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Alpha就是要硬朗,要有承担,特别是他们这样军人世家的Alpha更要勇猛无畏。
屋里的卢炀和阮眠没有发现卢爷爷站在门口,卢炀睁了睁眼睛,回头看了阮眠一眼,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咽的声音,一副弱小可怜还无辜的模样。
阮眠立刻会意,从水果筐里拿出一根香蕉,剥好之后,放到卢炀的嘴边。
卢炀懒洋洋的吃了几口,又呜咽咽了一声,阮眠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牛肉干,放到他的嘴边。
卢爷爷终于看不下去了,忍无可忍的开口,小眠,你别惯着他。
卢炀瞪圆了狼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卢爷爷,把牛肉干咬进嘴里,吞了下去。
他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听到卢爷爷说这样的话,要知道这些年来,卢爷爷的遵旨一直是将卢宝贝惯到极致,谁说不都不行的宗旨。
阮眠抬头看着卢爷爷,手里继续喂着卢炀,笑了笑道:爷爷,卢宝贝现在全身都疼,等他不疼的时候,我再让他自己吃。
卢爷爷不但是看着自己孙子长大的,也是看着阮眠长大的,他还不了解阮眠?
他心里清楚,就算卢炀现在全身上下好模好样的,哪里也不疼,他只是随便哼唧几声,估计阮眠也得惯着他。
阮眠向来听话,但是在卢炀的事情上毫无原则,卢炀也差不多,他们两个从小就是互相宠对方宠到大。
他们现在一个是Alpha,一个是Omega,也不知道卢炀今天说想要娶阮眠是什么意思,一切只能等卢炀恢复人形,再问他了。
卢爷爷轻轻叹息了几声,他向来疼爱卢炀,现在听到阮眠说卢炀全身都疼,忍不住心软,没有再说什么,走过去伸出手摸了摸卢炀的狼脑袋。
卢炀像以前一样轻轻蹭了他一样,不过似乎在为刚才他说的话生气,所以只蹭了一下就扭开头,继续张嘴让阮眠给他喂牛肉干。
卢爷爷有些发愁,卢炀这娇气又娇纵的模样,变成了Alpha,以后可怎么办呀。
卢爷爷无奈的摇了摇头,拍了拍阮眠的肩膀,小眠,辛苦你了,如果有什么状况,记得按墙上的按铃,警卫会立刻冲进来的。
阮眠乖乖点了点头,知道了,爷爷。
他说完又偷偷的给卢炀的嘴里塞了一片芒果干。
卢爷爷只能当做没看到,拜了拜手,背过身走了。
睡觉前,阮眠把卢炀抱进卫生间,让卢炀张着狼嘴,给他刷了刷牙,又把他放进浴盆里,洗了一个泡泡浴,他把卢炀每一个小爪子都洗的干干净净,小耳朵都没有放过,全都清洗了一遍。
卢炀全程面无表情,仿佛神游在外一样,害得阮眠几次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直到阮眠给他洗尾巴的时候,他一直背对阮眠坐着,白甜才反应过来,他是终于觉得有点羞赧了。
阮眠偷偷笑了一下,只能当做不知道,继续手上的动作,把他清洗干净之后,用毛巾把他包住,像抱小孩子一样,把他抱了出来。
虽然卢炀的狼脸看不出什么颜色,但阮眠觉得他的脸明显更黑了。
阮眠把他放到床上,拿了一根毛巾给他擦了擦身上的狼毛,等差不多干了,拿出吹风筒给他仔细吹了吹。
阮眠给他把身上的毛都吹干之后,发现地上落着几根狼毛,阮眠把狼毛捡起来之后,放在灯下看了看,卢宝贝,你掉毛了。
卢炀如遭雷劈,瞬间扭头看向那几根狼毛,眼神痛惜,他向来爱护这一身的狼毛,他身上的狼毛向来柔顺亮丽,极少会掉这么多毛。
阮眠用手指搓了搓手里的狼毛,可能是我给你洗澡的技术不太好
卢炀一个幽怨的眼神瞪过来,他连忙心虚的改了口,也可能是你最近缺少阳光照射,明天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
卢炀不开心的甩了甩身上的狼毛,然后跳上床,撅着屁股,把脸埋进被子里。
没有什么比失去狼毛更让狼伤心的了。
阮眠捂嘴偷偷笑了笑,走过去,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背。
卢炀把脸埋在被子里,半天都没有动弹一下。
阮眠知道卢炀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不止是因为那几根狼毛。
