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既然邹涛答应了,沐清眠也没耽误,从包袱里面拿出了工具开始给他处理伤口。而炎凉则是在一旁给沐清眠打了下手,就像是前世那些年一样,在沐清眠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炎凉都能准确地找到那件东西,并且递给沐清眠。

直到将邹涛的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沐清眠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炎凉刚才一直在给她帮忙?

沐清眠看向炎凉,目光里很是惊讶。

这小姑娘怎么跟她能够默契得如同合作过多年一般?

第13章

面对沐清眠疑惑的目光,炎凉倒像是个没事儿人一般,仿佛完全不曾注意到。炎凉心里知道,她的眠姐姐不是个心思敏感的人,这些巧合虽然会让沐清眠惊讶,但过一会儿沐清眠估计就会忘了。

毕竟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炎凉太了解沐清眠,果然,在邹涛见识过了沐清眠精湛的医术,再次向沐清眠和炎凉无比诚恳地道谢的时候,沐清眠马上就不再在意炎凉表现出来的与她非同一般的默契了。

前世入了魔道之后,炎凉就再也没有享受过这样和沐清眠一起救治伤患的静谧时光,如今终于又体会到了,炎凉的心情也是极好,看着邹涛也是格外顺眼。

既然看着邹涛顺眼,炎凉肯定是要有所表示的。临走的时候,除了那一张饼子,炎凉还额外给了邹涛两个包子,以及一点碎银给的量都不多,邹涛现在没什么自保的能力,要是给得多了,不仅帮不到这小子,反而还会给他引来祸端。

不过邹涛应当也从先前受的伤里面吸取到了一些经验,这回向来是可以将这些东西保存好,过上几天舒服点的日子了。

沐清眠忍不住看向了炎凉背上的那个小包袱。

出门前两人都收拾了行李带上,沐清眠带的自然都是些工具和药材,也见到了炎凉把小包袱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可是沐清眠完全没有想到,炎凉装的居然都是些饼子,包子?

这小姑娘是从前饿狠了,所以出个门都要带上不少吃食吗?

沐清眠哪里想得到,炎凉是知道她外出救治伤患一般选的都是些极为穷苦之人,这才专门带上了一些干粮,好在沐清眠救治伤患的时候再给予他们一些恩惠,刷一刷沐清眠的声望值。

如今炎凉带的干粮都给了邹涛,小包袱立即就变得干瘪了下来。沐清眠看着那有些空荡荡的小包袱,突然想到了什么。

一刻钟后,包子铺前。

好嘞!老板拿油纸包了五个皮儿薄馅儿满的包子,递给了沐清眠,客官,您的包子!

沐清眠点头,将铜板递过去,转头就把手里的包子给了炎凉。

炎凉:?

她不饿啊?

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是既然沐清眠给了,炎凉也就乖乖地把包子接了过来。

然而还没等把东西拿到手里,炎凉就再一次听到了背后传来的惊叫声。

和炎凉刚刚来到杏花镇的时候,在馄饨铺子里面遇到的那场事故一样。

炎凉的眼神当即一凛,也顾不得什么包子不包子的了,马上将沐清眠一把拉过护在身后,带着沐清眠一起避开。

就在炎凉刚刚闪身的那一瞬间,一匹马擦着炎凉的衣角就狂奔了过去。

这次的马匹倒是不像上一次一样发了疯一般,这次的马匹之上,还坐着一个人。

以炎凉的眼力来看,这短短的一瞬间已经足够看清这纨绔的面貌。

那是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神态无比倨傲,看着那些被他的马伤到的人,露出了相当快活的表情。这年轻男子的衣着相当光鲜亮丽,想来家境不差。

嗯,换句话说就是,标准的纨绔子弟。

包子铺没有馄饨铺子的人流量大,那纨绔也好歹是在亲自驾马,没有像上次那样乱得厉害,只是免不了包子铺受了点损失,沿途也有三五个躲闪不及的人受了伤。

囡囡!一位妇人的声音撕心裂肺地响起。

这是位年轻的母亲,方才那纨绔驾马而来将她和她几岁的孩子冲散,妇人以为孩子遭遇了不测。

不过还好,那孩子最终只是受了点惊吓和皮外伤,妇人将失而复得的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泪流满面,忍不住怨毒地诅咒起来:郑子英!你个草菅人命的畜生!一天到晚不长眼睛纵马伤人,你不得好死!

哎!立即有人口中嘶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呵斥道,快住嘴!郑少爷那是你能说的吗?不要命了?!

妇人是真的被方才的事情吓到了,这会儿神态间已经有些不管不顾的样子:狗屁的少爷!不过就是个

这次没等妇人继续说下去,旁边就有人赶紧捂住了她的嘴,然后一阵闹哄哄的,这妇人总算是从方才被吓破了肝胆的恐惧和冲动中平复了下来,被人劝着带着孩子离开了。

炎凉微微挑了下眉。

郑子英?

巧了。这名字她刚好听说过。

当初炎凉被疯马所伤,追溯到源头上,可不就是一位叫做郑子英的人所为吗?

炎凉本来就是你惹我我必定要还回去的人,那天虽然因为遇见了沐清眠而没有再急着关注那匹疯马的事情,可是等到能自如走动了,炎凉去杏花镇采买食材的时候,就留意打听调查了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炎凉就知道了,这杏花镇上有一户最有势力的大地主人家,姓郑。郑家家主老来得子,取名叫做郑子英,将郑子英娇惯得不像话,也就养成了郑子英那飞扬跋扈的性子。

最近这位郑少爷迷上了骑马,郑老爷便想方设法地给小儿子找寻来了诸多品种的好马,只是这郑少爷是个酒囊饭桶,学不会如何驯马,脾气又急躁得不行,对马匹稍有不满便肆意鞭打出气。哪怕是在当街临市的地方,郑子英也照旧旁若无人。

马匹受不得这样的折磨,被激怒发狂后往往就疯了一般逃跑,殃及无辜百姓,炎凉那次遇上的不是第一次出这种事,也不是最后一次出这种事。

炎凉看着那驾马奔去很快就看不见踪影的郑子英,唇角勾了勾。

看来这位郑少爷如今进步不小,都能驾马跑这么远了。

那刚好,她就给郑少爷一点贺礼吧。

两个时辰后,郑家就收到了郑子英暴毙的消息。

上次伤了炎凉自己,炎凉还可以按捺住暂且不计较,可是这次稍有不小心,沐清眠都会被波及,这就让炎凉不可能再忍了。

所以在与那匹马擦衣角而过的时候,炎凉的手一个弹指,便将一些土黄色的粉末洒在了马上之人的脸上。

这粉末极轻极细,如果不专门注意的话,只会以为是迎面而来的一点尘土罢了。可是这粉末只需要小小的一点,就足以使人在片刻后神志不清。

医毒同源,前世炎凉在沐清眠的教导下颇通医术,后来经历了不少事情。这天下间论起用毒,炎凉敢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

这位郑子英郑少爷本来就是靠着一股子蛮力硬性将马驯服来驾马的,之前郑子英能把马匹逼疯,如今这匹马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等到出了杏花镇,郑子英身上的粉末也就开始起作用了,一个神志不清的郑子英面对濒临发狂的马匹,自然只有被马匹摔下身去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