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那可不好说,对方毕竟是神君殿下,不好说,不好说啊做赌的另一人则是连连摇头,并不看好。

白让则是置身在远处,近处,身边,周边的一众目光之中坐的工整无比,两眼轻眯直直的盯着面前桌上的那只酒盅,岿然不动安静无比的样子俨然就像是一方牌位。

玉卿子,我看你这印堂之上红光乍现,隐隐还有金色横于其中,莫不是好事将近吧!尽管白让端着那置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样子,照样有看笑话不嫌事大的舔着脸皮往上撞。这说话的就是以卦道出身,竟还生生的让他给修成正果了的神算子柳万知。顾名思义,其自称知天,知地,知鬼神,知冤孽,知姻缘,晓百事,凡事只需掐指一算,没有空卦,无往不利。

......白让未置一词,单单的只是将盯着那只酒盅的眼睛,改为了盯着一旁离他距离稍远一点的茶壶。

玉卿子,如果老夫没有记错的话,你生于窥光二十六年,那年干旱无雨,百姓颗粒无收,是个降灾的年岁。虽这情形,看似不好,但那一年我知道有一颗苟莽星也同时悄然入世,这苟莽星虽被称为煞星,可正所谓以毒攻毒,自古有天道有为,欲将其用之,必先催毁之的道理,于你来说,那可是天大的福星啊!至于这何时会接应此景......只见这柳万知中指,无名指,大拇指,三指轮番上演一番弹斗之后,他竟是又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他算的有误,只是这天机把守的太严,此一刻往下,竟是寻不到了踪迹。

......白让依旧置若罔闻,不过那双盯着茶壶的眼睛,此刻竟是直直的向那堂外盯去。

原来是又进来一人,手拿折扇,折扇上画着一只玲珑通透的玉如意,正是游相见。可这眼睛也不过就只停留了片刻便又很快的移回,复又看向了眼前的那只酒盅,再没动静。

这柳万知眼看白让心无旁骛的样子,怕是一个字也没听的进去,再说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于是就悻悻的走开了。

这刚离开白让这边,刚刚坐于他们身后旁听的一无名仙士倒是很中意这柳万知的道行,忙起身追了过去坐在了其身旁满脸期许的问道:神算子,神算子,帮我也算算呗,你看看,看看我这面相,你说我这最近,有没有好事发生?

话说这柳万知在白让那里没讨到好脸,正在气头之上,迎面就来了这么一位不长眼力见的,还一连的炮轰般的追问,他以为他柳万知谁不谁都给算的吗?切!不禁两眼斜翻白了那人一眼,没有好声的说道:你,印堂发黑,邪妄横生,小心最近呐,有鬼缠身!

......眼看着那无名仙士,由一脸的满怀期许变成了蹙额愁眉,接着起身十分不快的移到了自己刚刚所坐的那个位置,再也没有了动静。

再说这边的游相见刚一落座,就发现那位置竟是恰好就正对上了另一面的白让,那可是个此时风头正紧的家伙,自己又不喜欢招惹什么是非,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现在马上,换个位置,省的等下被有心之人看他们两厢正对而坐,拿去比对,搬弄是非。

可这游相见正要过去隔壁的另一座位,却好巧不巧的被同来赴宴的旁人给坐了过去,他本就踏着开宴点过来的,眼下宾客几乎都已来齐,竟是已座无虚席,哪里还有什么位置可换,复又看了一眼对面的白让,只得暂时死了这份心。

这游相见坐在白让对面,可这白让倒是没有察觉,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自顾自的只管喝着。

同时事实证明,这游相见的担心,也并非是完全多余的。

听!

你说这百面道人也是年少成名,出身医道仙家名门的楚山圣地,早早的就广为人知,怎么就没有哪家的仙首或者望族给瞧上呢?年纪不小,倒也该是说门亲事的时候了。这白让也就单这两年来才声名大起,一朝竟是把他那所有荣光都给比了下去,这游相见眼下与其正面而坐,是不是虽然表面平和,心里该不会早已惊涛骇浪,拍打了无数遍了吧!

我倒觉得不是!你看那百面道人,优哉游哉的压根就没把那玉卿子放在眼里。淡然的样子坐在那里也不过就是彰显一下他对那白让的视而不见,印证自己家大业大,应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谁给比对了下去才是!

