目的是什么?”
“给父皇缓解头痛之症?”这是温软猜测的,所以有两分的不确定。
方长霆点了点头,“确实是用来缓解父皇的头痛之症,但最终目的,是让娴贵妃得宠。”
方长霆之前的目的也简单,不过是让皇帝时常去娴贵妃的宫里,娴贵妃除了提醒一下皇帝他这个儿子有多孝顺外,再在皇帝的耳边提起一两句他遇害的事情。皇帝是个多疑性子,几句话便也能让他的脑子里像是开了个大洞一般,什么想法都会从中蹦出来。
想法多了,便会让人去调查,但凡一开始调查,一些事情的真相也就会慢慢的浮现出水面。
有人在骁王府安插眼线的事情,皇帝应当知道的,往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事情做得不过分,但温软几番都因旁人动了胎气,触及到了皇帝的底线,自然也就把人给弄走了。
皇帝允许内斗,却绝不允许残害皇家子嗣。
骁王没有细说,所以温软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见她还懵着,便做简单的解释:“父皇是男人,本王也是男人,男人自然了解男人。身体和心情都舒畅了,枕边风自然也吹得顺畅。”
温软琢磨了一下骁王方才说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如那被戳了痛脚,全身软毛都竖了起来猫儿一般。瞪起了眼:“我何时在殿下耳边吹过枕边风了?!”
看着她那理直气壮的模样,骁王默了默。
她的枕边风吹得还少吗?
难不成她不知道往前她那嘴儿就像个蜜糖罐子一般,回回都能把他哄得耳根子发软,对她也是有求必应。
如今仔细想想,自从重生那层窗户纸捅破之后,她就没说过好听的话了,倒真是怀念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