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妮和乔伊兄妹两就是期盼快点回去的人群之一,两人这几天时不时往怡红院跑,去找黛丽德公主探口风。
前者心情不虞,露西妮原本期盼着黛丽德赶快结婚离开王城,在这偏远的乡下度过余生,但经过这一个月观察,发现雷奥尼斯居然十分不错,英俊绅士而体贴,而且是神使的弟子!
最重要的,新修建起来的香葵城竟然十分繁华,那宽阔的水泥路比王城的石板路都要干净。
她这才后知后觉,香葵城紧邻长安镇,岂不是以后有什么新事物出来,香葵城最先见到?
意味着黛丽德永远早她们一步穿到新裙子新饰品,还有那些漂亮的糕点和物品。
露西妮顿时又嫉又恨,气得暗自跺脚。
又是这样!
为什么好运永远站在黛丽德一边?!
不行,她不能落后,她也要来这里!
于是在听雷奥尼斯提到他的两个表兄也打算在对岸建城后,她心里立刻有了主意,她要嫁给雷奥尼斯的表兄!
雷奥尼斯是公爵的儿子,他的表兄也是公爵的儿子,虽然不是长子,但那又怎么样,能临近长安镇挨着神使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她嫁给雷奥尼斯的表兄,黛丽德还得叫她一声表嫂!
露西妮越想越美,恨不能立刻回王城找王后姑妈,让她帮她定下婚事,借口她都想好了,她不想和表姐分开,嫁的近可以互相照顾。
虽然同样迫切回去,乔伊却是伤心黯然想要逃离,他不想每天看着黛丽德和雷奥尼斯亲亲热热。
如果说之前他还想要找父亲让他帮忙劝说姑妈,在听完病理讲座后彻底熄了心思,他不想和黛丽德生出有病的孩子,那太残忍,对孩子来说也太可怜了。
他再没有心思和雷奥尼斯争斗,之前准备好的决斗函被他撕碎烧掉,恨不能立刻离开,只要不在长安镇,去哪里都行。
想离开的人理由各异,不想离开的人却大都为了一个原因。
金钱。
某种程度上,贵族和神殿的消息是互通的,神殿里的神官和牧师大半与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尤其是王城的神殿,从大主教到牧师乃至侍从,几乎全都出身贵族,甚至有些贵族专门将次子送入神殿去做神官,私生子送去做侍从。
长子继承制为主的情况下,一旦父亲死去,长子以下的弟弟必须自谋生路,如果和哥哥关系好,还能顺利继承父亲给予的一些遗产,若关系不好,被一穷二白赶出家门实属正常。
对次子们来说,进入神殿是很不错的出路,尤其像爱神殿财富神殿几个规矩比较宽松的神殿,是最受欢迎的。
虽然不能结婚,要一辈子奉献给神殿,但不用为生计辛苦,身份地位也没有降低,对比那些被赶出家门病死饿死意外死的,算非常好了。
这样的潜规则循环下,神殿和贵族早就息息相关密不可分。
于是对财富神殿这半年敛财的速度和金额,贵族们眼馋不已,不是每个贵族都像华德伯爵拥有价值连城的水晶矿可以富贵一生,表面风光私下发愁的不在少数,尤其以王城里这帮名义勋爵为主。
他们没有封地,少了可持续的收(剥)入(削)来源,只能靠攀各种关系拿到经营权,然而每次举办舞会和酒会都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
即便家里暂时不缺钱的贵族也对财富神殿一箱接一箱搬回去的金银眼红,没有人会嫌钱赚得多。
时玉和霍辞并没有明确放话要将经营权分给贵族,但贵族里不缺聪明人,王城里这帮没有封地整天琢磨人情交际的贵族更甚,他们从两人若有若无散布出去的信息中敏锐觉察出他们的意思,沉住气等待着。
这一个月,时玉和霍辞也在观察。
这些沉得住气的自然脱颖而出,被纳入经营权候选位。
然后将他们准备好的标书分发下去,让他们自己投标,每人只能选择两种。
贵族们对这种方式欣然接受,尤其囊中羞涩的几家,贵族们最爱面子,谁也不想当着众人的面掀底。
标书每项经营后面都有估价,各个贵族比对着身家量力而行,勾选下来重复的不多,重复了也好解决,如今市场空白,别说两家一起,分出十家都没有问题。
时玉和霍辞反而不愿意一家独大,垄断不可取,竞争才有进步。
所以这些项目财富神殿已经包揽了一遍。
当然这也是眼下市场足够大他们才敢这么搞。
也正为了不让教廷垄断,时玉和霍辞才特别召见了华德伯爵。
这帮前来的贵族里有钱的不少,华德伯爵并不是最富有的,至少明面上是这样,也不是身份最高的。
但却是最合适的。
首先他没有庞大的家族累赘,水晶家族近年代代单传,到了华德伯爵这一代父亲已逝,连打秋风的亲戚都没几个。
基本上水晶家族是他的一言堂。
其次相比其他贵族,他更像一个合格的商人。
有钱有能力,不选他选谁。
也只能选他。
没办法,蜜金大帝心思谨慎,派来的这些贵族只顾吃喝玩乐的纨绔居多,真正有能力的没多少。
所幸他倒没有想让皇室也插一脚。
不过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怪怪的?
送走华德伯爵,时玉蹙了蹙眉。
和华德伯爵的交谈很愉快,王城里的贵族普遍擅长交际,他尤其突出,堪称游刃有余。
油滑。霍辞吐出两个字。
时玉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毫不留情用情感这么鲜明的贬义词形容一个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霍辞神色淡淡:能力是有,但表现的太过了。
尤其他看时玉的目光,他不喜欢。
时玉仔细想了想: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对了,他太镇定了!
第一次单独和他们见面,没有人不紧张,即使光明神殿大主教也很慎重,黛丽德公主早就和他们见过面,单独说话的时候依然很忐忑。
而这位华德伯爵却从头到尾都很镇定,或者说平静。
胆子大?心态好?
他猜测,但心里隐隐觉得不对。
霍辞倒是缓和了语气,似玩笑般说:如果放到电视剧里,这种幼年毁容戴着面具又有钱的伯爵,是不是很像反派?
时玉却没有当玩笑,沉吟起来:别说,还真有点像。
回想关于华德伯爵的资料,在这个追求光鲜完美的贵族环境里,一个毁了容的孩子会怎么成长?
你说他迟疑,他不会跟邪教有什么关系吧?邪教反派?
霍辞不动声色:或许吧,我一直在想这些邪教靠什么发展,光凭信念肯定长久不了,没有足够利益,谁会拼着命冒风险?当然,受到不公,一心只想向教廷复仇的肯定有,但绝不会是全部。
一个组织要建立起来,钱不可缺,总不可能白养着这些成员,吃的喝的从哪里来?当杀手?打劫,嗯,劫富济贫?可能小组织是这样,所以邪教才叫邪教,但那些大组织呢?
他停下来,看向时玉。
时玉试着回答:靠产业?他们一定有维持生计的产业,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有靠山
霍辞颔首,眼含鼓励。
行商不受拘束,可以四处行走,是极佳的掩护。时玉努力让自己代入组织头目的思维,大半年高高在上的神使生涯到底将他锻炼出来了一些,光行商不够,得有一个靠山,以防翻车,或者干脆发展出一个贵族不是吧?他真的是邪教下线?
霍辞语气轻松:也不一定,华德伯爵的性格看起来也不像会受制于人的样子,除非
gu903();除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