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韵敛了敛眉,还是道:“王妃请恕罪,我与人同睡会睡不着。”
孟漓禾脸色怏怏,也是了,她一个失忆之人,难说会有什么神经衰弱,她确实不能多做打扰。
于是,转过头,巴巴的看着宇文澈:“王爷,你觉得,让你去那些男人的空屋子将就一晚的可能性有多大?”
宇文澈闻言,脸色更臭了几分。
那些男人的屋子,若是有老婆的,如今已经回来,而没有老婆的两个男人的同居室,不用想也知道,那里面的干净程度是怎样。
她竟然敢让自己去那边睡?
反了这是?
诗韵也是皱了皱眉,王妃很明显不愿意和王爷一起睡,难道,是因为她之前的话?
心里说不出的情绪,为什么她在梦里见到那个人,便会有感情出现。
而现在眼睁睁的看着王爷和王妃要共处一室,却依旧无动于衷呢?
是她将人分离了开来,还是真的不是王爷?
从来没有哪一刻,她这样痛恨过自己。
王妃是个好人,而且,她不相信两个人之间没有一点感情,都怪她!
犹豫了一番,还是说道:“王妃若是想单独睡,便睡诗韵的屋子吧,我去找其他人借宿。”
“啊,不用。”孟漓禾赶紧一把拽住她,“不是说和别人睡睡不着吗?”
诗韵顿时愣住,她也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孟漓禾心里叹了一口气:“算了,我就是有些累,想安稳睡一觉而已。”说着,便不再多说,朝着屋内走去,边走还边四处观望,嘴里嘟囔着,“话说你这屋子有屏风吧……”
诗韵笑了笑,对着尚在屋外站立的宇文澈道:“王爷,我去为你们准备洗澡水。”
宇文澈点点头,看着她没有一丝多余表情。
诗韵忍不住转过身离开,真的不是王爷吧?
不然,那个梦里对自己呵护备至的男子,怎么会与其他女人同居后,对自己一点异样也没有?
“诗韵。”宇文澈在身后忽然叫到。
诗韵脚步一停,心里忍不住紧张起来。
难道,他真的要对自己说什么?
却听宇文澈冷静开口:“准备两桶热水,一桶先送,半个时辰后再送一桶。”
诗韵脸色一僵,顿时想到了某些深层次的含义。
应了声“是”,便赶紧离去。
这就是王妃想要避开王爷睡的原因吗?
王爷对王妃……
诗韵心里一跳,她在想什么!
赶紧摇摇头,去柴房烧水。
宇文澈只觉今日的诗韵有些奇怪,但一天发生了许多事,也没再多想,转身抬脚进屋。
却只见床上,孟漓禾四肢摊开,呈一个大字躺在床上,简直是……
“起来。”宇文澈过去踢踢她。
孟漓禾不满的睁开眼,十分不情愿的朝里面挪了挪,稍微收敛了一下四肢,然后继续躺在床上挺尸,那模样就像是,给他让了让位置?
“起来。”宇文澈再次踢踢她。
孟漓禾皱着眉头看向他:“干吗?不是给你地方了吗?累了你就躺啊,踢我干嘛!”
“一个王妃,如此躺没有躺姿,成何体统?”宇文澈满脸嫌弃。
孟漓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男子主义。
“王妃又不需要给别人看躺姿,难道还有什么标准不成?”
宇文澈难得被问的哑口无言。
孟漓禾继续补刀:“而且,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既然要躺,自然要舒服,硬邦邦的像个树干,多难受?”
说着,还十分舒展的伸了伸四肢,可萌。
宇文澈再一次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一只猫,只不过是很不温顺的野猫。
不过,却也没再管她,相反,她这幅慵懒的姿态,倒真的有些打动他,因为看起来,似乎好像,挺舒服?
难得的,第一次,也干脆躺在一旁,不去理会一直以来那些死板的规矩,就那么随意一摊。
只觉,身子放松下去,心情也随之放松很多。
甚至于,长年累月紧绷着的神经,紧绷着的身体,紧绷着的表情,在这一刻,都慢慢放松下来。
于是,孟漓禾只是好笑的偷偷的瞥了宇文澈一眼,便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