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两个人均是一愣。
而随后,孟漓禾却不由微微蹙眉。
竟然是凤夜辰。
不过,怎么是他一个人?宇文澈还没来吗?
孟漓禾不由用眼神朝一旁扫着,却听凤夜辰已经说道:“皇贵妃,脚上的伤好了吗?”
听到他问这件事,孟漓禾抬头看向他。
只见他神色淡定又坦然,面容上似乎有关切,却又似乎只是客套的问话。
似乎,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但,原本因为宇文澈不在而打算转身离去的她,却忽然改变了主意。
既然那件事有疑虑,不如试探他一下。
所以,干脆抬脚朝着殿内走去,并且说道:“多谢辰风皇相救,如今已经痊愈了。”
凤夜辰微怔,因为他并没有想到孟漓禾竟然会走近,还以为,她方才东张西望就是想要避讳。
不过,对于他来说,倒是无所谓。
因此,只是淡淡的点头回应:“无事就好。”
孟漓禾走进屋内,看着凤夜辰桌上那杯茶,想来是有人奉上之后又离开了。
的确刚刚在外面是碰到有宫女走动,不过这些人看到她时均只是行礼,并没有人拦过。
如今看来,也是有利有弊。
不再想那么多,孟漓禾既然有心试探,干脆直接开口道:“说起来,皇上可认得那蛇?”
“认得?”凤夜辰蹙了蹙眉,浅笑道,“朕不与蛇做朋友。”
孟漓禾一噎。
这凤夜辰看来还是本性如此,就算是疏离的正经模样,思想也是够奇葩的。
所以解释道:“是我用词不当,我意思是你是否见过这种蛇。”
“见过。”凤夜辰很快回答,“在朕的国家,这种蛇并不少见,尤其是山林中的河边有很多。”
孟漓禾有些沉默。
因为她没想到,凤夜辰竟然直接承认了。
坦然到,让她都不知该如何问下去。不过,咬了咬牙还是说道:“但据我所知,这蛇在殇庆国的皇都,并不该出现。”
这句话后,凤夜辰不禁抬眸,直直看向孟漓禾。
目光坚定,甚至可以称作是清澈透明。
半晌才问道:“你是怀疑,我故意放蛇咬你,然后再救你,对吗?”
被他这样直接询问,原本底气十足的孟漓禾却有些闪躲。
没错,当听到师傅说这蛇适宜生活在炎热的气候之时,她是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凤夜辰。
虽然并不是十分肯定,但也的确怀疑了。
只不过,如今看他这个样子,倒又有些迷茫了。
眼见她沉默,凤夜辰忽然冷冷一笑:“孟漓禾,如果我说,这蛇是宇文澈放的,故意让你怀疑我的,你信吗?”
孟漓禾一愣,想都没想便说道:“不可能!”
凤夜辰眼中顿时涌起一道凌厉的光芒:“所以,你口口声声说相信我,其实从来没有信任过。”
孟漓禾被他说的怔住,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方才不假思索的回答,那才叫信任。”凤夜辰不再看她,只是脸上难得的浮出一抹近乎于自嘲的情绪,有别于与之前冷静的疏离,然而,只是一闪而过,之后才说道,“宇文澈喜欢你,你相信他不会伤害你,然而,你却从不相信我不会伤害你。”
孟漓禾诧异的看向他,他的意思难道是说,他现在对自己依然……
却见凤夜辰忽然脸色一变,又转回之前云淡风轻的模样,再次笑望道:“不过,也对。你我早已恩断义绝,过往如云烟,我对你也无爱恨,你不信我也正常。不过,皇贵妃,朕一国之君,对你亦没有什么企图,还不至于用这种手段为人俯首吸毒,甘落怀疑。”
听到他这样说,孟漓禾的心不知为何忽然有些难受。
凤夜辰的确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也伤害过她的亲人,做过间接伤害她的事。
为了得到她也曾不择手段,为了救她也差点伤害到自己的性命。
但,对于自己所做之事,也一直供认不讳,从不抵赖。
既然他今日不承认,想来,的确不是他。
又想到,他当日的确为自己单膝跪地,吸毒良久,今日却被自己怀疑,心里难免有些内疚。
所以,深吸一口气道:“抱歉,只是因为皇宫不该出现这种蛇,所以,我多想了一下。”
凤夜辰微微蹙眉,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气氛有些尴尬,而不知为何,宇文澈却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这种情况按理说,她现在应该马上离开。
但是,刚刚冤枉了人家,也算有些不愉快,就这样撇下人家离开,也有些说不过去。
毕竟,宇文澈没来,自己也算皇宫的半个主人。
因此,想了想还是道:“辰风皇先喝些茶吧,皇上估计很快到了。”
凤夜辰不由嘴角微勾,但却不带任何感情色彩,闻言竟然真的坐下,端起了茶杯。
不过,吹了吹上面的茶叶之后,却并没有饮下,而是抬起头,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的说道:“朕还以为,殇庆皇是来派皇贵妃来和朕谈判的。”
孟漓禾不由一愣:“你们今日要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