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苏相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原以为是小儿胡闹,谁知

这怎么成?太过胡闹。昨儿五皇子将谨之带入宫中,深夜未归,这皇上,老臣就这一个儿子,虽不盼着他有大出息,这辈子只想他能安稳度日,不被烦心事所扰。还望皇上看在老臣这些年勤勤恳恳为朝廷效力的份上,庇佑我儿。

朕亦觉得荒唐,这次你且回去等信吧。谨之会安然无恙地回去。

萧炎正在书房练字,这阵子他们不用去相府,眼下也没什么事做,他便练字修养心性。在听到五哥和谨之关系甚好地走在一起时,他的笔顿了下,墨汁滴在纸上晕染出一个大的黑点,他向来是个追求完美的人,这张字白写了。

谨之从江南回来一直在家中闭门不出,当初那封信中的字句他全都记在心上,只是一直未有合适的机会出宫看谨之,他不会相信谨之会放弃他们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

他本就饱受折磨,也不知道侍从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说现在整个宫廷内外都知道五皇子是个断袖,把苏小公子抓进宫里来是为做不轨之事。

萧炎听罢只觉气血上涌,二话不说直往五哥的寝殿疾步而去,萧詹是不是断袖他不在乎,但是萧詹不能伤害他的好友。如果早些知道昨天他就会将谨之救出苦海。

只可惜,他连人家的寝殿都未进去便被挡住了,任凭他如何气急败坏,这些下贱的宫人只会说一句:六皇子还是不要惹我家主子生气的好,不然您在宫里的处境只会更难。

他堂堂皇后之子如何能被这些下人给轻视了去?不管不顾地往里面闯,口中更是不住地嚷嚷:萧詹,你放了谨之,你自己是肮脏之人,何故拖累于他?

彼时萧詹正身着里衣,一头乌亮的发未竖起,端着慵懒舒适的姿态,眯眼看着躺在床上不理他的人,轻声哄着:难不成你想饿坏自己?将你带进宫里来我也没对你做什么不规矩的事,你又何故气成这个样子?谨之,我要真想做什么,你今儿绝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给我甩脸色。这是我特地吩咐御膳房的厨子做的,全是你爱吃的,当心凉了。

萧詹的话音才落,萧炎难听的咒骂声从外面传进来,本来躺在床上的人蓦地坐起身,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外面,十足的刺眼睛。

萧詹冷哼一声:我这个六弟倒是好大的威风,到我这里来撒脾气,怕是忘了这宫中的主子是谁。说完像是想起什么,脸上满是嘲讽的笑:这么一说这宫里的主人确实不是我,从我年幼之时,每个宫里的娘娘皇子们都能来教训我们,进出此处如无人之地。以前我不在乎,但是今儿,你在我身边,我怎么能落了这个面子?

苏和想说什么,但是这人生得高大,很快消失在视线中,他只能下地,急匆匆地穿上外衣追出去。他只是不想萧詹欺负萧炎,萧炎从小被作为储君培养,如今这般狼狈已是艰难,若是再被萧詹欺负

苏和只是想出去劝劝两人不要吵,却不想他还未站定就看到萧詹竟一脚踹在萧炎的胸口上,温雅爱笑的萧炎,尊贵的皇后之子就这般被踹飞了出去。

萧詹,你太过分了。

萧詹嗤笑一声:过分?他若是真将我这个五哥放在眼里,那他就该照着规矩来见我。谨之,你不能太偏心,为何他是人,我却不是?我从小吃了那么多苦头,他们都说我是活该,所以我就要忍受他们笑话我?咒骂我?听到了吗?他刚才骂我是下贱之人。

苏和被他堵得哑口无言,许久才说出一句:这也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气头上,做哥哥的怎么能和弟弟这么计较?

萧詹刚想说什么,却听他的好母亲从里面出来跟着附和:阿詹,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弟弟呢?难道你还想让娘因为你而挨打受气吗?人活着是活脸面的,你不能只顾着自己,更不能这么自私。

萧詹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肩膀颤抖:难道是我错了?罢了,罢了,将她带回去,无它事不许出来。至于我的好六弟,把他丢出去,这里可不是他的家,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萧炎眼睁睁地看着面目凶狠的萧詹拉着谨之进去寝殿,他胸口疼痛,却又恨自己无能无力。

苏和再没有开口说过话,他只觉得窝囊,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被关在这里连跑都跑不出去。

每天对着这个疯子,他实在是度日如年。

好在没多久之后皇上派人来传话,苏和悬着的心总算平复下来。

他想回家,可是良如站在他旁边笑眯眯地说:苏小公子还是安心住着就是,不要乱跑,若是有个磕碰奴才也不好交差。小公子,奴才还是那句话,您多顺着点我家主子对您没坏处的。

第四十七章

邻国骚扰我朝边境,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朕已命魏长青挂帅出征讨伐,此番你跟随历练务必用心。这也是苏相的意思,你可不要辜负了我们对你的期许。

萧詹原本低垂的头抬起,望着站在皇上身侧的苏相,眼底一片平静。有些事他们心知肚明,他爱护谨之,苏相赏识他待他好,所以他更加在意苏相的想法。

到底是陪伴帝王多年的老人,面色平静不见半点破绽,以至于萧詹猜不透此时的苏相到底是何种心思。

前世魏长青带兵出征,虽说将敌人驱逐出境保护一方安宁,若是抓住机会长驱直入敌方王廷,大齐国也不会在乱成一团时腹背受敌。

先前他给了魏家上下很大一个不痛快,自己赤手空拳,定然会受刁难,如此倒是无妨,偏他不能忍受手下无兵将可差遣,萧詹什么没见识过,不需要别人来教他如何行事。

恳请皇上将京郊的精兵给儿臣差遣。

坐在上首的皇上先是一怔,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不知是不是眼花,他竟看到了萧詹身着龙袍,头戴冕旒,一身尊贵祥和之气萦绕,朝臣跪拜的情景,身子忍不住晃了晃。

怔楞片刻,点头道:依你便是,下去吧。

待人走开,皇帝身子一歪,掩唇咳的面色通红。

苏相面色一紧,刚想出去让太监传御医,却被皇上拦下:无碍,不必叫那些人来心烦。朕这个儿子,可真是一点儿都不重规矩,这天下间也只有他敢这般和朕开口要东西,可朕竟找不出半点不给的理由。也是,他连皇位都敢要,更何况这数千兵马。旁的儿子个个不争气,我们都上了年纪,护又能护得了多久?五儿一直不亲近,最怕他是表面做派,骨子里是个混账,万一看走眼,朕怕是要成这江山的罪人了。

苏相沉吟片刻,说道:臣倒是觉得皇上过忧了,五皇子靠不靠得住,且看他从边疆回来能给皇上怎样的惊喜。老臣识人无数,五皇子面目沉稳大气,虽冷清不易亲近,却心怀仁慈,与大事上拎得清是非轻重,虽

虽然他对谨之怀有那般龌龊心思,你亦觉得他能担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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