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顾云旖已死,宇熠和宇恒也已反目
殷鹂缓缓睁开眼,孩子是宇恒杀死的,又不是她的错,彦无辞应该不会怪她吧。
云舒打探到棺木中的情况后,片刻时间都没有多停留,马上被宇熠敦促着离开了皇宫。
宇熠用一本剑谱,哄着卢明轩单独坐马车走了。
她被宇熠拎进了自己的马车里,黑巧慵懒地蹲在马车一角,打盹。
云舒刚在马车里坐稳,就被宇熠按倒了,他的脸孔在她的眼前放大,浓烈的冷梅气息,将她牢牢罩住。
“你你给我起来。”他想挨揍吗?云舒怒目瞪眼,手往哪伸呢?
谁说哥哥多就是好事的?是强势的哥哥多才是好事,就卢明轩那个熊孩子哪里是属狐狸的宇熠的对手?剑谱是好得的?看看,表妹被人欺负了他都不知道。
为什么将来留在京城的不是卢大和卢二,却是熊孩子卢五?
这震不住宇熠有什么用啊。
“不起。”他忽然覆上她的唇,目光幽沉哑声说道,“假若宇恒认出你了呢?你作何回应?”
这只黑猫真是出现的不是时候,偏偏在云舒和它说话时,宇恒出现了。
猫儿只听顾云旖的,这谁都知道,可如今却听云舒的,一猫一人熟悉得像是长期呆在过一起似的。假若云舒的一些举动又露出一丝顾云旖的特点
他的眸光中,渐渐现出忧色。
云舒微怔,她伸手捧着她的脸,认真看着她,“我已经在十分小心的藏着自己了,万一在不小心的情况下,露出一些破绽被人发现,我也无可奈何,但是宇熠,你的阿妮不是个拎不清的人,这世间之人谁好谁坏,谁值得放在心底爱着,谁该晾出来天天恨着,她心中清楚得很。”
“阿妮。”
“我是你的阿妮,你不必忧心来忧心去,我永远是你的阿妮,你一个人的阿妮。”她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望进他的双眼里。
卢明轩先一步回了卢宅,过了足足半个时辰后,云舒和宇熠的马车才到。
两人走到卢明轩的小院时,卢明轩正照着宇熠给的剑谱练剑。
“五表哥。”云舒笑微微喊着他。
卢明轩收了剑,盯着云舒上下看着,“很热吗?你的脸怎么红扑扑的?”
云舒脸一窘,“”
一旁的宇熠脸色讪讪轻咳了一声,“刚才在兰叶居时,有件事情忘记跟五表哥说了。”
“哦,说吧说吧,我听着呢。”卢明轩爽朗一笑,得了人家的好处,什么都好说。
“关于玉宁宫的事情,五表哥暂时不要对卢爷爷说,也不要对大表哥和二表哥说,五表哥知道就可以了。”宇熠说道。
卢明轩点头,“嗯,免得爷爷担心。”
“是的,不让他老人爷太担心受怕,另外,这件事若是曝光,皇上那儿就得追查,万一被他发现什么,怕是不好,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宇熠又说道。
“明白明白。”卢明轩嘻嘻一笑。
宇熠一指院中石桌上的剑谱,微笑问道,“五表哥练得如何?”
“哦,刚开始练,学了两个招式。”卢明轩憨憨一笑。虽然只两个招式,但他觉得,比他以往学的,都要精巧。
如果练得熟练,定会助他的武功更上一层楼。
宇熠退了披风,抓过剑架上的一柄剑,做了个请的手式,微笑道,“我想和五表哥过过两招,五表哥介不介意?”
