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殷大夫人只想意思意思一下,随便给点钱而已。
但殷云舒的手里有帐本,怎能任她私扣?
记忆力超强的殷云舒,一条条默念着帐本上的帐目和数字,有理有据,容不得殷大夫人搞假。
把个殷大夫人气得心口一阵阵发疼,很想将殷云舒暴打一顿。
五万八千两银子,扣除殷云舒这六年的花销五千银子,还剩下五万三千两。
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姑娘带两个丫头,六年花了五千两,可着实的多,更何况殷云舒主仆三人吃住得并不好,常年不见肉常年穿旧衣,一年顶多花上五十两银子。
但殷大夫人自有说法,说殷云舒小时候身子不好,吃了不少昂贵的补药,光百两一支的人参,就买了不下十根,还有其他补药加上请大夫的钱,七七八八加起来,怎不会用上千银子?
关于小时候看病,殷云舒没有什么印象,两个丫头也说不出来她是否吃了补药,府上都是殷大夫人的人,花销的事情就由着殷大夫人说了。
五千两便五千两罢,只要拿回大头就行!
至于几间铺子和宅子,殷云舒就不放过了。
赵国律法,买房卖房,得到官府那儿做登记,而事实上,殷家二房的宅子铺子,根本没有卖过。
殷大夫人发现殷云舒狡猾得跟狐狸似的,居然查到了县衙门那儿,她怕事情闹开于她名声不好,只好咬牙吞声,装着好人的样子,说房子被仆人卖了,是她看管不当愿意补偿。
殷云舒见好就收,也不点破她,只要还钱就可以。
再说她急于进京,没时间闹下去。
几间铺子加几宅子,又进帐了四千两。
这样一来,殷云舒的手里头,就有了五万七千两。
看看两个丫头都穿着旧衣旧鞋子,而她还没像样的马车。
殷云舒赶在进京的前一天,将一切全都制办齐全了。
“小姐,我们发财了吗?”两个丫头看着新衣和新马车,惊喜说道。
“当然了,我们如今是财主了。”殷云舒微微一笑。
……
有人欢喜有人忧。
当那几叠大额银票和一匣子白花花的银子送到殷云舒手里时,殷大夫人彻底气倒了。
但她要面子,对外说是这几天忙着进京的事,累倒了。
陈婶端来安神药,“夫人何必为那点银子呕气?算了,咱们进了京城,何愁挣不到大钱?”
一点银子吗?
是几万两啊!
殷大夫人心里头越想越气,进京后,得花不少银子为女儿上下打点!
这下可好,几万两没了,那哪里是银子,那是她的肉,是殷鹂坐稳后位的筹码!
“我不会放过那个死妮子的!”她气得咬牙切齿。
“要不,在路上动手?”陈婶小声献计。
殷大夫人摇头,“我也想这么做。但那妮子狡猾,居然和老夫人搞好了关系,这一路上,她二人坐一辆马车呢,我如何下手?万一伤着或是吓着老夫人了……,我可就担干系了!”
“那……,依夫人的意思?”
“进京后,人多手杂,豪门众多,我相信机会一定有!”殷大夫人冷笑。
……
一切准备停当,转眼到了准备出发的这一天。
天气虽然寒冷,但却晴好。
蓝天跟水洗了一样。
殷府只留了几个老诚可靠的老仆人守着家门,懒惰的遣散出府,精明的仆人,全都跟随进京,另外,府里还买了不少年轻力壮的仆人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