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烟冲过去检查宁嫣儿的情况,却被宁嫣儿一把推开:滚开!别碰我!
凄厉的声音昭示了宁嫣儿此刻内心极度的惊慌。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脸!
茗烟见根本无法靠近她,想起了主持仪式的季云杉,连忙问道:少庄主,季公子呢?
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宁嫣儿发狂一般尖叫起来,刺得茗烟耳朵发痛。
宁嫣儿不能自已地发了一阵狂,最终似是力气用尽了,昏倒在了地上。
茗烟过去将少庄主扶起
那布满血痕,不知被什么东西一道道抓烂的面容随即映入了眼帘。
茗烟惊骇得捂住了嘴巴。
少庄主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季云杉所说的什么帮助少庄主恢复容颜是骗她的?!
宁嫣儿很快便被送出了洞府。知道少庄主最忌讳别人评议她的脸,茗烟想法子帮她罩住了脸,对外就说少庄主练功出了岔子,需要休息。
而季云杉的踪影,她已经无暇再去顾及了。
躺在床上的宁嫣儿度过了一段不甚美好的休息时光。
梦中她见到的竟不是彻底毁了她容颜的季云杉,而是
文逸。
上元宗叛逃的长老文逸仙子。
时间过去太久了,宁嫣儿甚至已经忘记了当初是因为哪个男人而与她结怨的了。
可是那又能怪谁呢?怪她吗?
只能怪文逸这女人没用,管不住自己的男人罢了。
那女人正抱着丈夫尸体声嘶力竭的哭喊。
宁嫣儿忽然觉得浑身发冷。
因为她才想起来,文逸那女人是死在了自己手中的。
眼前的景象很快就变换成了山庄的洞府内。
十几个男童呆若木鸡地坐在地上,血已经取好了,一切只等季云杉协助自己练成最后一重
然而当那些鲜血聚集起来朝她涌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被她的皮肤所吸收,反而在她白皙的脸蛋上刮下了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宁嫣儿抱着自己的脸庞惊声尖叫。
血池中的季云杉转过身来,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宁嫣儿,你怎么会傻到相信一个魔修呢?季云杉笑着嘲讽她。
你忘了文逸是怎么死的了吗?他又道。
宁嫣儿当然没有忘。
因为叛逃的文逸被抓捕后,是她想办法领回山庄私刑处置的。
既然她划伤了她的脸,那她就一片片割掉她的肉。
冰冷的刀片划破了文逸的脸、四肢血留了满地。
文逸终于在她的刑室里断了气。
血腥味一整夜都没能散去。
你你怎么知道文逸是死在?宁嫣儿难以置信地瞪着季云杉。
季云杉冷笑道:世上本就有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从一开始就是骗我的?!
像是欣赏够了宁嫣儿此刻的惊恐,季云杉上前一步道:我没有多余的工夫再耗在你身上,你的脸我要了。
对于宁嫣儿来说,美丽地死去远不如带着一张丑恶的面容活下去令她痛苦。
血池里的血水再次朝宁嫣儿冲涌而去。
季云杉留下了一池血,一把火。
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却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不是他季云杉最擅长做的事吗?
文逸早年和他一同追随主人,对于无父无母的季云杉而言情同手足。
除了主人外,再无人比她更重要。
季云杉不禁想起了从前的过往,素白的身影终究是自这片火焰中消失了。
与此同时,无名村。
早上依靠南方纯熟的演技,他们三人获得了继续留在无名村的理由,因而晚上要一同参加仙宁派的开棺仪式。
下午的时候,村长和大儿子就把村里的几十口人都聚集到了一起,简单把这事说了说。
村民是不懂那些东西的,只是听到有仙宁派的人来救他们了,心中自然是高兴。
相比之下,南方教的人处境要尴尬多了。
明明也是过来帮忙的,方霖之前还帮忙煮了那么多糯米浆水,可现在全被村民们抛诸脑后了。
昨天被村庙的动静吵了大半宿,村民们都期盼着能早点把棺材里的东西除掉,还他们一个清静。
南方看见那些仙宁派的人就堵着一口气,祁萧和方霖倒是没太大反应,仿佛只是来看热闹的看客。
村长安抚了下吵闹的村民,嘱咐几个靠得住的人家赶紧再去查看下为仙宁派准备的东西。
祁萧拉着南方他们先行回了房。
回到客房,南方奇怪地问道:拉我们回来干嘛?
祁萧回道:我刚才偷偷看了下仙宁派让准备的东西,我感觉压不住棺材里的东西。
不等南方开口,方霖难得插嘴道:我下午的时候又卜了一挂。
南方扭头看他:怎么样?大吉大利?
大凶。方霖回道。
你有卜出过大吉的时候吗?
我打算在他们开棺前回浮兰城一趟。祁萧正色道。
南方:回浮兰干什么?带我一起呀。
回去打探点消息。我觉得我们需要个会尸蛊术的帮手。祁萧看向南方,我飞得很快,你去了会晕剑的,你们两个就留在这儿控制好局势。我会在天黑前回来。
南方见没可能给和大佬一起行动了,只能认命地点了点头。
就缩在屋里,别和仙宁派的人起冲突,万一有事了就用我给你的定身符跑路。祁萧冲着南方千叮万嘱。
南方:知道啦,我会保住我俩小命哒。
嘱咐得差不多了,祁萧便抓紧动身了。
屋子很快只剩下了南方和方霖两人。
方霖去洗了把手,说道:教主,我早上采了点草药,打算趁现在给它磨好。
南方奇怪道:你磨它们做什么?
方霖道:为了防止大凶带来的祸事啊。
这和准备给我们收尸是差不多的道理?
南方琢磨了下,觉得未雨绸缪还是挺有道理的,反正也没事做,于是干脆和方霖一同弄起了草药。
没过多久,仙宁派领头的杨廷还来村长家看了一眼。见他们二人坐在小板凳上捣鼓草药,杨廷当场笑出了声:怎么,原来南方教还擅长草药不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这儿摘韭菜呢。
南方记得祁萧的嘱咐,只是抬头瞥了他一眼,根本不去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