云舒眸光微闪,宇熠说过两招,实际上是说想点拨点拨的意思了。要知道,宇熠恩师可是赵国的三大高人之一,由他亲自传授卢明轩,卢明轩的武功定会大增。
云舒便笑道,“五表哥,你介意什么呀。快接招呀。”
“当然不介意啦。”卢明轩嘿嘿一笑,提了剑,同宇熠比式起来。
半个时辰后,虽然卢明轩输了个彻底,但他惊异地发现,刚才在剑谱上看不懂的地方,现在居然全理会了。他心中暗道,这个宇熠,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帝寰宫,麒麟卫头领陈林带着人在皇宫中寻了一圈,没有抓到黑猫,只得空手而回,“皇上,臣失职,没有抓到黑猫。”
这已不知是多少次,这么回复了,陈林很沮丧,他堂堂大内护卫统领,居然抓不住一只猫儿,说出去都丢人。
不不,更丢人的是宇恒吧,堂堂一国皇帝,抓什么猫儿?
宇恒没看他,淡淡说道,“那就不抓了。”
陈林松了口气,“是,臣告退。”
“等等。”宇恒眯了下眼,说道,“顾皇后的猫儿,喜欢吃的是鲜花鱼吧。”
陈林眨眨眼,怎么又问猫儿?“是,听说是的。”
“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宇恒靠在摇椅上,目光随意看向一处沉思。
他想着见到殷云舒的种种情景,头一回见到那小女子时,他被他的容貌惊呆了,她真像顾云旖,而且,她看向他的目光是熟悉的,狠戾的,和顾云旖简直是一样的眼睛。
后来,她穿一身石榴红,更加像顾云旖了。
她总是不经意地提起顾云旖
殷云舒跟顾云旖,有什么关系吗?
他伸手点点摇椅的扶手,眸光微缩,说道,“卫公公!”
侍立在屋中的卫公公小跑上前,“皇上,老奴在呢。”
“传旨,皇后头七那天,宣所有殷氏子弟进宫吊唁,殷云舒也在列。”
卫公公看了他一眼同,“是。”
卫公公到卢宅宣布了宇恒的口谕后,云舒只随意点了点头,“晓得了,有劳卫公公宣旨。”
“舒姑娘客气,咱家宣完旨,得告辞了。”卫公公朝云舒拱了拱手,眼睛却往云舒的左右瞧着,皇上派陈林抓黑猫,黑猫又跑得无影无踪了,可又没有跟在云舒的左右,那会去了哪儿?
房梁上蹲着黑猫,正慵懒地睡着觉。
卫公公走后,卢明轩走来嘻嘻一笑说道,“舒表妹,机会来了。”
“当然。”云舒冷冷一笑,“天助我!”
殷鹂的头七很快就到了,这一大早,除了有准备进宫的卢老爷子卢明轩和云舒以外,当然少不了殷家的人。
殷家的人如今住在管氏的庄子里,头两天,因为整个宅子里都是殷家的人,所以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但昨天管平南提前回京了,看到殷家拖家带口的住在管家别庄里,他的脸上就不好看了了。
倘若是以前,殷昌盛还是丞相的时候,他可能还会敬仰几分,但殷昌盛一倒台,如今只是一个布衣,他又凭什么让他们一家住到他的家里来?
殷燕只得哄着管平南,“相公,他们只是暂时住几天,过了大姐的丧期就会搬走的。”
管平南看着殷燕,点了点头,“好吧,就依你。”虽然殷燕的娘家没落了,但这个妻子十分的有头脑,胆大心事,帮了他不少忙。他多多少少还是顾几分殷燕的面子的。
管平南没有说赶走殷家人,殷昌盛和儿女们,便安心地住下了。
住着住着,便将自己住成了主子。
今天要进宫了,为了不显得自己寒酸。殷昌盛将二女婿马车上的琉璃孔明灯挂到了自己家的马车上。
另外呢,还将府里的一只雕花楠木踩脚凳子,也搬到了马车上。
这是大件的,而那些小件的,比如厨房里做好的糕点,不待端上管平南面前的桌上,就已被殷府的人吃了个大半。
管平南气得脸色发黑。
这么点小便宜也占,也难怪不到半年的时间,本是豪门大族的殷家,车眼间就成了穷酸之家。
殷燕只好又哄他,临着要出门进宫了,又将管平南推回卧房里,极尽温柔地服侍了他一顿,才把管平南的气抚顺,“都说了他们寻到合适的宅子就搬走,你还生气?”