两人声音不大不小,刚巧就给那游相见给听进了耳朵里去。只见他慢悠悠的拿起酒壶斟满了一杯酒,接着端在手里举杯向刚刚谈话两人的方向举了举,嘴角上扬,眼睛一眯,冲他们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这一笑不轻不重的倒是把刚刚那两人给吓了一跳,纷纷噤声不再言语,其中一人眼神示意另一人说着都怪你!,另一人也不甘心两眼怼了回去,似乎在说着也有你的份,不能全赖我。这下咱俩可好,把那百面道人给得罪了,这怕是以后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另一人眼神则依然是不认账,一副反正怪你,与我无关的表情依然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游相见头疼!抬手捏了捏眉心......

白让的思绪似乎早已飘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走神走的厉害!饶是那岑夫子已经到场,向他这边望了不下三四次,竟是也没一点回应,到最后竟直接拉着他那身娇肉贵的芳菲仙子一步两步,巴巴地走了上来,直至走到了眼前,白让这才回了神,立马起身冲两人作了个揖。

岑夫子脾气超乎寻常的好,似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悠悠地冲其女儿说道:芳菲,这就是我刚刚给你提起的玉卿子白让,被大家冠以战神的美誉,你虽久居闺阁,但是应该有所耳闻。接着又看了看白让,说道:玉卿子,这就是小女。你们不妨先熟识熟识。

白让又作了个揖,以示恭敬。岑芳菲见面前之人眉清目朗,品貌非凡,那脸庞早似被落日余晖打了章印一般,别有一番风趣。

可白让没有注意到这些,思绪依然在九州之外神游,哪怕是那岑夫子具体是何时离身去招呼其他之人的,他都不甚清楚。

岑夫子看不透彻,远远的从另一边望过来,不明白他这到底是真迷糊,还是装迷糊。

玉卿子?岑芳菲立在一侧喊了一声。

没人应。

于是岑芳菲也就不好再开口,讪讪的走开了。

这场宴席,最终以白让的,不闻不问,不听不看,不言不语而最终收场。可是这揖倒是作了不少,免得有人说他,恃才傲物,失了礼数。

说来白让这初次被议婚光明殿之时,那沈清壶倒还清楚着呢。还知道这一山更比一山高,想着趁自己还有名望,手还够得着,准备去抱抱那战神的大腿,于是乎,就命人八抬大轿抬了一位不。着。寸。缕的美人送了过去。

不。着。寸。缕着实说的有些夸张了,其实那美女是披了件纱衣的,可不知这流言蜚语,传着传着,不知传到了谁的耳根里,从那嘴里再被吐出来的时候就突然变了味儿,变成了不。着。寸。缕......

刚被送去的第一天,众仙家世人皆传言这美女眼若春上波江水,肤若凝白翠脂玉,是美人中的极品,任凭你是如何的一个斩断春花秋月梦,从此不染杨柳姿的男子,也都禁不住她那婀娜多姿,九曲回肠的撩拨而坐怀不乱!

可说出此话的人,被打脸也是打的无比的生疼,谁都不曾料想,那盛装美人的锦缎娇子硬生生的被晾在了那桂殿门前整整一夜。这夜晚可是比不得青天白日,艳阳高照,就算那轿子里坐着的是一个高贵优雅,刚刚吐蕊的娇艳玫瑰,过了一夜,更深露重的也会变成一个被霜打焉了的茄子......

第二日,众人皆闭口不言,等那黄昏日落!

第二日晚,依然如此。

别说变成了被霜打了的茄子,翌日清晨,那美女的一张脸,连那脱了水的苦瓜都已是不如!

这第三日,众人依然闭口不语,继续等那落日清辉铺满大地。

说来这美人倒也硬气,第三日入夜,直接登门闯进了那桂殿大门。

于是就连抬轿子在一边陪等的脚夫,都死盯着那扇被美人芊芊玉手推的一摇三晃的桂殿大门不放,像是数道金光,望眼欲穿,恨不得能够盯出来一个洞,再从那洞口一眼望到尽头,直望到白让休憩的那张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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