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荼喊了一声,“姐夫。”
陈涧目不斜视,“你姐姐说你闹着要走,我看肃雍也忒不是个东西了,你不如留下来,我和你姐姐帮你再找一个罢了。”
如荼愕然,正欲说话,便听到熟悉的声音。
“陈涧,没想到你这些年丝毫没有什么长进,还来挑拨我们夫妻关系。”
黑色的劲装红色的滚边,相貌精致到女人都感叹,一双眼眸盛满了红血丝,威风凛凛的站在大堂中间。
不是肃雍,又是哪个。
如荼瞬间跑了过来,“郎君。”说真的,看到了如云,她都还是有一丝不安全感,但是看到肃雍之后,她完全什么担心都没了。
她正要跑过去,却见陈涧一把挥开她,径直上前,“你好大的胆子,竟然闯到我府里来了。”陈涧十分自信,他的府邸几乎是布满了天罗地网,根本不可能有人会闯进来的,肃雍能闯进来,让陈涧顿时恼羞成怒。
“今日我无意闯进来,只是想带走内子罢了。”
只见陈涧大手一挥,顿时有个铁笼把如荼锁在里面,他笑道:“想带走人,那至少也要过我这一关。”
他兄长任凭武艺过人,却依旧输给肃雍,他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习武,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和肃雍较量不输阵,这样的好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第54章到底是真的仇恨吗
如云在一旁急的不得了,如荼也担心的很,她知道姐姐和陈涧如今感情正盛,若是肃雍把陈涧打成什么样,想必姐姐肯定是难过的。
姐妹二人心中焦急,如云见妹妹被关注,心里埋怨陈涧,既然肃雍来寻人,便让他把妹妹带走便是,何苦用这些机关,万一妹妹因什么事情不好了,瞧肃雍这样子,恐怕也不会善终。
她们都不太了解男人的胜负欲,有时候来的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若说以前肃雍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他驰骋多日,未曾一日得到休息,自然十分疲劳,他再怎么刚强,也是累的,而陈涧却餍足的很,且他功夫很棒,乃是沧州翘楚,否则,此地的人不会服他。
二人顿时打的难舍难分,屋子里的东西几乎都被扫荡下来。
肃雍决定速战速决,他挥起长刀,把刀往地下一戳,陈涧顿时被震的退了半步,他正欲动手之时,如荼却道,“姐夫,我家郎君只是过来带我走而已,如今并非想要挑起什么。”
“谁说我要再动手了……”陈涧也收了剑。
虽然此时杀肃雍最为方便,但是他陈涧要赢也是要赢的坦荡荡,再者此时时机也不是很成熟,南边的苗乱四起,不服管教,若此时和肃家对上,恐怕陈家腹背受敌。
他一挥手,那铁笼子自动缩到梁上,如荼跑了出来,她上上下下打量肃雍,见他身上没带伤才放下心来,又跟肃雍介绍道:“这是我姐姐姐夫。”
如云听肃雍大名那是如雷贯耳,现下再看却觉得和旁人描述竟然完全不同,肃雍听说战功赫赫,在她印象里应该是威武赫赫,至少有络腮胡,和张飞形象差不多那种,可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可以说她毕生所见,都没见过这样的人物。
长相风流,招式凌厉,也难怪妹妹这一颗心都铺在他身上。
“这就是妹夫吧,男才女貌,正相配,日后可要好好照看我的妹妹。”如云其实还是有点怪他的。
肃雍点头,异常郑重道:“我会的。”
这些日子以来,他没有一天是睡好的,如荼对肃雍的身体也很了解,她便快步告辞:“姐姐,姐夫,既然郎君过来接我了,我就跟他一起走吧,这几天多谢姐姐和姐夫了,等我回到燕京,必有重谢。”
这个情况如云也不好留,正欲说话,陈涧却道:“我们陈家也不是无礼之徒,既然是肃都督过来,自然得好生招待一番。”
说真的,人能够碰到一个强劲对手,还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肃雍已经被擢升为西北都督,西北节度使回了燕京,他如今比陈涧稳的很,见陈涧留他,他也大喇喇的要留下来休息,如荼劝了一声,还被他呵斥一下。
如荼知道,肃雍往常在凛地有私事,都会这样虚张声势,她知道他的脾气,所以只好好声好气的应了。
可如云可看的冒火,她这个妹子在娘家那是千娇万宠,可以说比她在家还要受宠,却没想到嫁了人了被人呼来换去,这一来二去的,她也把不悦挂在脸上。
因肃雍连日来赶路,一回房,肃雍便把如荼拉到胸前,呼呼大睡起来,这让如荼不禁哭笑不得,就连她都知道此时要防着一些,可肃雍就愣是跟在自己家一样。
他睡的香甜,不知怎么也让如荼打起哈欠来,俩人就这么呼呼大睡了。
倒是让陈涧讶异,“难怪肃雍此人人人害怕,看来竟是个胸有成竹之辈。”
如云帮她布菜,被陈涧拉下来坐下:“你我夫妻二人,何必那么多虚礼,快快坐下吧。”
如云这才坐下,她疑惑:“郎君何故说这话长他人志气?”
她虽然心疼妹妹,但也知道自己如今已经嫁到沧州,一切要以沧州为先。
陈涧抬眸:“若非有十分的把握,他敢在我府上睡的这么熟,我曾听说肃雍用兵从不浪费一个人力,从来都是精准打击对方,他一个人甚至抵别人两个营的人,虽说现下看似是他一个人过来的,可他能在我不下天罗地网之时泰然入内,确实非常人。”
听了这话,如云有些好奇道:“我怎么听你这个意思好似是在赞赏他?”
她还一直以为陈涧因为兄长的死十分仇视肃雍呢?
陈涧却道:“当年马上单打,原本就是双方订下的,如果肃雍学艺不精也是被我兄长打死的命。”
只要想逐鹿天下,必定得师出有名,他兄长的死虽然父亲表现的很悲痛,但拿来大做文章的也是他,他只是想用仇恨凝聚沧州罢了,这些陈涧当然一清二楚。
其实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恨肃雍,上了战场,生死有命,他去年还把冯伦的儿子给杀了,这难道就说她不好了,如今的天下哪有什么道义可言,落后了就要挨打,弱肉强食罢了。
酣睡至中午,肃雍还在休息,陈家却跟炸了锅似的,尤其是熊晖,本来他这个年纪就是好热闹的年纪,听闻陈涧和肃雍对战,他竟然错过了,惋惜非常。
便是在熊氏这里也惦记着去前院,熊氏呵斥道:“你这来了东阳就不想走了是吧?我不是说让你回去沐阳吗?”
熊晖撇嘴:“沐阳乡下地方哪里有东阳热闹,姐,我听闻肃雍也在,我想去看看。”
“胡闹,我说你别去凑那个热闹,现下就回沐阳去,否则,我就不让你再过来了。”熊氏难得发火。
于熊晖而言,姐姐从小带他长大,名为姐弟,其实跟母子关系一样,平时熊氏对他那是温柔备至,蓦然跟变了个人似的,他还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