满足过的管平南拍拍殷燕的肩头,“好好好,就再依你。”
心中却在暗道,得想个什么法子,将殷家一家子,全赶走才好。
收拾停当,殷家人和管平南就出发了。
殷家人在宫门口下马车时,意外地看到殷云舒带着侍女也走出了马车。
云舒的目光淡淡扫一眼殷家人后,又飞看向管平南。
管平南长着一副微带女气的脸,但脸上极少带笑容,看人时,双眼总喜欢微微缩起,给人一种很不好想处,十分阴郁的性格。
云熠淡淡看他一眼,就挪开目光走开了。
管平南么,好久不见呀。云州城那一千六百条人命,该还了吧?
跟着云舒来的,还有卢明轩,他悄悄拉拉云舒的袖子,小声说,“舒儿,殷家的人,除了那个疯子,都来了。”
云舒点了点头,“我看见了,她不来,正好为我所用。”
贺兰眨眨眼,“姑娘要安排什么?”
云舒小声说道,“你带着黑巧离开一会儿,去管家办件事”接着,她将安排对贺兰小声说了。
贺兰已从云舒的口中,得知了宫中殷鹂棺木的情况,此时殷云舒一吩咐,贺兰的心中马上明白了,“是,姑娘放心好了,一定不会叫姑娘失望。”她抱着黑巧,转身便走。
后面跟着的卢明轩小声问道,“舒儿?你准备好了吗?”
殷云舒笑微微点了点头。“当然。”
这边,云舒正在打量着管平南,而管平南,也在打量着云舒。
“那女子是谁?”管平南眯了下眼,问着身侧的殷燕。
“相公,她便是殷云舒,将殷府搅得天翻地覆的殷云舒!她几次三番想陷我于死地!相公,你得替我报仇!”殷燕咬牙切齿。
“原来她就是殷云舒?”管平南笑了笑,“倒是个有趣的女子呢!”
他活了二十多年,只要目光盯着一个女子看,十有九个,都会害羞地低下头去人,但殷云舒却例外,反而目光如炬回看了他一眼,目光丝毫没有短怯。反而还带着寒意。
“她哪里有趣,她就是个蛇蝎女子!”殷燕发现管平南居然看着殷云舒发笑,叫她心中很不是滋味,殷云舒那个狐狸精,居然敢那么看她相公。
“本将对蛇蝎女人感兴趣。”管平南笑了笑。
殷燕气得脸白,“”
皇宫门口,除了他们两家的马车到了,还有其他家的,有跟卢家好的,有跟管家好的,纷纷打起了招呼,唯一没有跟殷家好的,这叫殷昌盛父子心中十分的不受用。
看来,权势,绝对不能丢!
一行人进了宫,在宫门口套上丧服后,三三两两往玉宁宫而行。
若是以往,是有轿子进宫的,但今是殷鹂的头七,得受苦忆人,所以,所有人都没有轿子坐。
今天来的人多,放眼望去,满眼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云舒看着,心中直冷笑。
宇恒明知殷鹂不在棺内,却还办得这么隆重,是想气死殷鹂呢,还是想气死自己?
丧事办着,恨着的人却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还不知所踪了。
想想都觉得有趣。
人多,虽然不能大声说话,但小声聊天还是可以的,有熟悉的世家女看到了云舒,三三两两走来和她走在一起,小声聊起了闲话。
把个卢明轩挤到一旁去了,他,“”
云舒看去一眼,抿唇而笑。
不知不觉间,前队的队伍停了,有人高声喊着,“玉宁宫到了。跪拜!”
所有人都停了脚步,原地跪了下来。
“磕头。”有人又一声高呼。
所有人都磕起头来。
云舒混在人群里,跟着做样子,眼角的余光,却撇见一侧宫苑的高台阶那儿,有人正静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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