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阮甜这个人对他来说也什么都不是。
所以后来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校门外的混混为难,拖拽进巷子里而无动于衷。
阮甜到现在都还记得沈赦当时的眼神,疏离的、冷漠的,高高在上中带着轻视和嘲弄的轻蔑神情,犹如冷刀,将她戳了个透心凉。
一道铃声将阮甜从回忆中拽了出来。
江离离的微信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离离原上草:【你去找沈赦了?你俩不是离婚了吗!?】
甜崽:【他不给钱!离婚赔偿金他到现在还没给我!气愤jpg。】
甜崽:【沈赦这个王八蛋还想白嫖?他想的美。】
离离原上草:【沈赦应该不是这种人吧?】
甜崽:【他是人?他居然是个人吗?】
离离原上草:【……】
在咖啡店待了不到半个小时,阮甜就打车回家了。
当她在这栋四环开外的小公寓门前,看见沈赦的时候,着实诧异了不止一下,她反复确认门牌号确定是自己家门口后,依然很震惊。
阮甜的震惊程度不亚于隔壁老王不孕不育的老婆生了龙凤胎。
“你怎么来了?”
沈赦单手插着西装裤兜,眉眼神色清冷,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哪怕是在嘲讽你,也几乎看不出表情。
“你不是找我吗?说说吧,什么事。”
阮甜挠了挠头,“咱们不是签了离婚协议吗?”
沈赦嗯了声。
阮甜眨巴眨巴眼,接着说:“协议上说你每年要支付我五百万的赡养费。”
说着她还对他比了五根手指头。
阮甜望着他的脸,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所以钱呢?”
她的小钱钱呢!!!
沈赦冷眼睥睨着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微微发冷,“你就是为了钱去找我?”
阮甜迷茫,“那不然呢?”
沈赦低眸,冰冷的视线在她脸上打了个转,少女眼里期待的只有那笔钱。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
阮甜是真的想要和他离婚,而不是欲擒故纵的手段。
沈赦的眼神久久不曾移开,死盯着她的脸看,这张清纯漂亮的脸和两年前没什么分别,圆溜溜的眼睛珠子比玻璃球还要干净,脸小小的,透着皎洁的白,她抿着唇,似乎有些不耐烦。
沈赦忽然间很烦躁。
他漠然开口,“我后悔了。”
阮甜眼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沈赦长得好看,哪怕没表情也是最好看的那个,他插着兜,缓声道:“我想起来我们签过婚前协议,况且这两年里你并没有履行过夫妻义务,所以,这钱我不打算给了。”
阮甜:“???”
沈赦你果然没有妈。
在阮甜的记忆里,沈赦真不是个抠门小气的人。
他对谁都很大方,没道理对她就成了一毛不拔铁公鸡。
阮甜也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就变卦了呢?
想破了脑袋,她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沈赦脑子有病。
没有了这笔飞来横财阮甜固然痛心疾首,但她还真的拿沈赦没办法。
沈赦好像都不愿意和她多说一句话,表情阴冷,沉着脸大步离开这老旧的公寓楼。
他在车里坐了片刻,淡漠的眸光朝她的阳台望了望,窗台的绿色盆栽生机勃勃,顺着阳光向上生长的铜钱草,就像阮甜这个人,卑贱却又倔强。
沈赦内心涌起一种毫无征兆的烦躁,他紧绷着下颚,神情冷峻。
修长精瘦的手指紧握着方向盘,几秒钟后,脚下狠踩油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家的阮甜给江离离打了通电话,中心思想内容总结起来就四个字:
沈赦死了。
江离离支吾道:“你现在不喜欢他啦?”
以前那个一头撞进去死都不回头的样子,她还记忆犹新。
而且江离离还真的不清楚,当年到底是不是阮甜给沈赦下了药,阴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