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愉快地和玲兰儿说话:拿了这个奖,你今后就顺了。
玲兰儿看向不太说话的邵钧,有些忐忑,毕竟花间风这次一个奖都没捞到,当然,风头还是不小的,毕竟《小美人鱼》他投资,他担任主演,他还提供了剧本思路,剧组每个领奖的代表上去都真诚的感谢了花间风少爷。
玲兰儿轻轻道:多谢风少的指点,下一次风少参演的新片,一定还能拿奖的。
罗木生却看出了她的拘泥和顾虑,大笑道:刚才获奖致辞里头还没有感谢够吗?你放心,风少才不会在意这些,这次咱们给他赚钱长脸了!他拍了拍花间风的肩膀,说实在话,花间风虽然任性妄为,但是却从来不会因为票房惨败迁怒于人,实在是个非常好的金主,如果只是专心做金主,不要非要自己做演员就好了,他心里十分遗憾地想。
邵钧笑道:我知道罗木生现在肯定在想如果我能专心投资,不要做演员就好了。他用花间风的声音模仿着那漫不经心的油腔滑调,惟妙惟肖,欧德忍不住侧目。
罗木生大喊:又被你猜到了!
众人哈哈大笑,玲兰儿看了花间风一眼,那种觉得他和杜因像的的感觉却消失了,都说花间风少爷喜怒不定,任性纨绔,其实也是个温柔的绅士啊。大概是这样,她才会莫名觉得花间风和杜因大哥有些相似吧?也对,能做替身演员,本来就是长得多少有些相似的啊,玲兰儿也微笑了起来。
送走了他们,欧德才将邵钧又送回了松间别墅。
邵钧又用特殊药水洗过了脸上的妆,换了衣服才进去看柯夏。
柯夏还没有睡,斜躺着,对面放着星网上的新闻,他不由有些心虚,上前看到放的都是军事新闻,松了口气,轻声问他:怎么还没睡?挺晚了,早点休息吧?
柯夏含糊地应了声,邵钧便关了星网,又上前替他放下床头,盖好丝被,柯夏却闻到了他身上一股混杂的香水味,有些不满,皱起了眉头,嘴里含糊地发出了声音,他已经能做出一些表情了。
邵钧不知道他哪里不舒服,忙靠近问他,味道却更浓了些,柯夏脸上的神情却更不悦了,但仍然还是说不出清晰的话来,发出那声音已经费尽他的力气,最后干脆闭上了眼睛,拒绝和邵钧交流。
邵钧有些纳闷,通讯器上一闪一闪地显示接到了玲兰儿的通信要求,向来获奖了给他报喜的,他看了眼闭着眼睛的柯夏,走出外边接电话。
玲兰儿声音轻快:杜因大哥,您今晚看了颁奖典礼吗?我拿奖了。铃兰儿展示那金光闪闪的最佳女主角缪斯奖牌给邵钧:这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演技方面的奖牌,明年我将会申报联盟音乐大奖赛,争取再夺得一枚奖牌。
邵钧温柔赞同:看到了,恭喜你。你一定会再能拿到奖的。
玲兰儿道:我真高兴啊,今晚我和罗木生导演、花间风少爷一起去领奖的,对了,花间风少爷真的不笑不说话的时候有些像你,难怪当时让你做他替身演员。
邵钧心下暗道果然,嘴上说话:只是身材有些像罢了。
玲兰儿道:他也是个绅士,今天帮了我挡了下那些记者。
邵钧点了点头:你别在意那些。
玲兰儿笑道:比这更严重的我都见过,给我寄威胁信的,拿到我的通讯号码给我发辱骂短信的,太多了,杜因大哥你别担心,现在好多了,我才拿到奖,就好些奢侈品品牌给经纪人打来电话,希望和我谈代言事项,还有很多导演都希望和我合作下一步片子。
邵钧关心道:那你可要注意安全,需要聘请安保公司吗?
玲兰儿道:有的,公司已经请了最好的安保公司,还有她迟疑了下继续道:公司的意思是,接下来我要举办联盟巡回演唱会,应该不会再接戏约了。
邵钧了然:这个选择是对的,你的长处是在歌唱。
玲兰儿道:是,公司的意思是,保持小美人鱼的形象对我有利,我的演技并不算优秀,因此他们不建议我再继续演电影,以免人们心目中的形象被覆盖。
但是,她有些歉意:风少其实在这部片子投入很多,这次颁奖典礼也帮了我,我和公司说了,如果风少这边还让我参演他的片子的话,我还是会接的,但是这话真到风少跟前说就太轻狂了
邵钧宽慰她:不必介意,他们不会介意的,你不要想太多,这点投资在花间财阀,真的算不得什么,更何况你不是都赚回来了,换一个人肯定不会演得这么好。你们公司是个很成熟的演艺公司,这个选择是对的。如果保养得好,她还可以唱许多许多年,但演戏却不一样,不可控的因素实在太多,演得好,不一定能讨观众的欢心,纯洁、热烈、执着以及勇于为爱牺牲的小美人鱼是唯一一个最契合她身份的形象,就此固化这个形象:一个会唱歌的小美人鱼,从此再也无人能模仿和超越,她终于走出了泥沼。
玲兰儿松了一口气:杜因大哥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么晚了,会不会打扰您和夏休息了?
邵钧道:他今晚有些不舒服,我一会儿再去陪陪他。
铃兰儿张了张口:若是我能拿到奖她看着杜因大哥的漆黑双眼,那句话在喉咙里滚了滚,最终没有说出口,她深绿色的眼睛里似乎带了一丝泪光:不知道到时候,夏能恢复健康了没?
邵钧点了点头:一定会的,他已经开始能发出一些声音了,医生已经在着手为他制定语言康复计划。
铃兰儿看着对方轻松喜悦的脸色,心里酸涩。那么杜因大哥,夏少爷恢复身体健康,您什么时候才能从这沉重的负担中解脱呢?就算是她,虽然一直承担着抚养的弟弟的责任,如今布鲁也已经要考取大学,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家庭,如今她境况改善也让她的负担不再是负担。杜因大哥,还会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吗?
他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才忽然有了经济状况的巨大改善呢。
他们和自己显然是不一样的人,即便他们沦落入尘埃,也能够从泥沼中自救,自己对对方毫无帮助,因为他们面对的境况,可以轻而易举将凡人压垮。今后,会不会就再也没有交集了?自己从此以后,就从杜因大哥的人生里消失了吗。
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邵钧挂了电话,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问道:莲花?
他附近的灯闪了闪:我在,先生。
邵钧问:今天夏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