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强见他一直不回来,这都半个多小时了,忍不住纳闷的慌。
“肯定是在躲懒。”
其他人已经见惯不惯了。
江胜利磨了磨后槽牙,不知道想到了啥,突然把手中的铁锹一扔,
“这快到点了,不干了。”
“还没挖完,就剩这一点了,旁人都没走哪。”
张自强环顾四周,见旁的组都在挖,有些搞不懂他今个为啥要下工这样早。
他连忙捡起地上的铁锹跟了过去。
“走,去抓赵猴子去,妈的。”
江胜利带着人走了。
黄爱国见江胜利他们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样下工了,脸色有些不好看。
“赵猴子?”
张自强跑到了最前面,先去男厕找了找,见他没在这里面。
院子里隐隐传来哀嚎声,江胜利他们进了院子,来到赵猴子睡的屋里,只见他把手放在水盆里,龇牙咧嘴的,脸上都是汗。
身上沾的都是土,还有头发上,就像被人按在地上揍了一顿似的。
“怎么有股子骚臭味?”
张自强眉头皱了皱,江胜利他们也闻到了,只见赵猴子身上的裤子湿了一大片。
刚刚他们路过院子,见院子里湿了一滩。
“你们咋回来啦?”
赵猴子慌张的把被那个死娘们用火钳烫伤的手从水盆里抽了出来,背在了身后。
这个点,好像不该下工的。
“我们回来看看你是不是掉茅坑里了,还藏啥,都看见了,你那手咋整的。”
张自强其实没看见,见他往后藏,像是有啥见不得人似的东西,他的好奇劲一下子就上来了,抓住他的右胳膊,拽到了前面来。
等看清楚他的手的时候,张自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他手心被烫出了大片的水泡,密密麻麻的,并且血肉模糊。
“你这怎么搞的?”
就连江胜利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是是我不小心踢翻了炉子,被里面还没有熄灭的柴火给烫的。”
赵猴子不敢说是被那个女疯子用火钳硬生生给烫出来的。
他要是说了,这些人肯定会问对方为啥烫他。
那个女疯子太会装了,他现在一点都不羡慕宋清河了,反而有点可怜,可怜他娶了个这样的女人。
“你快把衣裳换换吧。”
张自强冲出了屋,忍不住有些反胃。
江胜利他们也捂着鼻子,出来了。
原本是想对他兴师问罪,教训他的,可没有想到他把自己烫成这个鬼样,还尿了裤子。
赵猴子臊的满脸通红,连忙把屋里的门关上,去炕上换裤子去了。
江胜利心细,在院子里扫了一圈,都没见到炉子被撞倒的痕迹,眼底不由得浮上来一抹疑虑。
突然,他的目光停住了,看向了和宋清河登记的女知青周文,见她打开了门,胳膊上挎着菜篮子,和另外一个叫王红梅的女知青从屋里出来了。
这件事,周文和王红梅都没有声张。
而那个赵猴子,也得到了报应,被小文不小心用火钳烫成了那样,真是活该……王红梅收回了目光,见有个男知青一直瞅她们。
“刚刚,瞅咱的是谁啊?”
出了知青处,王红梅忍不住问周文。
“好像是叫江胜利。”
周文知道他。
“原来他就是江胜利啊。”
王红梅听院子里的女知青提起过他,听说他刚来两年,天天在这混日子,也不指望队里挣的那点工分。
瞅谁不顺眼,就动手打人,一副很凶的流氓样,王红梅脑海里回想着刚刚他的样子。
“你们也来摘菜啊?”
做大锅饭的王大姐正在菜地里割韭菜,这韭菜不吃就老了,现在吃正好,她的篮子里装了满满一篮子的萝卜。
菜地里种的萝卜不是那种红萝卜,而是个头很大的青萝卜,这种萝卜吃起来,容易放屁,味道偏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