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镜水与花脉脉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不可思议。
“消息可准确?”镜水蹙眉问道。
婉乔点了点头,一边擦额角的汗一边道:“成元公公已经派人在安排了,皇上说,苟妃娘娘向来视她那双腿如命,如今知晓这双腿怕是治不好,以后还会留下极为难看的伤疤,不堪受辱,自尽了……”
镜水双眉微皱,疑惑不解的开口:“不会啊,她如此恨睿妃,如今连睿妃的狗都没斗明白,怎么可能就这么去了?”
思及此,镜水转而看向了婉乔,轻声问道:“你可有看过苟妃的尸身?”
婉乔猛地摇了摇头,道:“皇上现在在苟妃娘娘身边守着,不许任何人去看,故而,奴婢先回来复命了,这样的大事,皇后娘娘您得去主持大局。”
镜水甚觉疲惫,起身的功夫,险些跌倒。
花脉脉在一旁道:“娘娘是太累了,您先缓一会儿,婉乔,先去准备宫装一会儿给娘娘更衣。”
说罢,花脉脉又命人给镜水准备了一碗红糖水,这才缓缓替镜水梳妆。
镜水长叹了一口气,望着镜中自己略显憔悴的脸,“本宫怎么觉得,自从嫁到了这大楚,本宫就跟老了十岁似得。”
花脉脉轻笑出声,“您才多大啊,正是好时候,您比奴婢大不了几个月,奴婢还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呢,您就说自己老了。”
镜水恍然摇头,一边喝红糖水一边道:“是心,心觉得老了。本想安安静静过日子,跟皇上井水不犯河水就罢了。可是你看,他后宫这么多女人,一个不小心死了,本宫还得去操办。”
婉乔彼时已经将宫装拿了过来,是玄色绣金蜀纱凤袍,镜水淡淡瞧了一眼,微微点头。
还好宫里这宫人还让人安心一些,毕竟苟妃去了,她总是跟平日里一般,穿些大红大紫的也不好。
待镜水到苟妃宫中的时候,已是定昏时分,彼时,楚离明像是苍老了许多,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不仅如此,他还叮嘱任何人都不许打扰苟妃,黑金色的棺材,听闻还是从平西王府借的。听闻,平西王府的老太妃今年病的很重,这棺木早就备下了。
恰逢苟妃突然暴毙,宫中没有多余的准备,楚离明便派人去平西王府先借来用。
镜水凑近了那棺材些许,突然发现这棺材被人钉死了,似乎生怕谁错了主意偷看一般。
如此情景,让镜水下意识的蹙眉。
而楚离明骤然起身,似乎生怕镜水发现什么一般,“噌”的一下冲了过去,抓紧了镜水的手,似十分关切的开口道:“朕看皇后眉宇间十分疲惫了,你且先回去,这里的事情,朕让睿妃来处理,皇后以为如何?”
镜水的确疲惫的很,听闻此话,倒是松了口气。
不过,让镜水比较惊诧的是,她总觉得,楚离明是在故意赶她走。
然而,镜水并未找事,反而是笑吟吟的开口道:“皇上如此安排,臣妾自然没有意见,不过臣妾见皇上也累了,皇上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朝,莫要因此误了朝务。”
楚离明一愣,大抵没想过会如此顺利,也没有想过,镜水居然会说出关心他的话来……
思及此,楚离明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朕知道了,皇后且先回去休息吧,朕过几日,去长乐宫看皇后。”
镜水一怔,甚觉刚刚的客气就是多嘴!
镜水扯出一丝笑容,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楚离明若是一辈子都不来长乐宫,那才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回到长乐宫之后,花脉脉深蹙眉头,问道:“娘娘,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有问题?苟妃娘娘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何皇上好像很害怕旁人知道她的死因,难不成是皇上杀的?”
花脉脉这话一出,镜水猛然转过头看向了花脉脉,眉心微拧,一边任由花脉脉给她摘下发簪,一边依偎在那里懒洋洋的开口:“眼下,本宫也不太确定。只不过,若真如你所说,皇上为何要这样做?没有道理啊……”
花脉脉小声道:“要不要奴婢深夜去撬开那棺木,一探究竟?”
镜水斜眼看向了她,“好奇害死猫,皇上既然不想让人知道,自然会严加看管,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若是被发现了,本宫都保不住你。”
花脉脉轻叹了口气,随后道:“若是道长在就好了,他向来来无影去无踪的,定然不会被发现,可是道长如今身在宫外,不肯入宫。”
镜水与花脉脉想的差不多,她想的是,如果楚离镜在宫里就好了。
说来,自从楚离明派了影子侍卫,楚离镜已经好久没有入宫了……
gu903();这一夜,婉乔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