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极峰不是你唯一的去处,师兄,你现在也有了一个家。我以前觉得茅草屋不好,但现在觉得,这是最好的,什么都不换。
他在牡丹芍药花拱桐下游走了很久,最后把那一桶鱼苗放进池中。
然后,他在门前最后看了一眼他的师兄,把门掩上,再画了张避邪符上去。
陈深再自家老爹墓前拜了三拜,请他一定要好好保佑顾楚江,保证自己一定会为他报仇雪恨后,深深看了一眼这个付诸了他所有心血才造出来的住处,一个家,然后走了。
这一个月来,他一边和顾楚江买着东西,一边试着联系他的人。
陈深的爹爹,曾为他选了十车美人,这十车美人当年随着陈深出门,也是引起了不小的哄动人们只当是陈小公子好色,去造极峰还要带着美人去,却不知这十车美人,共一百二十个,皆是只为陈深效命的死士。
陈深不想太高调,就将这些人安排在了宁心镇。
作者有话要说:顾楚江独白:我们这书名叫什么?《重生回来我想疯》对吧?我想说,被师弟亲了我想疯,好激动怎么办!!!
诸位有所不知,我追我师弟呀,追了好多年,百般暗示千般挑逗,他就是,就是不开窍。
甚至,他都认不出我算了,不剧透我,我要去找我那不知跑那儿去的皮皮小虎崽子了!
☆、再回三金
夜晚的宁心镇上没有三金城那般红灯高挂,行人如水,家家熄灯休息得很早。
寂静的街道上,一个女子站在中央,晚风吹动她姜黄色轻纱衣袂,她眉心一朵红色蛾羽艳若滴血,月色映得她身姿越发妙曼,玉颜如芙蓉般娇美,她等在此处显然已久,轻轻搓着冰凉的手,眼神还在向街头张望,不知,是不是在等待什么人。
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迎着月光缓缓走来,黑衣上的银线闪着幽幽的冷光,白发三千被帛带随意系在身后,他的眼底有着淡淡的哀伤,可却挂着近乎轻挑的笑容,说:羽画姐姐,我回来了可有想我?
公子,羽画很想你。女子看着来人,眼中雾气浓浓,端的是弱柳扶风楚楚可怜。
陈深与羽画的相识,说来话长。
当年三金城内有座流春楼,是个几乎无人进出的妓院,院内只有三两个人老珠黄的老婆子,整日衣衫不整地坐在门口,懒懒的看着往来的人,死鱼眼双双尽是无神。
没有佳人把轻盈的丝捐放玉手中轻扬,也没有妙人在栏杆旁用薄扇把朱唇掩低头轻笑。只有牙黄人丑的老婆子蹲门口跟癞□□似的,这生意惨淡得不是没有由头的。
但这惨淡的流春楼,每日都有新的飘亮姑娘被送进去。这些姑娘送进去之后,就莫名失踪了。
这些姑娘大多出身低微,不见了也就不见了,被人卖出,本就是生死荣辱都不得自己。
羽画就是这些姑娘中的一个,碰巧被陈深所救,陈深知道这件事后,把里面其他女子一并救了出来。
一共一百二十个女子,无家可归无人可投,,他心善,就都带回了酿金堂。
酿金堂藏娇数百,青纱帐春风万里,陈公子年纪尚轻,将来定成风流浪子~~~当时,陈深冲冠一怒为红颜,一时间,三金城内流言四起,关于一些绯色的传言成了街头巷尾的喜闻乐见。
人们猜得很精彩,人们说得那自也是绘声绘色,但事实还是叫人失望。
陈深是救了百来个姑娘浩浩荡荡地带进了酿金堂,甚至他出门拜师都把这百来个姑娘一并带走了,事实却仍旧是冰凉的,干巴巴的,没有任何春风桃花暧昧不清。
这些姑娘怎么可能在商人门下白吃白喝?
陈堂主不是养闲人的大善人,他是坐拥三金城三分之一商铺的大和首富。他看这些女子对陈深感激涕零,就好心帮着分析她们的处境,晓以恩义动以情理。
反复暗示,她们的命是陈深救的,陈深是他们的恩人,她们出身低微,离了酿金堂,她们就一定会再被抓走,如果她们愿意誓死效忠陈深,那么酿金堂将会给她们永久的庇护,还能报答了陈深的人恩情
众女子皆同声:愿愿愿,别说是为陈公子死了,就是以身相许,那也不是
陈堂主及时打断了这些女子的后话:效忠于他,听他指令就好。
这样,陈堂主一分不花得了百数女子的忠心,将她们训练成有着美丽刀鞘的杀人利刃。
在陈深十五岁去造极峰那年,将十车金银十车美眷交付给他,让他暗中把她们安置在安心镇。
由于这些人当初是作为陈深随同去造极峰的侍女,那十车金银是陈堂主给自家儿子的伙食费,后来,酿金堂散了,也没人想到还有这杯羹。
陈深和羽画沿着街道走,终于在一处楼阁下停了,这雅致的楼阁上有一匾,书有落英阁三字。
落英阁明面上是个绣阁,平日里也开门卖些织物绣品。
走进落英阁,可以看见不少女子正在练功,陈深打完招呼后,就和羽画一起走进了内阁。
外面练功的女子立马都停了下来,伸长了脖子看着消失在走廊尽头的两人,彼此间的眼神开始有些心照不宣。
确定人走远了,听不到了,才开始了一天的八卦大会。
刚刚那是陈公子吧?怎么头发都白了?
毕竟走火入魔过的人,衰老了吧。
陈公子就是头发白了,也俊俏。
五年没见了。
都说陈公子杀了堂主,我们还要为他效命吗?
妹妹你这说的什么话,要不是陈公子你早就变成不人不鬼的阴尸了。陈公子那么善良一个人你瞧不见,尽被市井上的传言蒙了心是吧?反正我是不相信陈公子会那么做!
是啊,陈公子就是走火入魔了,也不会干这种事。
说起传言啊,我到是想起了件事。
姐妹你到是快说啊,尽吊人胃口。
当年我们误以为陈公子死了,不是一阁楼的姑娘都为他穿了几天白吗?知道外面都传了什么不?
传成了什么呀?
传成了整个大和的姑娘都为陈深不慎入魔而穿白守寡,非他不嫁呢!
这种话也有人信,陈公子不见后,大和又不是没有婚嫁喜事了。
哎,别说,还传得挺像回事的,不知道明里的,还真被唬住了一串一串呢!
不过,确实有一人为了陈深终身不嫁。
此话一出,本热闹的一群女子都安静了下来,看向刚刚陈深与羽画消失的地方。
门外女子笑若清铃,门内的气氛却是有些凝滞。
羽画,五年前的事,你知道多少?
陈深到底还是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我知道的,和一般人所知的,或许并没有什么不同。
羽画看着陈深,目光很坚定,不过,我相信你,落英阁相信你。
陈深听了,觉得当年的事被处理的真干净,叫人一点也抓不到头绪。
顾楚江绝口不提,那知情人该还有谁?陈深摇了摇头,看向窗外,时候当是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