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两人走出景遥,双双御剑,飞往了蓬莱灵山境。
话说顾虞这个蓬莱灵山境的外来之士,入境没几天就把整个蓬莱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翻了个底朝天,弄了个通透。更是和灵山境的弟子仙童打的一片火热。
诶!纤尘师兄,你知不知道蓬莱后山,有个极好的去处!顾虞紧紧跟上前面疾走的白纤尘,在其耳边低声道。白纤尘是灵山境白让的首徒,行事各方面都较为谨慎,可被压制的内心其实也有一些个不为人知的躁动。
什么极好的去处?我可告诉你,师尊说了,让我监督你多读书,没事儿不要乱跑!
读书读书,每天都是读书,那多没意思!我带你看样东西,保证刺激又好玩!顾虞朝白纤尘神秘一笑,不管他愿不愿意,拉着他的衣袖就往那深山老林中走。
诶,诶,诶,别拉我,我自己会走。白纤尘虽然一脸的不情愿,可这脚步却是不听使唤。
在那林子里跟着顾虞一番折腾,穿过几条山间小路到了一片空旷之所。眼前竟是几只前来觅食的灵山雀。
你说的好玩又刺激的东西,就是带我来看这几只鸟?白纤尘显然很是失望,说着扭头就要走。
诶诶诶!纤尘师兄别着急!顾虞复又拉住白纤尘衣袖,走向了那灵山雀身边。
白纤尘见顾虞跑的甚是欢快就要去抓那灵山雀,立马提醒道:我告诉你,这可是灵鸟,不许伤害它们!
我不伤害它。可这顾虞嘴里说着不伤害,而身子却是上前一个猛扑,接着就被他给逮到一只。白纤尘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被他给拔下一根鸟毛。接着就又把那鸟给放了!
我就要它一根毛,瞧把你紧张的!
你拔它毛做甚!你知道灵山雀的毛是做什么用的吗?白纤尘一把将他拉到身边,以免其再有所动作。这是信羽,就是那施以法术,用来传递信息的信羽。师尊知道了,你就等着受罚吧!
这就要受罚了,你们这灵山境,也太小题大做了!顾虞一脸的不屑,将那只刚刚拔下来的鸟毛置于白纤尘眼前,狡诈一笑。原来它就是信羽,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白纤尘盯着那根羽毛愣是没能瞧出个所以然。接着他就看到顾虞闭目对其施法,然后就是他一个不留神被顾虞抽魂离体竟双双和那羽毛借灵了!
接着一个声音从那高空中飘飞的信羽中传来:
怪不得它竟然能够借灵,原来是有灵性的!
顾虞,干什么拉上我!你踩着我了!你带我去哪里?
嘘,别说话!会被发现的。
所谓借灵,就是借用魂灵,时间只有一柱香。
只见这只羽毛飘啊飘,穿过后山树林,一路沿着竹林小径,接着在教堂转了个弯,见到三三两两的仙童此处谈笑攻研典籍。然后复又飞向竹林深处,可再往前就是桂殿,那是白让的寝殿!
白纤尘眼看越走越不对劲,小声轻呵道:你要带我去桂殿?被师尊发现我们可就真的死定了!顾虞!停下来!
纵使白纤尘如何的心急火燎,可也不敢贸然动作出声,因为此刻已到桂殿,信羽正躺在那走廊杵出一节的房檐瓦砾上,从此处恰好可透过窗户,看向室内!
白纤尘紧张的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晨读已过,白让刚信步走至寝殿坐下喝了一杯清茶。眉头紧缩像是隐忍着什么,接着起身走至床榻前,褪下了外衣,露出白色里衣,可那白色里衣竟是被一道长长的血渍给侵染。
顾虞本来就是无聊,突然想来看看白让晨读之后都会干些什么,却没想到竟是看到了这个!在白让刚脱掉里衣,露出里面的血肉之时,他一个施法带着白纤尘复又乘着信羽飞走了。
白让察觉有异立马穿上衣物,扭头看了一眼刚刚信羽停留的那片瓦砾,空空如也!心中也是有些诧异,可能是自己多疑了。
而这边顾虞深呼一口气,想着幸亏自己跑得快!
白让身上的伤哪来的?
