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先前那位知情的妖曾翻出聊天记录给他们看过,上面清清楚楚,那些人确实是年初组的团,虽然正在失联中,但几个月后就会回来。
他只是觉得有一点违和。
据说那两只孔雀是合开的工作室,能接初旭二期的项目,显然都不差钱,为什么会扔孩子呢?
如果是对孩子厌恶,彻底不想要,那随便扔一个地方就是了。可和尚的妈却是特意找了一位老朋友照顾,还留了东西给他,说明不是完全没有感情。
既然在乎,她如今又混得不错,怎么会对自家孩子不闻不问呢?
郁承心里想着事,等到回神,发现他竟然到了五楼,一只脚差点要迈进龙煜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开着,龙煜能看见他,见他站着不动,只能主动问:有事?
郁承很少有这么二百五的时候,这事都能放进他的黑历史了。
他拒绝承认自己走错了,镇定地迈进来,干脆把黑猫和孔雀的事拿出来当理由。
龙煜耐心听完,也知道证据很不充分,并不能代表什么。
他问道:你们不是亲眼看着那个人翻的聊天记录吗?微信软件是假的?
话一出口,二人几乎同时想起当初郁承为了坑他,仗着他对网络的信任,找人做了一个山寨的微博软件。
郁承顶着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说道:是真的。
他拉回话题,努力找借口,脑洞大开,你说会不会他们其实是想去干别的,为了掩人耳目就在群里演戏,让人误以为他们是组团出海了?
龙煜道:要是有几个围观的路人也跟着报名了呢?
郁承道:找地方埋了。
龙煜道:行,那他们想干什么?
郁承道:不知道,但他们总要补给,这么久一条消息都没发,不觉得奇怪吗?
他说着自己都要信了,你看那条鲤鱼在国外,他们现在也在国外。
龙煜道:你的意思是那么一大批人的存在,那些干部半点都不知情,就只有老大知道?他把两批人分开管理,图什么?
郁承道:这你得问他。
龙煜便换了角度:假设那只孔雀被洗脑了,她为什么不把儿子也拉入组织?
郁承张嘴就来:可能是真爱生的吧,不忍心儿子跟着造反。
龙煜道:那就忍心扔寺庙里当和尚?
郁承道:子春说可能是想让他子承父业。
龙煜道:滚
郁少爷成功蒙混过关,痛快地滚了。
龙煜盯着他的背影,有些摸不透这小崽子的来意,总不能是故意来跟他抬杠的吧?
抬完杠的郁少爷回到办公室,没把最新发现告诉静沉。
因为目前看,孔雀的嫌疑不大,万一真的只是和鲤鱼见过那么一面,说出来容易让静沉瞎想,没必要。
不过他得感谢给他解围的同事,于是处理完手里的活,他趁着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便坐到了静沉的身边,想通过自己的人脉帮着找找线索。
静沉道:谢谢。
郁承道:不客气,我这人一向热心。
宋叶磊听得清楚,沉默地看他一眼。
作为看着他从小作到大的兄弟,宋叶磊是最清楚他的尿性的,不清楚他怎么忽然对这事上心了。
郁承无视他的探究,和静沉聊了聊,问道:所以其实不是你自己想来的,是你师父临终前建议你来的?
静沉点头。
郁承道:他说的什么?
静沉道:只说我母亲是一只孔雀,佛珠是她给的,我来办事处或许能找到她,至于生父的事,他一句都没提。
郁承便找他要了佛珠拍照,想从材质和来源上查,结果拿到手里一看,他发现上面有细小的纹路,问道:这些是什么?
静沉道:装饰吧,一直都有。
郁承轻轻摸着,总觉得似曾相识。
不过他最近在妖界看了太多书,具体也说不好是在哪里见过,问道:你介意我拿回去仔细研究一下吗?
静沉笑道:当然不介意。
郁承便拿着东西回到座位上,捏着珠子转了转,忍不住扯过一张纸,试着把纹路画下来。
陶恩宇路过的时候看了看,问道:你干什么呢?
郁承道:画着玩。
陶恩宇一时好奇,拉过椅子在他身边坐下,觉得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花纹,再说子春他们都看过这串珠子,没人发现问题。
他问道:你确定这些有意义?
郁承道:不确定。
陶恩宇看着他,突然笑道: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像这样坐在教室里画着乱七八糟的符号,说是想自创一套密码,和人上课传小条用。
郁承一怔,想起来了。
当时他和宋叶磊假期出去玩了,错过了新晋太子爷的接风宴,后来开学,陶太子爷得知自己看上的妹子喜欢他,就跑到他们班想看看他这个情敌。
他也笑了:可惜没用上。
陶恩宇道:为什么?
郁承道:他们都嫌麻烦。
陶恩宇笑道:你要是给女生传,她们绝对不嫌烦。
郁承和他是一个圈子的,又是旧识,便不自觉地带了点不正经的调调:那怎么行,给哪个女孩传都会伤一大批女孩的心,我哪舍得?
陶恩宇顿时笑出声:校草真体贴。
龙煜下来找人吃饭,刚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两个人凑在一起聊天,气氛正好,某人的神色还有点不正经,他不禁眯了眯眼。
陶恩宇余光扫见他,立刻识时务地起身。
他们正聊到某人这几年当校草的心得体会,郁承的注意力都在珠子上,以为他是要走,便意犹未尽地又给了一句:其实不只是女孩子,那些漂亮的男孩子跑到我的面前诉说心意,我也是不忍心他们难过的。
龙煜道:哦,是吗?
郁承:
第48章
午休时分,办公室的人快速跑干净了,连引出这事的陶恩宇也跑得无影无踪。
龙煜在他出门前扫了他一眼,想到还曾劝小崽子趁早嫁给人家,牙根的神经就跳了跳,有点后悔得想剁手。
可这是不对的。
他无法给郁承一个未来,自然不能拦着郁承和别人在一起。
所以控制不住问完那句话,他就及时绷住了,没有再说别的。
郁承则破天荒地有些心虚,干咳一声放下笔:我说着玩。
龙煜不置可否。
换做以前,他应该教育一句糜烂或祸害,但如今他们关系微妙,很多话并不适合说,不然一不小心就像是在吃醋。
他目光一转,看见了桌上的鬼画符:这是什么?
郁承道:这上面有花纹。
龙煜拿起佛珠研究一下,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便递还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