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若无符纸为载体,空中符文很快便会消散,喻梦丘顾不得其他,连忙取出一张符纸,手中掐诀将符文拓印下来。
太上葳蕤随即又在半空绘出两道符文,看着这三张自己从未见过的符文,喻梦丘气沉丹田:“小孤山派是吧,我入!”
在喻梦丘自愿卖身之际,澹台府中,昨夜被吵醒了的谢一言才刚起。
用过侍女送来的朝食,他便打算出门。
见谢一言手中拿着尺规,随他一起来了澹台府的护卫笑道:“公子这是要去看这院子布局构造?”
谢一言大方地点了点头,反正现在他爹不在,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作为谢家难得有修行天赋的子弟,谢一言对修炼不感兴趣,反而喜欢建屋筑桥和那些在旁人看来是奇淫技巧的匠人活计。
因为这一点,谢一言的父亲对他可谓是恨铁不成钢,难道堂堂谢家子,竟想去做个匠人不成?
但不管被教训了多少次,谢一言还是没有改掉自己的喜好,谢父无法,干脆把他打包送来了澹台府。
谢一言和谢思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他从小最听这个姐姐的话,谢父见自己管教不了他,便只好将他交给谢思。
沿着谢思住的院落走了两圈,谢一言对于其中布局构造立刻便了熟于心。
他叼着笔,爬上一处假山,登高望远,动笔画了起来。
日头偏移,一名青衣侍女自院外而来,身后还带着几个高大仆妇,手中还各自捧着几个木匣。
见了她,正在院中洒扫的几名婢女连忙俯身作礼,青衣侍女乃是家主澹台寒山身边的侍女,身份自是与旁人不同。
谢思的贴身侍女匆匆出门相迎,引着她进了房中。
内室中,谢思躺在床榻上,床帏垂下,只隐隐透出她的身形。
青衣侍女恭谨地向她下拜,温声道:“不知近些时日,夫人身体可有好转?家主昨夜归家,本想前来探望,但又怕扰了夫人休息,是以今日才遣我前来问候。”
“无事。”床帏后传来谢思平静得近乎冷淡的声音,“让他不必来,我不想见他。”
青衣侍女低下头,神情不见有异:“是。”
“若是话说完了,便走吧。”她话音刚落,谢思就下了逐客令。
青衣侍女连忙道:“家主此番出门,带回几件补身的灵物,特地吩咐我送来夫人处,其中有……”
“知道了。”谢思打断了她的话,声音还是平静得不见丝毫波澜。
“还有一事,家主听闻夫人幼弟昨日来了府中,家中未曾设席相待,实在失礼,想请公子前去一叙。”
“带她去寻……我弟弟。”谢思说到一半,竟是顿了一顿才道。
见她全然没有起身相见的打算,青衣侍女只好屈身再行了一礼,向外走去。
来时家主交代,要她看一看夫人如今身体如何,不想自己连面都没能见上。不过听夫人声音,并无病弱之感,想来身体已无大碍。
在院中逛了一圈,两人才在一处假山上找到了谢一言,青衣侍女拱手行礼道:“奴婢见过谢家公子。”
“听闻昨日公子来了府中,家主连夜赶了回来,如今正在书房。他遣我来此,除了探望夫人,也想请公子前去一见。”
“姐婿已经回来了?”谢一言有些惊讶,听到要见澹台寒山时,心中暗暗有些不情愿。
澹台寒山寄居谢家之时,谢一言还没有出生,直到数年后,澹台寒山上门迎娶谢思之时,他才见过一面。
在谢一言看来,澹台寒山神情冷峻严酷,见了自己,上来就问修行如何,读了什么书,从此在谢一言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不过他来了澹台府,又怎么可能不去见身为澹台家家主,同时也是自己姐婿的澹台寒山,这点礼数,谢一言还是懂的。
哪怕心中不怎么情愿,他还是乖乖跟上了青衣侍女的脚步。
“这妖物也真是胆大包天,敢在我澹台家作祟!”正院中,几个正在侍弄花草的女婢正在说话。
“听闻昨夜玉书姑娘可是被妖物所伤,受了不轻的伤,府中侍卫也追了出去,竟然还是没有抓到这妖物。”少女剪下一截枝条,说着,叹了一声。
她身旁年纪更小些的婢女道:“怕什么,如今家主回来了,若是那妖物再敢出现,定然叫他有来无回!”
“没错,家主可是元婴大能,区区妖物,哪里是他的对手!”
“可惜家主偏偏娶了一个不管是长相还是修为,都不怎么出众的夫人。”有婢女感慨道,“咱们这位夫人,到现在都还没能筑基,蓬莱城哪家的主母,资质会这样差。”
修真界实力为尊,谢思的修为实在太低,澹台府中许多人因此到如今也不敬服她。
“若不是谢家恃恩以报,家主又怎么会娶这样的女子?我看家主心中欢喜的,也是玉书姑娘。她受了伤,家主一回来急着去探望。而那位夫人搬到偏院这么久,也不见家主问过。”
“我听说夫人是自己主动要搬去偏院……”
“她还算有自知之明,如今玉书姑娘来了,她主动退位让贤,本是应该。”少女哼了一声,“玉书姑娘是澹台家的远亲,从小与家主一起长大,她的父母也是为了保护家主母子而死。”
剪着花枝的婢女抿了抿唇,开口道:“夫人理事时待我等也很好,虽然玉书姑娘救了你弟弟,你也不必为她这样非议夫人。”
少女听她如此说,冷笑道:“我说的哪句话不对?府中老人说了,当年分明就是谢家想攀附澹台家,才会将女儿嫁过来,拆散了玉书姑娘和家主。她在失望之下,随一个散修远走。”
玉书是前些时日被澹台寒山带回的澹台府,同她来的,还有一个不过三岁的稚子,是她与那个散修的儿子。
“如今夫人退居偏院,府中杂事都交由玉书姑娘打理,我想用不了多久,玉书姑娘就是我们的新主母。”
少女放下手中花枝,看着她道:“夫人不曾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这般想她,未免有些过分。”
“那夫人是给了你什么好处,才叫你这样为她说话?家主又不喜欢她,死皮赖脸地嫁了过来,拆散了家主和玉书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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