过了好一会儿,顾虞终是没能忍住,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平时为何就丝毫看不出异样?
你以为我们师尊能和你一样!养尊处优的云坛千叶真人的二弟子!从小被父母师尊捧在手心。处处有人照顾,事事有人上心。灵山境虽然是仙门小户,但到如今的崭露头角,立足于世,是要付出代价的。单单师尊当年继仙首之位就需承受三千的法尺,以警自身,身居此位,不得妄为!
顾虞一言不发,因为他想象不到,灵山境的三千法尺,加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身上,是个什么景象。是不是挣扎在生死边缘,周而复始,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恍惚,循环往复!
自此之后的一段日子里,顾虞很是消停,晨读,攻研术法,清心打坐。
可他那放纵撒野惯了的性子,时不时的倒腾出来点乱子也是正常。
比如修习法术时如何悄悄的将中堂之上,白让面前茶斋饮具给移至自己身边,独自饮净,再归还原处,令白让口渴之时无茶可用。又或许干脆忘记归还,令其最终抓住那偷茶之贼原形毕露。
更有演练书法之时,将他人之字偷龙转凤,移花接木之事。
顾不二,是不是又是你把我刚写的文章给变走了?教堂之内一仙士对于刚刚自己潜心书写的文章不翼而飞而怒形于色。可声音却压的极低,因为怕打扰到中堂之上自家师尊的清净。
这边顾虞看着那篇文章低低嬉笑,在上面遂画了几个圈,扭头将文章竖起让那名仙士看其所画。只见顾虞圈圈之处皆是有误,只见那灵怪异兽被写成异怪灵兽,英雄不问出处则是英雄不问出路。也算奇葩手笔,难怪顾虞腹痛忍笑。
每每如此顾虞总会迎来一记白让凌厉的目光,如此他才略做收敛。
日子摸爬滚打,耀武扬威的呼啸过着,这就到了八月会。
猜灯谜,赏花灯,看月亮,喝桂花酒,蓬莱山下洛城街道好不热闹。更有年轻男女们私会赴宴,共赏风月美景,或者于洛城河边共祈福灯。各家的公子小姐,才子佳人归于此日,内心难免波澜涌动,自是不管高门大院还是小门小户都不得消停。
一白衣仙士穿梭在闹市之中,腰间的殷红公鸡挂坠跟随着脚步上窜下跳好不欢快。
很快他瞄准目标停留在了一摊贩那里,花红柳绿的荷包,香囊,还有编制有玉器的红色绳结,花絮,朱翠,各式各样,琳琅满目。遂拿起一条甚是精致,带有白色玉饰的红色扇形绳结,接着另一只手又拿过一刺绣精美的香囊侧转身向刚刚自己途径的身后的人群中望去,垫了垫脚,错过人流终于瞧见了那个距离他数步之遥一身墨青衣衫正徐徐走来的男子,于是大声喝道:白让!你看这些东西好不好看,不如买些回去,挂于你那桂殿如何?
白让看到他手里拿的东西没做理睬,竟是转弯向另一条街市走去。
诶!你倒是说话啊!眼看白让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我不是看你桂殿过于冷清单调么,这么吉庆的日子点缀点缀,竟然还不领情!话说顾虞也是好心,看着那些挂饰低低咕哝几声,遂又朝着那已没人影的转角处大喊一声:你不吭声,我就当你是同意啦!说着转头向那摊主: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顾虞手忙脚乱的一通每样拿了几个,放置摊主面前。这些我都要了!
惊的摊主下巴颏没得掉在地上!可随即笑逐颜开道:看不出来公子好生的福气,不知都是要送给哪家的姑娘啊?
什么哪家的姑娘?什么意思?顾虞这下疑惑了,八月会图个喜庆,难不成还有个说法?
公子不必羞涩,怪老夫多嘴了,就祝公子达成所愿,与姑娘们情投意合了!呵呵呵呵呵说着将包好的东西送到了顾虞手中。
顾虞这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你是说这东西是用来送姑娘的?
这八月会,才子佳人买来互送以表心意,难道您买这荷包香囊不是要送给心上人的吗?摊主摇了摇头,以为顾虞在故弄玄虚,洋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