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菀,哪里抵得过无言大侠的一根头发丝。
本来元璟帝还打算质问一番姜菀为何要撒谎的,但他突然就不想问了。
姜菀的事,与他无关。
他知道姜菀有很多秘密,总遮遮掩掩,但姜菀只要不是想造反,其他的事他都懒得关心了。
只有无言大侠的事儿,才配放在他心上。
只有无言大侠这个人,才配在他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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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又是几日。
元璟帝对姜菀越发冷漠了,几乎是不屑一顾的样子。
就连姜菀偶尔和陆江晞说上两句话,他也不闻不问,完全置之事外。
就这样三个人几乎一路沉默着,赶路回到了和光寺。
元璟帝没有再和姜菀说一句话,直接离开了。
姜菀则自个儿回到了太后住的小院里。
太后见姜菀回来,也只温柔地噙着笑意:“菀菀回来了?一路可辛苦?”
姜菀不知道太后为何不责怪她,且如此放心的模样。
但她还是回了个甜甜的笑:“臣妾顽劣,劳太后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你还是个孩子嘛。”太后宠溺的目光落在姜菀身上,似是完全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
只是那目光悠远,仿佛又透过姜菀,看到了旁的人。
太后也没再多问什么了,因为元璟帝那边传了信过来,收拾东西,立即回秦京城。
元璟帝搜集了那么多的证据,担心迟则生变,所以要紧赶着回去打那些贪官污吏一个措手不及,将他们连根拔起。
毕竟如今王海还在秦河流域巡视呢,他们自然不知道皇上已经来过一遭,而且已经收集了大把的证据,直接就能定下他们的死罪。
小宽子早就把姜菀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只不过这回回去的路上,元璟帝没有要求姜菀和她同乘一辆马车了,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把她当个透明人存在。
姜菀自然乐得轻松,松了口气高高兴兴上了太后的马车。
不过太后倒是促狭地看着她笑道:“菀菀,皇上可是在生你的气?”
姜菀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实话,她也不清楚。
狗皇帝的脾气怪得很,心思难以捉摸,只觉得他的想法瞬息万变。
太后也微叹了气:“哀家这个儿子,是个有主张的,性子也颇有些怪,菀菀,你可莫要嫌弃他。”
姜菀连忙摆手说道:“太后说笑了,臣妾哪敢嫌弃皇上。”
只要他还是这天底下最好看的人,她就永远都不会嫌弃他的!
就算他是块又冷又臭的硬石头,她也能把他焐热!
一路上,太后又仔细询问了一番姜菀在路上的所见所闻,既为那些灾民感到痛心不已,也为姜菀和元璟帝经历的危险担心,又觉得姜菀和元璟帝的相处颇为好笑,更过家家似的。
这两个都还是不开窍的啊……太后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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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皇宫。
姜菀第一件事就是想回玉粹轩沐浴一番。
在外头这么些日子,都未好好仔细洗漱过,姜菀觉得自己浑身都难受得很,坐立难安。
至于元璟帝,则直奔御书房而去,与他的心腹商量如何将那些贪官污吏连根拔起的事儿了。
朝中官吏有不少都牵扯到这件事中,他们都同气连枝的,若要全部治罪,只怕还有些难,必须得寻个好法子,逐个击破。
清梨好久未见姜菀,立在玉粹轩的门口等了好久,看见姜菀的人影就落了泪下来。
此时她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反正这儿也没旁的宫人,便一路小跑着迎过去。
“小主,您瘦了!”清梨滚烫的泪珠子砸了下来,滴落在姜菀的手背上,烫得心暖暖的。
姜菀听到这样的话,反而很高兴。
瘦了多好,瘦了好看呀。
可清梨又说道:“小主,您变黑了些。”
这回姜菀的脸立即垮了下来,这几日风吹日晒,风雨兼程的赶路,就算戴着斗笠,但那路上的沙石子还是有些扑到了她雪嫩玉华的肌肤之上。
姜菀觉得,她不仅黑了,而且皮肤也变得粗糙了,心中顿时无比难过。
姜菀把头枕到清梨的肩膀上,惆怅地说道:“清梨,我要沐浴。”
清梨抿着嘴,笑出两个浅浅的小梨涡:“知道小主的习惯,早就给您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