他今天突然成为Alpha,还变回原形回不去了,变故太多,心里自然难以接受。
他也知道卢炀的身上是真的会一阵阵发疼,刚刚卢爷爷来的时候,卢炀虽然看起来像是在撒娇,其实身上疼得微微打颤,只是他不想让卢爷爷担心,所以才努力强撑着。
阮眠距离他很近,把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里心疼的恨不能跟他分享这份疼痛。
好朋友就是要有难同当,他当然要好好照顾卢炀,哪怕能帮他减少一分疼痛也好。
阮眠动作轻柔的给卢炀撸了一会儿毛,看他的尾巴终于又晃了起来,才展开被子,把他抱起来,放进了被窝里。
卢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任由他动作。
阮眠本来想要像以前一样睡在卢炀的旁边,可是他刚躺下,就发现卢炀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太过浓郁。
卢炀刚成为Alpha,还无法控制体内的信息素,这个时候给他贴抑制剂,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所以医生说过,现在只能任由他的信息素在空气中蔓延。
阮眠躺在卢炀旁边,努力的坚持着一会儿,还是被卢炀的信息素压制的全身发软、发烫,明明还是熟悉的冰淇淋味道,却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在他的身体里流淌。
阮眠没有办法,只好手软脚软的坐起来,把卢炀移到床最里面的位置躺好,给他盖上被子,然后拖着小枕头拿到最外侧,在跟卢炀隔着一米的距离的地方躺下。
卢炀发现旁边暖融融的身体不见了,睁开眼睛,朝着阮眠嗷呜了几声,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声音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委屈。
可是他这次再委屈,阮眠也没有办法过去了。
阮眠看着不远处的卢炀,突然有些心酸,就像跟卢炀突然隔了一条分界线一样。
他看着卢炀,歉疚地说:卢宝贝,你现在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实在是太浓郁了,我过去会受到影响,根本睡不着觉,你还是自己睡吧,晚上如果觉得身上痛,你就把我喊醒,我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卢炀闻言郁闷的歪了歪头,耷拉着眼皮,没精打采的趴在枕头上,他忽然觉得,变成Alpha好像也不是一件太美好的事情。
阮眠看他终于不在闹腾,放心下来,想了想,决定陪卢炀变回原形,跟他的好朋友同甘共苦。
他变成垂耳兔的模样,趴在软枕上,轻轻眯了眯眼睛,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他今天忙前忙后的累了一天,所以入睡的极快。
雪狼还没有睡着,他抬了抬脑袋,侧头看了过去。
月光透过窗帘的细缝,照在垂耳兔的身上,垂耳兔雪白的绒毛上,像是撒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两只小小的兔爪,依旧没有安全感的抱着垂在脸旁的兔耳朵,他的嘴巴睡着后不自觉可爱的撅着,闭着眼睛的模样看起来恬静安宁。
雪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慢慢的站起来,走过去把他叼起来,一路叼回他自己的窝里,然后躺下,侧身用身体圈住垂耳兔,放在肚皮的位置旁边温暖着,终于也闭上眼睛,安心的睡了过去。
阮眠在睡梦间,感觉有暖融融的东西靠近,不自觉把脸贴了上去,他的四肢渐渐舒展,兔爪慢慢松开耳朵,抓住了卢炀腹部上的软毛,鼻翼微动,周围全是熟悉得令人心安的味道。
他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好吃的冰淇淋和棉花糖,他和卢宝贝坐在公园里,一个手里拿着冰淇淋,一个手里拿着棉花糖,开心的吃了很久,怎么也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