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干什么?顾虞两手连忙紧张的扶着床头的两道杆子将身子向后仰。
可是白让凑的越来越近,顾虞也退到无墙可退,只得闭起了双眼,弱弱的道了一声:我虽然花名在外,但是......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男人。不过念在你多次出手相救的份上,就、就暂且便宜你这一次好了!顾虞说完一脸的视死如归,此刻他也已经感觉到白让吐在自己脸上的热气。
这个姿势,的确离得很近,怪不得他会多想。
白让一开始并没有多想,经顾虞这么一阵嗷嗷叫才反应了过来。只见这个男人紧闭着一双眼睛,甚是好笑。白让一把将他脑后夹缝里面的信给拿了出来拍到了他的脸上,道了一声: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算了!受着伤呢,还是不将错就错了,暂且放了他。
嗯?什么!顾虞突觉贴到脸上的不是湿软而是凉飕飕的一片光滑的东西瞬间睁开了眼,看到是那封信就赶紧用手接住,眼看白让十分麻溜的下了床,可是这心里,突然就莫名其妙的不怎么舒坦。手上拿着信纸,再回头向上看了看他闭眼之前白让手伸过来的地方,顾虞这才想起来因为这信太重要,他顺手把它给塞到了床头板子上面的缝里。再转眼看看白让,已经人模狗样,整整齐齐的立在了他的眼前,到底还是他思想太龌龊,竟、竟然想那种事情!不知羞耻!不知羞耻!
好了,你先看着,我等下需要回蓬莱灵山境一趟。好生歇着,不可胡闹。
你、你这就要走啊!顾虞心中似乎有点憋屈,自打他清醒了以后,这白让跑蓬莱跑的越发勤快了。之前每次过来还会待个两三日再走,今天倒好,刚来没多久就要走。
白让自知近日的确事情有点多:近日事务有点繁多,各大仙门准备发起一年一次的术法大会。一个个的都跑来灵山境商议,你知道,没了神君,此刻他们应该已经在灵山境等着了。还有就是岑夫子的惩处结果,也还在商议,所以
好了好了,别说了,你走吧!战神么,将来的神君,忙,理解!
白让上前两步帮顾虞向上拉了拉被子,掖了掖被角,又道:听话!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顾虞心中大呼,靠!听话!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至于这么哄着么!再说,他有表现的很不舍得吗?没有吧!哪只眼睛看见他不舍得他走了!这么啰嗦,有什么好解释的!
可顾虞心里再怎么不承认,白让离开,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他一人的时候,一股子深切的寂寞伴着想念依旧不听使唤的开始蔓延的铺天盖地。
不能这么躺着,得赶紧好才行!他娘的,太他妈难熬了!
白让赶往了灵山境,果不其然,一众仙首约定好了似的一字排开的都过来了。青人和成林两人眼看这些个人不能怠慢就一一请进了宴堂,好茶好水甜点果子的伺候着。看到了白让进来俨然像是看到了救星,要知道,这些个人在这里都等了大半天了,点心什么的也都已经换了两拨了,都是仙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让这么干等着,的确是不合适啊。
一众人等看到白让前来纷纷都站起了身,作了个揖。虽有不悦,但都没表露出来,在心里掖着。
白让一路走上中殿,示意大家就坐,眼睛瞟了一圈冒出一丝精光,因为出乎意料的竟是多了那么一个人。其实也不是多,因为这沈清壶是个半疯子,已经很久没有参与过各仙门的议会了,今日也不知风打哪里吹了过来,竟然把他也给吹来了。当然还有那杨柳风,一脸的谄媚。
只听那杨柳风率先开口说道:殿下,这岑夫子还是要早日惩处才是,以绝后患。在下认为应该安排在术法大会之前,让大家在开术法大会的时候图个心里舒坦。
老夫认为杨仙士说的有道理,岑夫子的事情还是早日决断的好,以免夜长梦多。
对,对!
白让抬眼瞄向了那个坐在后面默不作声的沈清壶,开口问道:池望君,您意下如何?
只见沈清壶这老头似乎有点糊里糊涂的,听到白让喊他也就是憨笑了两声,连连点头的道着对!对!好,好!
其余人等闻言皆是连连摇头唏嘘,心道,这疯子八成又是没带脑子过来,这脑子此刻也不知道是在哪里神游呢!
接着白让转而又问向众人道:不知大家认为这岑夫子处以何种惩处才算恰当?
自然是让他灰飞烟灭了!
对,灰飞烟灭,永绝后患!
押往镇仙台!
对!
......
......
经过一番讨论过后,岑夫子的最终惩处就是押往镇仙台刺以三百根刺仙钉,自此灰飞烟灭!于十日后行刑。
可这死法,在顾虞看来,似乎是太便宜他了。
前往镇仙台的这日,顾虞也来了,谁也扭不过他。游相见一见来人瞬间拧起了眉头,斥责顾虞身边的顾怀思道:你家师尊不能来回走动,尤其是这种场合,他更不应该出现,不清楚吗?况且这个场合关乎到顾虞的血海深仇,一朝仇报,难免心思荡漾波动,很容易令伤势加重到难以挽回的地步。
只见顾怀思苦着一张小脸,无比委屈,他是真的苦啊!在家被师尊骂,出门受责备!真难!
游相见自知这是顾虞执意要来,顾怀思也根本扭不过。顾虞虚脱的靠着镇仙台上面的一根柱子,冲那游相见嗤笑了两声,遭来两道白眼。
白让从另一边人群中挣脱着走了过来,游相见同样上前就是一声斥责:顾怀思搞不定我可以理解,难道一个病秧子,你也搞不定?
白让望了一眼顾虞,眸中尽是担忧之色,说想让他来定然是假的,可是如若不让他来,不让他亲眼看着那个人灰飞烟灭,他那心中的积怨何以消除个干净透彻,怕是对身体会更不好吧。我有分寸!
有......游相见气绝,他一个行医多年的老手都不敢这么信誓旦旦,此刻白让给他说他有分寸!游相见自是气的什么话都不再说,转身就走。
白让复又看向呆在顾虞身侧的顾怀思道:好生照看着他!
白让的一个眼神让那顾怀思顿觉压力山大,头脑发昏。深切的感受到自己这个徒弟做的真是太难了!
岑夫子很快被拖着也来到了这里,一双本来无神的眼睛在看到顾虞的那一刻顿时冒出了一丝怨毒。短短的不到两个月而已,一个本来可以用来好好削弱白让实力的绝佳机会被这小子一通搅合竟是变成了为自己挖了一个坟墓,就连岑夫子都觉得自己是个大笑话,简直可笑至极。可是他不知道,为了这一日的到来,顾虞却是筹谋了五年,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好又遇到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不然就连顾虞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将他这个祸害除个干净彻底。
他树大根深,又是当今的神君,虽然一切看似做的无比顺利,可顾虞清楚,还有外在的借力,就比如那个能够轻而易举除掉戴之义和冥恩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