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2 / 2)

“甚尔,好凉啊。”

这寒冬腊月的季节,突然在室外赤脚难免有些不适应,夏油雪纪不好意思地挣扎了一下。

甚尔一愣,直接撩开衣服把她的脚丫塞了进去。

“这样会暖和一点吗?”

夏油雪纪脚心踩在了紧绷的腹肌上,男人火炉般的体温瞬间传来,阵阵暖流就这么萦绕在足尖,她下意识用脚趾沿着腹肌纹理描了一下。

明显感到天与暴君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一旁像摊烂泥躺着的真人正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为什么没变?为什么变不了?我明明发动了术式,为什么没变……”

看到这对夫妻俩公然撒狗粮的操作后,神情从茫然到麻木最终变成了愤怒。

“你直接给她把鞋子穿上能死吗?”

“我究竟做了什么孽才遇到了你们?”

“穿上啊!你们还准备保持这个姿势多久!”

“毁灭吧肮脏阴险的人类!”

真人越骂越上头,今天可以说是他的特级咒灵战斗首秀,却多次惨遭滑铁卢。

夏油雪纪也纳闷,刚才最后那一下明显是做了什么,为什么无事发生呢?

按照真人说的,他大概是能改变灵魂的什么东西,可是自己真的毫无反应。

【哦,刚才有团像苍蝇一样的术式袭击宿主,被我拍散了,本系统寄居在宿主灵魂上,见不得那些脏东西,你说这咒灵是不是有病病。】

夏油雪纪了然。

破案了……真人确实有病病。

遇到自己算他倒霉吧。

甚尔给雪纪暖了一会脚,然后又认真地给她把鞋子穿好,一旁真人还在不甘心地破口大骂,平将门举起长.刀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他。

“肮脏、脏的人类唔……”

“这次唔……我们还不、不一定输。”

“别忘了还有漏唔瑚……”

“他可是带着狱……”

“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噗──!”

平将门的刀戳在真人脸上,导致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后真人忍无可忍直接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

刀刃本来就停留在他脖子前,真人这么一起身,直接把自己脖子削分了家。

一颗浅蓝色中长发的脑袋就这么掉在地上。

真人愣了片刻,他作为特级咒灵的第一场战斗,毫无尊严。

他委屈到嘴巴抿成了一条波浪线。

夏油雪纪穿好鞋子后,发现不远处有两道白色身影正以极快速度飞来,几个眨眼的功夫,两个五条悟拎着一颗火山脑袋落在他们面前。

戴眼罩的二十八岁五条悟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抛给天与暴君。

“哟~谢谢你的天逆鉾,很顺利就解开了狱门疆的封印!”

另一个五条悟举起漏瑚的脑袋:“耶~雪纪酱的计划大成功!”

真人和漏瑚两颗脑袋对视了一眼,沉默了几秒同时指责起对方。

“漏瑚你怎么搞的!带着狱门疆还被打到只剩一颗脑袋?”

“哈?这能怪我?我怎么知道封印了一个五条悟然后又会冒出一个!”

“不要狡辩!你这个智商脑袋跟足球有什么区别!”

“你不是也只剩一颗头了吗?又能比我高贵到哪去?”

……

两人骂骂咧咧半晌,看着对方的头,想他们特级咒灵往日是何等威风,现在却搞成了这副模样,最终抱头痛哭。

咒灵袭击计划完美落幕。

***

这次事件导致日本全境的咒灵数量锐减,除了一个手差点搓成猪蹄的夏油杰外,其他人可以说是一点伤都没受。

夏油杰:这甜蜜的负担。

几天后,平行世界的五条悟准备启程回去,据说他们那边要开始京都姊妹学校交流会了,临走前夏油雪纪神神秘秘地将他拉到一边。

“五条,过段时间我有份礼物送你。”

“什么什么?什么礼物?”

