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舒服的。言末又说。
大哥,这就是同一个池子,能有多大区别!
蒋云不想理他,又闭起眼。
言末却变得唠唠叨叨起来:我刚才仔细想了想,他们是不是把我当成你男朋友了?
蒋云在心里吐槽:大哥,你可算反应过来了!
表面上却依然闭着眼睛,状似淡定的嗯了一声。
可是你以前说过,你不喜欢男的。言末继续说。
不喜欢,是他们误会了。蒋云依然闭着眼。
空气终于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阵子:温庭筠和谭苏是一对恋人?
没想到你还挺八卦!蒋云终于睁开眼睛,刚想点头,顺着言末的视线看过去
谭苏的性子向来静不下来,这时候正装模作样的趴在高恩头上,说是要给他捉虱子。
他们的感情看上去挺好的,据说在长辈那里也过了明路。言末看着两人,还在那里说。
蒋云突然想起一个可能但是应该不会吧
哪个是温大少?蒋云问。
啊?不对吗?言末神色间突然流过一丝慌张:不就是那个趴在人头上的?
那是谭苏,人家刚才还和你说过话!蒋云震惊的看他。
那就是被扒住头的那个?言末不很确定的猜,还强行解释了一句:他们都光着身子,有雾蒙蒙的,我也分不太清。
被扒住那个是你的小迷弟!他都给你介绍过多少次自己的名字了!蒋云真想为高恩鞠一把同情的泪水。
看蒋云神色变幻不定,可一个字没说,言末也回看着他,半晌,终于老实交代:我不太能认人
蒋云终于发现了言末一个特大秘密!
原来,智商极高眼界极广,赚钱无往而不利点石成金,容貌俊美得能叫凡人羞愧的超级富豪,言末大神,是个深度面部识别障碍!
原本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这下全都找到了原因!
没有什么朋友,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老是记不住同他主动打招呼的人,先前蒋云以为是他性子高傲,没想到,却是真的记不住!
你不谈恋爱,也是这个原因?蒋云试探的问。
言末为难的笑起来:连自己的爱人也分不清,就觉得这样不太好。
他漂亮的眼睛一笑起来,就像是漾开的桃花花瓣一样,带着一点与他年龄完全不相符的纯情。
蒋云看着言末,震惊了。
上辈子,他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言末这个毛病,话又说回来,言末也从来没有认错过自己。
难不成是因为上辈子,他边上只有自己一个黑发黑眼吗?
也不对啊,蒋云记得,庄园里的华人可不止他一个。
我一般是靠衣服认人,所以过一阵子再见,就会有些麻烦。言末老实的解释道。
你蒋云想了想,你好像没怎么把我认错过。
嗯,言末很高兴的点头,你是特别的,我一眼就能看到你。
这种发自天然的情话,简直能叫人窒息
蒋云哑口无语了一阵,垂着头看了半天的温泉水才缓过来,干涩的笑:哈哈哈你别这么说,我会当真的。
真的不一样,言末很认真的强调,我见到你第一回,就觉得很熟悉,阿历桑德罗要不是那身打扮,我也会经常认错,可是你不同,不管穿成什么样子,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就是错觉吧哈哈哈。蒋云继续干笑。
可能吧,看你真的格外不同。言末盯着蒋云的脸,想了想,很认真的点头。
那你这样以后找对象也困难吧?还要传宗接代呢。蒋云的眼睛乱瞟,嘴里说着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话。
这个也无所谓,言末很轻松的说,我又不是家里的独子,没这个压力。
蒋云一愣:可是没有孩子,你赚的那么多财富要怎么办?
言末奇怪的看他:我赚钱是为了乐趣,和生不生孩子有什么关系?大不了等我死了,捐出去就是。
蒋云半仰着脑袋,僵在那里。
他还清楚的记得,上辈子,他二十五岁的生日那天,他期待着言末回来和他一起庆祝,言末却一直没有出现。
头一天他们两个还通了电话,言末在电话里信誓旦旦,说他一定能赶回来,还提前订了一个大蛋糕,并且保证,他一定能够在蛋糕送到之前回家。
蒋云从早上等到晚上,蛋糕早就已经送到了,蜡烛和玩偶也插上了,那玩偶笑眼眯眯的看着他,蒋云越看越气,干脆把蜡烛全自己点上了。
然后,烛火渐渐熄灭,各种颜色的蜡烛变成瘫软的蜡块,落在原本柔软蓬松的奶油上,因为气温太高,奶油也有些化了,原本精致的裱花全成了稀糊,看上去有些恶心。
蒋云对着那个美貌全无的蛋糕发呆,又想到最近听见的那些流言蜚语,一边抹着鼻子,一边期待着言末回来哄他。
可是言末一直没有出现,他只等来面目阴沉的老管家。
蒋少爷,英国老管家轻蔑的看一眼一塌糊涂的蛋糕:先生最近都不会回来了,我听说,他现在正在法国,和罗斯特鲁克家族的继承人约会,我还听说,两人的进展很顺利,今天还去了一家老牌的婚纱店,据说订婚典礼就在下个月。
先生需要的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妻子,能够为他生下合格的继承人,而不是一个野模,还是个男的。管家轻飘飘的说。
蒋云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
他用力擦着眼泪鼻涕,反驳道:我们是正式的情侣关系,我也不是什么野模,至于什么未婚妻,我要等他亲自开口和我说,只要他开口让我离开,我绝无二话!
管家轻轻的笑了一声,那种独特的英式腔调完美的表现了他的轻蔑:你见过先生的父母吗?没有。你被先生介绍给他的朋友过吗?没有。你不过是先生养在庄园的一只小鸟儿,却还胆敢把自己当成主人?
蒋云无法反驳,只定定坐在那里,脊背绷得笔直。
第二天,言末没回来,蒋云等到了一张他和一位金发碧眼的漂亮女人携手出入婚纱店的照片。
第三天,言末还是没有回来,蒋云听着电视上的报道,说是身家过十亿的罗斯特鲁克家族女继承人,即将和一个神秘的东方富豪共同步入婚姻殿堂。
第三天,蒋云不再等了,他背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阴沉沉的老庄园。
我的小心肝,唯一对他恋恋不舍的,只有庄园里的胖厨娘,她紧紧抱着蒋云,安慰他:你以后会找到真心爱你的人,但是先生,确实不太适合你。
是啊,那只是一个连面都不敢见,也不敢当面说分手的废物!
蒋云自诩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可那段分手的经历,对他来说,近乎算得上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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