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一惊,连忙过去,猛地把罐头从他手里抢了过来。
“你是饿死鬼投胎啊,我都把它给藏这么严实,你都能找到。”
这瓶罐头是她偷偷拿柜子里的,要是不藏起来一瓶,连这瓶都要让她这个儿子给吃光。
“你咋这么没出息,这是你二姐家,不是咱家,你就不能收敛点?
要是让你姐夫对你有意见了,你让你二姐咋办?
你就不能给你二姐争点气吗?”
赵玉兰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看着手中的这瓶罐头,被喝下去小半截了,这可咋整。
“不就是一瓶罐头吗?你干啥藏起来。
咱往后不走了,住在二姐这,二姐这也是咱家。”
周卫东手里还拿着啃了一半的黄桃,见他娘这样紧张一瓶罐头,有点不理解。
二姐家里的罐头被他吃三瓶了,这一瓶,他吃了能咋地?
反正他姐夫也不在乎这点东西,因为他家里条件这样好,再加上他可是他的小舅子。
“你二姐没结婚前,你再敢这样,就给我滚回乡下去。”
这是赵玉兰第一次发火,还是对这个儿子。
以前这个儿子有啥不高兴,她都是哄着他,迁就着他,可这次不一样。
她不允许任何人坏事。
“俺不吃了,行了吧。”
周卫东把手里还剩下一口的黄桃,扔在了他娘身上,赌气的躺在地铺上,裹着被子睡觉了。
这儿没有多余的床,她们一直是在这个小屋里打地铺。
赵玉兰看了一眼背向她的儿子,然后站起来把屋门从里面给插上了,背向他坐在地上,面前的事那大半瓶的罐头。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纸包被她的汗水打的濡湿了。
这天还穿着棉袄那,可赵玉兰已经开始出汗了,出的还是冷汗,这是她第一次干这种事。
抖着手,打开了那个纸包,里面是红色的粉末……卖老鼠药的那人说,这老鼠药毒的很。
老鼠只要舔那么一小口,就会立马翻白眼。
那人还嘱咐她,让她放在小孩碰不到的地方。
要是人吃了……是不是就立马蹬腿了?
赵玉兰原本往罐头里只倒了一点,后面想了想,又倒了一点。
最后一狠心,既然做了,那就做绝它,她把一整包的老鼠药,都倒进了罐头里。
因为她亏心,手抖,地板上撒下来了红色的粉末。
她用手把它捻了起来,撒进了罐头里,看着这些老鼠药,和罐头融为一体,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大姐,你别怪我,这都是你逼我的。
她拿着那件事,要挟了她二十多年,她这次实在是受不了。
她早就想这样做了,毒死她,看她一个死人,还怎么张口说话,还怎么威胁她。
她厌烦了她的贪得无厌,她的无底洞。
要是她没找过来,她不会做这么绝,可她不该找到这里来,甚至跟踪她。
现在能威胁她,以后说不定就威胁她的闺女卫红了。
她们母女俩人,要因为这事,被赵水芹那个贱人,吸一辈子的血。
赵玉兰光是想想,就觉得窒息。
已经吸了她二十多年了,甭想再吸她闺女的,说啥,她也要解决掉她。
不仅是为了她,更是为了她这个即将嫁入干部家庭的闺女。
要是李家人知道她偷了小孩,那还能让她们的儿子和她闺女卫红结婚吗?
这种干部家庭,是不会和她这种人当亲家的。
当年她就不应该从医院抱回来那个死丫头,要是没抱她,她这么多年,就不会被赵水芹拿住把柄了。
现在说啥都晚了,要是当时,在火车站把她丢掉了,来个死不认账,该多好。
赵玉兰拿着罐头,来到厨房,往里面又灌了点水,让这个罐头看起来是满满的,没有被人吃过的样子。
她怕老鼠药苦,赵水芹察觉出来,又打开白糖罐子,往里面加了两勺子白糖。
最后拧紧罐头瓶子,在手里使劲晃了晃。
……
“大姐,苞谷哪?”
赵玉兰手上拿着一个花包袱,来到了赵水芹她们住的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