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尸体横七竖八,一片惨状,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聚众凶杀现场。
罪魁祸首钟溪面无表情,像是个木得感情的杀手,他扶住不住扑腾的林北辞,瞥见一旁最先回血马上要醒过来的路迢迢,本能抬手又是一挥。
路迢迢又被残忍杀害。
钟溪灭口完后,低下头看着还剩最后一丝血勉强苟活的林北辞。
林北辞仰着头软软喊他:哥。
钟溪:
他心中暗骂了一句,一把将林北辞揽在怀里。
梵路缓慢地睁开眼睛,她被毒习惯了,依然是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
她站起来扫了一眼旁边横七竖八躺着的众人,眼睛轻轻闪过一丝疑惑。
点开好友列表,钟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线了。
***
林北辞只觉得他喊完他哥问他是不是特别喜欢自己后,就迷迷瞪瞪失去了意识,再次清醒时,脑子像是宿醉似的头疼欲裂。
他最讨厌这种没来由的疼痛,皱着眉捂着头在床上滚了好几圈,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换了个地方。
有个这个认知,林北辞也不管头疼了,直接从床上一跃而起,警惕地看着周围。
他身处一个宽敞的房间中,窗户开着,晚风拂来,将白色的窗帘吹得微微飘起来,床边开着一盏台灯,把周围照亮。
是个彻彻底底完全陌生的地方。
林北辞呆了一会才想起来去找系统。
钟溪,这是哪里?
钟溪说:你醒了?
林北辞冷淡地嗯了一声。
钟溪不再说话。
很快,房间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门把手被人从外面轻轻一旋,门应声而开。
钟溪从外面走进来,扫到床上的林北辞一眼,淡淡道:把台灯放下。
原本举着台灯想要和歹徒搏斗的林北辞看到他立刻将台灯一扔,全无方才对陌生人的警惕和对待系统的冷淡。
哥!
林北辞从床上跳下来,三步两步跑到钟溪身边,抬起手一下抱住了他的腰。
林北辞:
嗯?腰??
林北辞心中的欢喜一扫而空,有些懵然地松开手,仰着头和钟溪大眼瞪小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变成了个只到钟溪腰间的小不点。
钟溪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淡淡道:事发突然,只能临时找了个身体。
林北辞:
林北辞撇嘴:就不能找个大一点的?
钟溪:不能,系统只送了这个。
林北辞还是不满意,钟溪蹲下来和他对视,淡淡道:那我们回《灯塔》?
林北辞正要点头,鼻子突然嗅到钟溪身上一股令他魂牵梦绕的味道,他连忙抱着钟溪的脖子左闻右闻,半天才眼睛亮晶晶地问:你做鱼啦?
钟溪点头,微微挑眉:回《灯塔》?
林北辞立刻蹦起来,拉着钟溪往外跑,边走边说:回什么灯塔,谁爱回谁回?!
钟溪:
林北辞特别有节奏地喊着:吃、鱼,吃、鱼!
地下防护站寸土寸金,哪怕是钟溪也只有一间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好在东西应有尽有,能给林北辞弄到鱼吃。
钟溪将鱼盛出来的时候,已经马上十二点了,林北辞等得急了,正坐在飘窗上托着下巴看头顶的月亮,嘴里还在数:三
钟溪将盘子放下,指节轻轻敲了敲桌子,转身去端其他配菜。
林北辞听到声音,连忙跑到了桌子旁坐着。
钟溪走出来,将筷子递给他,问:刚才在数什么?
林北辞吃了一口鱼肉,含糊地回答:数月亮。
那是人造月亮,每隔十分钟会划过去一轮。
林北辞点头,鼓着嘴吹了吹筷子上冒着热气的鱼肉,等热气散得差不多了才啊呜一口吞了下去。
他这副身体是钟溪从系统里临时拉过来的,模样和林北辞小时候应该是差不多的,乖巧趴在高高的桌子上吃鱼肉,可爱得要命。
钟溪一边看他吃一边给他挑鱼刺,他不说话,林北辞嘴被吃的堵着也不说话,周围难得有些安静。
又是一轮月亮划过,钟溪将筷子放下,看着捧着比他脸还大的碗喝鱼汤的林北辞,突然问:你是怎么去垃圾星的?
林北辞的手一顿,咽下口中的汤才放下碗,疑惑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钟溪顶着一张立地成佛的面瘫脸,说:好奇。
林北辞嘀咕:你竟然也会好奇这个。
钟溪没再搭腔。
林北辞将剩下的半碗汤喝完,钟溪拿着毛巾给他擦嘴,他仰着头,一点都不设防地对着钟溪。
让我想想啊。
林北辞记性不错,只是一些无用的记忆经常会选择性地遗忘,等到有用的时候再扒拉出来,他歪着头想了半天才哦了一声,说:好像是我哥。
钟溪:相修泽?
林北辞点头:小时候父亲带着我坐大船,我哥也跟着去了,但是在跃迁点的时候,他突然把我从船上推下去了。
钟溪呼吸一窒:他他推的你?
嗯。林北辞的小胖手在桌子上划了个逃生舱的样子,他把我推到这里面,让我永远都不要回来,然后就把我扔到跃迁点了。
他们经过的跃迁点连通无数中转站,只是一个跃迁的时间,林北辞便到了遥远的边缘星系。
钟溪眉头蹙起:你没有记错吗?确定是相修泽?
林北辞奇怪地看着他:这个怎么可能记错?
钟溪心疼得要命,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才问:你在垃圾星长大后,没有想过回去吗?
林北辞更奇怪了:没有啊,我哥让我永远别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
钟溪:
钟溪被噎住了。
再说了,就垃圾星那种穷乡僻壤,就算他想要回去,又要靠什么回去?靠那一星球的垃圾?
如果不是后来相修泽良心发现找到了他,林北辞指不定一辈子都待在那种永不见天日的地方。
林北辞吃饱喝足,伸了个懒腰,朝钟溪伸出手:要睡觉。
要是放在平时,钟溪早就不惯着他的臭毛病让他自己回房间睡觉去了,但是大概是听说了林北辞小时候的事,钟溪心肠难得软了些。
他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将林北辞抱在怀里,朝着卧房走去。
钟溪住的地方有两间房子,但是其中一间被改造成了书房,不好住人,只能将林北辞抱到他的房间继续睡。
他把林北辞放在床上,拿了一件自己的T恤扔给他:凑合着当睡衣。
林北辞哦了一声,也不嫌弃,直接把身上系统自带的白色衬衫和小短裤给脱了下来。
钟溪无语地看着他:你都不知道害臊吗?
gu903();林北辞:害,搁你面前害啥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