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嗯,对,你赢了。傅不经蹭蹭他,你永远不会输。

从昨天起,它和卡因特通过感知信息,甚至战火来扰乱我的心神,一直在试图替换我。虞亦年还是笑,没想到你那么敏锐,一眼就认出来换人了,惹得它方寸大乱。

他歪歪头:我好开心呀。

那不是你。傅不经说道,你那么好,它完全没法模仿你。

虞亦年从傅不经的怀里挣脱,抱膝坐在地上,抬头看那颗红色的星星,傅不经站在他身后,也抬头看那颗虞亦年一般的星星。

不过我得谢谢它,要不然,我怕你伤心,永远不会带你来这里补上那次怯懦带来的遗憾。虞亦年声音很轻,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仿佛随时会逝去。

但他的笑容从来真实,蓬勃着,明亮得像是光。

傅不经揉着他的头发,若有所思。

虞亦年等着他思出一个结果来。

我不会伤心。傅不经说,因为,你不会死的。

虞亦年以为这是一个照旧的安慰,但是傅不经莫名郑重认真,让他心里有些慌了。

然而傅不经并不解决他带来的心慌,他说:我不能告诉你。

虞亦年想咬他,并且付诸行动。

他跳起来,抱着傅不经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在他手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牙印。

然后他蹦哒着消失了。

然后他转瞬又蹦哒着回来,拎上傅不经把他扔回两河岸观星台,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溜掉。

傅不经看着那牙印,摇了摇头:恢复的这么快啊,咬一口还挺疼的。

但他的心情却格外轻快起来。

虞亦年回到学校没多久,就听到了傅不经以自由星海临时统帅的身份,向大夏联邦申请技术援助。

点明了,要徐路。

星网完完全全炸锅了,希夏星严防死守的徐路被软禁的消息,爆发了出去。

有人说他卖国,罪有应得。

有人问,证据是什么?

没有证据,唯独囚禁徐路这一件事上,希夏星拿不出证据。

刚上台的新政府面临相当大的信任危机。

大夏联邦政治上的事,虞亦年管不了,也没心情去理解那些抓着权势不放手,甚至危及整体利益的人的心思。

他只是很开心。

老师终于要出来了!

紧接着傅不经再在星网上放出了一些东西。

那是一本账单。

两大帝国,两大联邦的上层,与自由星海的交流,有技术上的,有资源与商品。

游离在星网之外的自由星海,与星网中的人们,从来密不可分。

把傅不经钉在耻辱柱上的白晶,这是这交流里比较敏感的冰山一角,然而,这玩意儿也不是他倒卖的。

那一案之前,他与自由星海没有任何关系。

那一案之后,他被迫与第一军团分隔,逃到自由星海,成了另外一支军团的领袖。

自由军团。

星网之大,不会遗漏任何痕迹。

有了这一份明确的账簿,很快就有白客循着资料找到了更多的证据。

抗议与□□,开始小规模爆发,直至席卷了整个大夏联邦。

整个希夏大学的学生翘课去广场直播静坐抗议的时候,虞亦年还坐在宿舍里安安静静地直播。

他翻过一网页练习题,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弹幕中的问题:为什么不去抗议?可是我不是大夏联邦的人啊,我现在没有国籍。

他笑了,唇红齿白,明媚不已:按着分划,我应该是自由星海的人也说不定呢。

【不,你还是有虞的皇子。】

一条弹幕在万千弹幕里毫不起眼,但是虞亦年对有虞这个词眼太敏感了,他点进去,看到那个认证过身份的账号,眼眶一瞬有些湿润。

虞人。

今天注定是星网服务器痛苦又快乐的一天。

徐路遭受的数月软禁。

傅不经对大夏联邦叫板,一下子挑衅了两大帝国两大联邦。

虞人正面刚有虞帝国中的诸多贵族,在政治上一贯温和亲善的她,面容冷肃,把那些贵族称为蠹虫。

她是惯常不善于卖惨的,从来以实干为主。

然而在这次颁布政令时,她直接出言指责那些贵族逼得她被迫废掉自己的孩子,将他逐出有虞星海,来保障他的自由与安全。

从十三岁成为皇子,到二十岁被废位,虞亦年十年来都受着极其严苛的监视,甚至无法选择热爱的领域去学习。

时有Alpha向还未成年的虞亦年示爱,影响他的学习与生活。

然而他们不爱他,只是因为无法从虞人那里下手,所以柿子挑软的捏。

看上的不过是虞亦年皇子身份所代表的权势与地位。

虞亦年甚至遭遇过数次绑架,有一次从嫌犯身上搜出了信息素催化剂,俨然是想逼着虞亦年发情。

那时虞亦年才十六岁,就有人想以这种恶心的手段绑定他。

迫于贵族的压迫,这件秘密裁决,并未向大众透出半分消息。

现在举世哗然。

自由与地位,我的孩子在成年时选择了前者。虞人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端正地坐在象征着权力的帝位上,巨大的椅子与她娇小的身形格外不协调。

很遗憾,在他最需要母亲的时候,我甚至不能与他表现亲密,否则就是溺爱。我便需要再嫁给某个贵族Alpha再生一个孩子,来弥补只有一个继承者的错。难道一个母亲,还不能光明正大地爱自己的孩子么?

虞人的眼眶一下发红:他们告诉我,不能,因为我是Omega,因为我唯一的孩子也是Omega。即便我坐在这个位置上,Omega无法掌权的思想也根深蒂固。他们无能干涉我的政治,就企图从生活和我的孩子下手,想欺我软弱。

那么我要告诉他们,我能,我绝不退却。虞人眨了下眼睛,压抑住泪意,那个略显柔弱的母亲,又成了强硬的女帝。

我要将蠹虫除去,将一切阻碍都铲平,我要让帝国是所有人的帝国,而不止属于那几个所谓贵族。

亦年,你可以回家了。

发言结束,虞人终究是有些疲惫,漂亮的眉眼中些微苍老,浸润着长久的劳顿与伤悲。

虞亦年握着装有期冀的空间扣,已是泪流满面。

他想起他带着期冀那样欢欣鼓舞地离开时,虞人在他身后,一直望着他。

他只觉得心里一抽一抽地疼,多年的委屈涌上心头,却也只能擦干眼泪,尽力平静地点一点头,说:妈妈,等我回家。

然后,他扑进了虞人的怀里。

万千光年,只有一瞬。

想起这是直播,虞亦年只是抱了一下虞人,然后后退一步,跪坐在她身侧,依恋地枕着她的手。

虞人也惊了一下,然后碰了下虞亦年的脸,温柔地说道:孩子,妈妈终于把坏人打倒了。

虞亦年孺慕地望着虞人,点一点头:嗯。

一宫殿的采访者见发言已结束,适时地退去出,将空间留给这对久别重逢的母子。

gu903();那是多么轻易就能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