雪纪咧嘴一笑:“你肯定喜欢,总之到时候就知道啦。”

完成缝合线的角色扮演后,系统给了她一次定向传送的机会,她准备试着挽救一下百鬼夜行时期的夏油杰。

鸡掰猫的好奇心完全被勾.引了起来,一时间耍赖不愿意走。

天与暴君皱着眉毛打开平行世界入口,一脚把他踹了进去,直到入口关闭时还能听见五条悟挥泪的大喊。

“雪纪酱~~~要早点来看我哦,我等着你!”

送走了一个五条悟,夏油杰明显轻松了很多,整个人都豁然开朗了起来,他朝姐姐感激地点点头,拉着挚友继续处理善后工作去了。

这次咒灵袭击事件并没有在社会中引起任何波澜,但政府和咒术高层都是知情方。

内阁借这次事件向咒术高层发难,以严重失职为由强硬地清洗了咒术界,管理层人员被特任科接手顶替,并制定了符合社会现状的新咒术法规。

负责人夏油雪纪。

政府官方自然是不用说,啃下了这么一块硬骨头就差拍手叫好了,咒术界很多大家族刚开始还有不少抱怨,但是……

夏油雪纪当众召唤出四大怨灵平将门,身后还跟着天与暴君和两位特级咒术师。

谁都没敢再有意见了,大家一致乖巧起来。

手冢国一完成对特任科的培养,功成身退回家过上了养老的生活,雪纪管理着咒术高层抽不开身,深思熟虑下推选了诸伏景光成为特任科的新领导。

相比组屋鞣造和重面春太来说,这孩子是科室中唯一会操心的人,说他是科内良心担当都不过分。

这就导致诸伏景光成为了警校五人组里升职最快的男人。

现在已经是诸伏警视正了。

还被其他几位好友押着来来回回请了好几次客。

高专那边五条悟和夏油杰继续担任着教师,他们打算为新的咒术高层持续培养根正苗红的人才,雪纪劝说了很多次,最终把七海建人挖到身边协助她管理高层。

咒灵事件的善后工作全部处理完,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今天甚尔从特任科回家,发现连续加班好几天的雪纪居然比他回来的还早,她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裙躺在沙发上,单手撑着脑袋大方地跟天与暴君对视着。

窗外夜幕渐落,空气中漂浮着暧昧的气息。

“先去洗澡,我已经洗过了。”雪纪声音带有莫名的笑意。

两人心照不宣,甚尔直接在客厅就脱掉了衣服,然后转身进入浴室。

一片旖旎的水声响起。

片刻后天与暴君围着浴巾出来,但是客厅已经没了夏油雪纪的身影,他慵懒地走进卧室,发现人已经躺在了床上。

甚尔俯身亲了上去。

两人的舌尖在对方口中不断交织吮吸,男性灼热的呼吸变得沉重,正想进一步侵略时雪纪轻轻推开了他的胸口。

“怎么了?”天与暴君茫然。

“我要通知你一件事情。”夏油雪纪舔掉嘴角的水渍。

甚尔已经有了反应,但他还是耐心地等待着老婆的下文,雪纪用食指抵在他的胸口,巧笑倩兮。

“你从今天起,禁.欲九个月。”

天与暴君表情错愕起来:“为什么?”

“因为我怀孕了,目前一个月。”

他唰的一下站起身,走到自己那一侧床头柜前打开抽屉翻找着,半晌后雪纪举起一个白色药瓶幽幽问道:“你在找什么?不会是这个吧?”

甚尔回头,瞳孔紧缩了一下。

“啊啦,这个东西早就被我换成维生素了,说起来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算一下账?”

天与暴君大脑瞬间短路,多种复杂的情绪直击他的灵魂,就这么呆滞了几分钟,他第一反应。

“啧,又要来个烦人的小鬼了吗……”

恍然间对上自家老婆不悦的视线,第二句话立马改了话锋,心脏也噗通噗通加速道。

“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困不困?腿酸吗?吃饭的话会不会恶心?心情不好可以随时打我发泄,不要生气。”

夏油雪纪被气笑了:“等等,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来说一说你为什么偷藏这种药的事情?”

