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个周文,站在偏僻的角落里,看着墙上的那副画。
“这画是我妈年轻的时候画的,自从她病了后,就再也没有画过。”
崔婉仪站在周文身边,看了她一眼,然后把目光放在了这幅色调幽静的画上。
画中是一片泛起涟漪的湖面,湖面上飘着一只小船。
“表姐,你怎么换衣服了?”
白淑英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同,刚刚穿的还是裤子,短袖那。
“给你们泡茶,不小心把水弄湿了衣服。”
“辛苦表姐了,我的好表姐,你穿这一身真好看。”
崔婉仪长的不错,头发上梳着俩小辫,绑着两条浅绿色的丝带,再穿一身这样的裙子,显得人俏生生的。
和周文站在一块,有一种春花秋月的感觉。
庄二妹却觉得俩人在一块,小文更好看。
她的左边脸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了一颗小小的,浅浅的痣。
不仅不丑,反而更加的……庄二妹说不出那种感觉。
崔婉仪正要说什么,见楼梯上有人下来了,连忙跑了过去。
“妈……”
“二姨。”
白淑英也连忙丢下众人,快步走了过去。
“妈,今天是淑英的生日,这些都是她的同学。”
崔婉仪在她面前,很规矩,甚至想扶着她的胳膊,手刚伸出去一半,潘乌雪就走开了。
她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把手又自然的收了回来。
白淑英看到了这一幕,心中忍不住可怜表姐,甚至为她感到不平。
表姐对二姨这么好,她却对她没有过一个好脸,整天惦记着她那个被偷走的表姐。
都已经被偷走,找不到了,还想她干啥啊。
“二姨,我陪你去院子里走走吧。”
白淑英怕同学们看出她这个二姨的不正常,心里焦急的很。
潘乌雪没有搭理她,白淑英也都习惯了,她这个二姨疯了,不爱搭理人,有的时候还拿东西砸人。
就见这个疯女人径直地走到了周文的面前,她的心忍不住提了起来,很害怕她说出什么疯言疯语。
“又见面了,你叫什么?”
“我叫周文。”
周文不知道为啥,在看到她的时候,心中会控制不住的对她生起一股子好感。
明明她们不认识,在这之前,也只见过一面而已。
客厅里的人都没有说话,都在打量着白淑英的这位资本家小姐出身的二姨。
她就像是还停留在那个时代似的,整个人如同她身上穿的暗绿纹的旗袍一样,带着一种别致的风姿。
……
“表姐,你说我二姨怎么和我同学周文这么有眼缘啊,竟然带着她上了二楼。”
白淑英心里就像打翻醋坛子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二楼,在她记事起,她都没上去过。
那是她二姨的地方,连表姐都不被允许上去。
崔婉仪没有接表妹白淑英的话,眼中的神色有些说不出的落寞。
两个小时后,周文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扎盛开的百合花。
百合的花口有碗口那么大,开的极好,还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幽香。
这种品相的百合在泸城的花市压根找不到,百合的花瓣,像青玉一样,带着温润,剔透。
单一朵拿出来,就是一支摇曳的美人。
“你们在楼上说了什么?”
走在回去的路上,庄二妹忍不住好奇。
“没说什么,就是喝了一杯咖啡。”
她和她在屋里,即使没怎么说话,但那种感觉让人很舒服。
临走的时候,她送给了她几枝百合花。
晚上,周文罕见的又做起了噩梦,半夜时分,她被噩梦惊醒,额头上都是冷汗。
她坐了起来,有些喘,这次的梦和以前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