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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又说回来,文媛公主的身段的确不错。娉娉婷婷,妖娆中不失端庄,更难得的还是天家贵胄,光是身份就要比外面的女子高贵不少。只可惜,脸上那块胎记实在是让人看了就倒胃口。若是不然,必定是国色天香,倾城倾国啊!”
这声音属于一个身材干瘦,头发花白且稀疏,眼睛总是朝大厅里翩翩起舞女子身上来回打量的老年勋贵。距离很远,小荷看不清楚老头的具体相貌。他似乎是雍为候,大楚朝的开国勋贵之一。
坐在他旁边的另外一个男子很胖。也许,失控的体重已经无法用“胖”这个字来形容。他压低声音,凑近雍为候,窃笑着说:“我倒是知道有一种仙家秘术,能够把两个大活人之间的身体和头颅互换。用文媛公主绝妙无上的身体,加上京城万花楼里红牌花魁的脑袋,必定可以拼凑出一个令人艳羡的美人。若是能够搂着这样的女子睡觉……嘿嘿嘿嘿!那才是真正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雍为候顿时来了兴趣:“哦!果真如此?”
肥胖男子很是艰难地喘了口气,用力挪了挪他肥硕无比的肚子,继续道:“道术的确不假,我家里供养的那位修士仙师曾经演练过,真正是玄妙不凡。不过,这种法术也有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更换身体和头颅的时间很短,最多也就是两个时辰。”
雍为候那张精神抖擞的老脸顿时垮了下来,却还有着几分隐隐的期盼:“换头就必须把脑袋从原来的肩膀上砍下来,身体也是如此。那么,两个时辰以后呢?换回去的头颅和身体,两个人都还活着?”
肥胖男子端起摆在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贼兮兮地笑道:“雍为候错矣!这脑袋砍下来。岂有存活之理?秘术终究只是秘术,不是能够让死人活转过来的逆天之术。脑袋砍下来的时候,其实那人就已经死了。只不过。一缕魂魄尚在,被修士仙师用妙法锁在身体里。暂时无法消散。时辰一到,大罗金仙也无法让脑袋和身体各自归位。那死人岂有复活之理?若真能如此,天下间岂不是没人会死?那地府里阎罗王光杆司令一个,你让他喝西北风去啊?哈哈哈哈……”
老迈的雍为候明白自己被肥胖男子耍弄了一番,却也没有生气。他用手指捻着下巴所剩不多的胡须,色眯眯的眼睛朝大殿上的小荷不断打量,若有所思地低声道:“两个时辰倒也够了。与美人快活的时间长了,对咱们的身体不好。有时候想想。本侯还真的很想把家里那个黄脸婆娘的脑袋换了。若是变成妙龄少女,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肥胖男子听到此处,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雍为候你还真是不服老啊!难道你就不怕活脱脱在女人肚皮上累死?留下万贯家财无法花尽,恐怕你到了坟墓里都无法闭眼啊!哈哈哈哈!”
诸如此类的对话还有很多。女人之间的言谈,放肆大胆程度甚至远远超过男人。当然,她们声音都压得很低。若非小荷修炼过杨天鸿传授的《通天决》,即便是拥有炼气初阶修为,也无法听见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哼!什么文媛公主,就是一个没人要的丑货罢了。也不撒泡尿当镜子照照自己,那张脸又粗又黑。偏偏还要霸占着陛下身边的位置。本宫哪里比不上她?为何陛下连看都不愿意多看本宫一眼?”
“真是可惜了那些赏赐给她的金珠宝贝。那东海夜明珠乃是从成精蛤蚌里挖出来的,当做贡品送来的时候,我远远地看过。真正是质地光洁。浑圆透明。那对珠子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也毫不为过。若是一颗倒也罢了,偏偏是一对,做成首饰戴在身上,据说可以养颜益寿。可惜啊!被那个丑女得了,真是浪费。”
“算了,看开点吧!文媛公主注定了是个嫁不出的女人。再多的金银珠宝也放在库房里堆积灰尘。等到陛下龙驭归天,所有珍贵之物还不是由皇后娘娘说了算。无论怎么样,那些东西也不可能落到你我之手。能够看看也不错了,至少可以留个念想。文媛公主是个没福气的女子。若是她聪明些,现在就应该为了以后做打算。至少。拿出些好东西结交宫里的贵人,才能保住自身。”
说这些话的女人。有宫中嫔妃,还有顺明帝的另外几个女儿。当然,她们与小荷不是同一个母亲。和所有帝王一样,顺明帝拥有庞大的后宫,他自己也身体康健,几十年下来,儿子女儿林林总总多达好几十个。然而,顺明帝仍然对早已死去的前皇后念念不忘,也把所有痛悔和思念转移到了前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脉身上。
即便听到了对自己不好的风言风语,小荷也会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父皇的烦心事已经够多,没必要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让他烦恼。真正关心父亲的女儿,从里不会把“爱”这个字挂在嘴边。只要看着他高兴,看着他微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不断有表兄弟和表姐妹们上来给顺明帝敬酒祝贺,也顺便会给坐在旁边的小荷行礼。这些人眼睛里看不到丝毫真诚,全是虚伪奸诈的讥讽嘲笑。小荷也不介意,抬起酒杯虚应一番,也显得自己大度和愚蠢,让这些自以为得意的家伙暗自窃笑。
一名身穿宫廷制服的内侍匆匆由外面跑来,在内侍总管东方空耳边低语了几句,又将一份折子递了过去。小荷的注意力顿时集中在了东方空身上。只见东方空打开折子迅速看了看,老迈的脸上微微一皱,随即微不可察地摇摇头,侧身快步走到顺明帝身边,压低声音道:“陛下,毅勇候杨天鸿求见。”
小荷心跳不由自主加快了许多,脸上也露出几分红晕。
顺明帝兴致很高。他点点头,随口道:“宣他进来。”
内侍总管东方空欲言又止,想了想。继续道:“陛下,毅勇候并非独自前来。他还抓住了礼部侍郎宣光静宣大人。据说。两个人之间,起了些纠纷。”
顺明帝收起玩乐的心思,转过头,正色道:“什么纠纷?”
东方空先是把手中的折子递了过去,然后依言直说:“宣光静之子宣俊德与族人前往城外寒潭寺赏梅,路上与外出操练的玄火军将士发生纠纷。两帮人打了起来,宣俊德和宣家族人重伤。宣大人气不过,带着其余族人硬闯玄火军驻地。想要找毅勇候讨个说法。”
听到这里,顺明帝眼睛里顿时流露出冰冷锐利的目光:“怎么,宣光静竟敢带人擅闯军营?谁给他那么大胆子?杨天鸿是怎么处理的?”
东方空继续道:“毅勇候依照大楚律法,把闯入军营的宣家族人杀了个干干净净。因为宣大人乃是本朝三品大员,这才带着宣大人进宫,以求陛下裁决。事情已经报到了顺天府和大理寺,这份折子就是顺天府尹莫直流所奏。前后经过,事情缘由,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顺明帝翻开手中奏折,飞快扫视着。片刻。他的眉宇间隐隐流露出一丝怒气,却在瞬时消散。凝神思虑之后,他吩咐东方空:“撤下歌舞。宣杨天鸿和宣光静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