甚尔用手捂住她的嘴:“好,我知道了,我承认都是我的错,只要你别生气怎么惩罚我都行。”

“那你先──”

“稍等一下。”

高大健硕的男人再次打断了她的话,像是想起了什么诚恳地说:“我准备一下。”

天与暴君抓起虫形咒灵,从它口中掏了半天,拿出一整套二十多本的孕期护理书籍。

夏油雪纪目瞪口呆,握着白色药瓶的手紧了紧:“你哪来的这些东西……你不是不想跟我生小孩吗?”

“嗯?没有不想跟你生孩子,我只是很单纯的不想被打扰二人世界。”

“那这些书是什么情况?”

“你第一次问我孩子事情的时候……我就准备好了,有备无患。”

雪纪被噎住:“可是我不是很想看这些……”

“不是给你看的,是我自己学习的。”甚尔这会才慢慢进入了状态。

意识到自己要再一次成为父亲了。

他把书搬到床头柜上,整整齐齐码了一摞,然后又转身离开卧室,在厨房忙碌片刻,发出叮铃哐啷的声音。

夏油雪纪躺在床上挑眉。

这家伙……不会是在紧张吧?

雪纪赤着脚走下床,刚打开卧室门就被天与暴君勒令道:“你回去躺好,别乱跑。”

“不是……我就怀个孕能不能不要搞得像得绝症一样?”

甚尔放下手中的菜刀,眉头紧锁地走到她面前,直接弯腰将人横抱了起来,然后把雪纪轻轻放在卧室床上。

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玻璃品。

因为曾经见证过女人怀孕生产引发的悲惨下场,让天与暴君不得不害怕起来。

他认真掖好夏油雪纪的被角,全程眉毛就没舒展过:“其他事都可以听你的,但是这件事必须听我的,好吗?”

雪纪发现他的表情好像真的很紧张,不仅是紧张,其中还掺杂着恐惧和茫然,只好顿了顿点头答应。

不一会厨房中又响起叮铃哐啷的声音。

床上的准妈妈表情麻木,盲猜他摔碎了只碗和两个杯子,切菜的声音也卡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是切到手了……

这家伙到底对怀孕这件事有多恐惧啊!

甚尔平时做到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振作一点好不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份坎坷的晚餐终于做好,天与暴君慢吞吞地端进了卧室,拿了一张小桌板支在床上,让雪纪坐在床上吃。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还没到在床上吃饭的地步……”

甚尔一言不发地拿起筷子,有一种她不吃就亲自喂她的感觉。

夏油雪纪败下阵来,妥协地接过筷子开始吃饭。

他看了一会,突然翻找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一个号码拨打过去。

雪纪悄咪咪地观察着甚尔的一举一动,电话铃声没响几下,另外一边传来了亲弟弟夏油杰的声音。

“这么晚找我有事?”

“嗯……”

“怎么了?”

“有件事我想了想,还是应该通知你早点做好准备。”

“……你说啊。”

天与暴君面向窗外,背影透露着几分成年男人的沧桑。

“你姐姐怀孕了。”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再次说出来的话语气故作坚强,然后逐渐崩坏。

“我现在过去……不,现在有点晚了会打扰姐姐休息,我还是明天过去吧……不行我还是不太放心,要不让硝子搬去你家?不不不,把姐姐接来高专比较好……这个事情早晚会发生我懂的,就是有点突然了……不,坦白说是太突然了啊,我姐姐才多大?她在我眼里还是个孩子啊啊啊,你这个家伙到底怎么回事!一点都不心疼我姐姐吗!居然会犯下这种错误,我姐姐现在怎么样,难不难受──”

“冷静一点,你要当舅舅了。”

甚尔被夏油杰喊的多少有点头疼,直接出声打断。

两个男人这一刻都深刻感受到新身份带来的震撼,一股莫名的责任感正飞速成长。

通话再次陷入死寂。

他们好像没在交流,又似乎无声交流着。

爸爸,和舅舅。

是因为夏油雪纪而展开的一段人生新旅程,有一个跟他们拥有相同血液的新生命正在孕育。

此时,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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