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夜,体魄稍微好些的宁小小就醒转过来,钻出帐篷要替柯繁星的班。
我不困。柯繁星摆摆手,将一只死透了的甲虫扔远了。
宁小小没有回去再睡的意思,伸了个懒腰,然后注意了下四周的环境。
海上涛声依旧,林野静谧极了。
直播,或者说监控,照旧是在夜间关掉的,只有手环密切监视着考生的生命体征。
这一夜大概也没有什么附加题之类的幺蛾子。
喂。柯繁星坐在宁小小旁边,看着认真用火暖着手的女性Alpha。
她比一般的男性Alpha要纤弱一些,却不显得无力,每一块肌肉都带着力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西兰斯帝国来的吧?柯繁星眨眨眼睛,单看我们这支小队,希夏大学真的是筛子似的,全是别处的学生。
你知道那个沈随风是哪里来的?宁小小并不意外柯繁星看出她的来历,倒是很好奇他的论断。
那是属于自由星海的气质。柯繁星笑笑,就差一个真正大夏联邦的,咱们这支队伍,各处就齐了。
啧。宁小小一点头,所以啊,你是怎么看出我来的?也是那所谓的气质?
不。柯繁星摇一摇头,因为我见过你,在西兰斯帝国的晚宴视频上,对不对,郡主殿下?
宁小小一诧,笑着摇摇头:那时候我才几岁大?你也太敏锐了。
也许吧。柯繁星揭过这个话题,换了一个,你为什么选择虞亦年作为队友呢?看上他了?
不。宁小小神色有些黯然,痛苦浸润在心里深处,看到他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我的爸爸像他那样勇敢,说不定就不会被父亲活活折磨到死了。
柯繁星讶然:西兰斯帝国的Omega,地位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么?
哦,抱歉。他自觉失言。
没关系,这是实话。宁小小低头看着篝火,所以我走了。
那你想不想,让这个世界再无ABO之分?柯繁星问道。
啊?这回轮到宁小小惊讶了。
是不是觉得我格外异想天开?柯繁星笑笑,不过,这是却有可能的哦。
只要知道ABO到底来源何处,就可以了。
一时沉默。
这真是一个,疯狂到了极点的想法啊。宁小小想了很久,就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邀约随时有效,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柯繁星笑着,结束这个话题,若无其事地转移。
你们凑了多少个手环呢?
这是个机密哦。虞亦年也醒了,掀开帐篷幽幽地说道。
这么小气。柯繁星抱怨,我都有五个手环了哦,好沉啊,好在击杀数能抵消两个。
虞亦年没回答,而是看了眼前的两个Alpha一眼,又抬头看天空。
怎么了?宁小小抬头看去,只有星星。
没什么。虞亦年低下头说道,今天就集中杀虫吧,手环负重太大,最后两天再获取就可以。
于是一天紧张又平凡地过去。
虞亦年却总有一种被窥视的不安感。
不是摄像头,而是什么东西的眼睛。
入夜前,照旧是水果浆果和烤肉,香气四溢,新鲜感要跑出直播的镜头。
【啊啊啊!我为什么要想不开跟看这一组?】
【我饿!发出愤怒的嚎叫!】
【星星一定是被虞亦年带坏了,都会用好吃的诱惑我们半夜犯罪了。】
【是柯繁星自制力太差啦。】
【诶,话说这次小年年的直播异常平安诶,一点都不刺激。】
【楼上请放下你的Flag!】
而四个人天南海北地聊着,丝毫不在意直播录像。
要是什么都在意,这几天还过不过了?
然后,就是考试暂停请大家休息的广播。
四个人商量好了值夜次序,宁小小第一个守夜,柯繁星和听风都睡了,虞亦年却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你不是下一个?宁小小蹙起眉头,怎么了?
我很快回来,如果没有,请你帮我值一下夜。虞亦年平静地撂下一句话,直接瞬移离开。
喂!宁小小伸出手,却已不见虞亦年的身影。
他瞬移到了完全没有考生的远海上空,在坠落时,精神领域也精准捕捉到了拿东西过来的些许涟漪。
是一个大家伙。
一个很厉害的,躲过了侦查的大家伙。
一个,他翻遍了脑海里的记忆,都没有认出来的强大未知生物。
是没有过记录的异族,不知它混进先行者之潮来这里的目的。
甚至希夏大学无所不能的考官们,都没有监测到这个不是一般考生能对付的大家伙。
虞亦年在坠落中不断瞬移调整位置,忍着恶心感恒定在海面上空,张开手臂,迎接着它的到来。
来吧,让我看一看我精神力所能抵达的极限。
作者有话要说:虞亦年作死Flag永恒不倒~
第26章卡因
那片在精神领域里时隐时现的涟漪,每一次隐没又出现,都离虞亦年更近了一些。
那个家伙在向这片远海而来,这片虞亦年绸缪了一整天选定的战场,是生命的荒漠,没有人与其它他需要顾及的生物,也没有随时可能崩塌的环境。
他在失重之中,除了精神力之外的所有感官,都濒临崩溃。
快一点,再快一点。
来了!
虞亦年上空,夜色之中,绽放出一朵近乎透明的璀璨花朵,淡粉浅白天蓝的颜色里,透着星辉点点,花瓣层层叠叠,繁复又曼妙。
但不是花。
每一片细长的妖娆花瓣,都是那东西蠕动的触须,靠近之时,看得到鳞片与刺。
真的很美。
真的很危险。
凭着从书籍中对异族的了解,虞亦年迅速判断这是非虫族,核心弱点在头部。
只是,他不需要攻击它的核心弱点。
虞亦年在坠落之中仰望着星空之下的那朵花,精神力倏然铺开,又聚拢。
他的精神能力是瞬移。
但是精神力的作用绝不止天赋能力,还有探测,防护,与攻击。
强悍的精神力一瞬集中到一点,又猛地爆开,使整片空间都在震颤。
空气发出尖锐的鸣叫声音。
然后,虞亦年在将要触及海面的那一个瞬间,移动到那朵花的上方,俯视它丑陋的头颅。
去死啊!
尖锐的鸣声戛然而止,静滞了一瞬,爆鸣轰然,那东西张开嘴不知发出什么声波。
柔软的触须却如木石那般裂开,化作碎片一点一点凋零,坠落入海中。
虞亦年冷漠地看着那狰狞的脑袋,它痛苦得褶皱都在移位,皮肤却如触须那般裂开,流出浓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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