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摸了下,耳朵没有变尖,上面温度的确很高,像被人狠狠揉捏过。
自己独自睡觉,没人会进来捏他耳朵,肯定是梦太激烈,映照到现实,让他耳朵产生这种反应。
他又摸了下,这次耳朵变成人鱼特有的尖耳朵,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这对耳朵现在肯定很红,温度挺高。
我到底做了个什么样的梦啊。他摇摇头,尖耳朵消失了,想不起来算了。
他下床洗漱完了,换了身干净衣服下楼,乔治早就起来准备早饭,看见他这么早下来,似有些意外:小少爷,昨天睡得还好吗?
挺好的。燕江流回答,要是能记起到底做过什么梦会更好。
他走进厨房,从乔治手里接过牛奶,小心翼翼喝上一口,满足的眯起眼睛,想起在祁星阔家里做的梦,抓住自己想问的,抬眸充满求知欲的看向乔治:乔治,你上次和我说人鱼的耳朵不能随便给人摸,为什么来着?
燕江流觉得这该是个很寻常的问题,可乔治的神色却变了,有些严肃,对方问:您的耳朵被人摸了?
没有。他说,我做梦梦见这个,一时想不起来,想问问你,到底为什么。
乔治的脸色稍微好看点,温声回答:人鱼的耳朵相当于定情区域,如果您愿意让人摸您耳朵,就代表您愿意和这个人结成终身伴侣。人鱼一生只得一个伴侣,所以,您要小心别让不相干的人碰到。
燕江流点头:好。
现在知道耳朵的重要性,他必定将其视为无价珍宝,谁都不能碰。
毕竟碰过他的耳朵,他就会成为别人的人。万一被讨厌的人碰了,他不得气死。
还好让祁星阔摸耳朵,只是个可怕已成过往的噩梦。真让祁星阔成为他的伴侣,他会
不对啊,说伴侣问题怎么扯到祁星阔身上了。他拉回自己思绪,不经意抬眸看见乔治盯着他脸看,连连眨几下眼睛,有点无措:我怎么了吗?
小少爷的脸有点红,是感冒了吗?乔治心里觉得燕江流这脸红的奇怪,站在他身边,喝着牛奶,没说什么脸就红了,这是想到什么?
乔治忽然觉得自己应该见见那位祁星阔同学,哪怕对方会知道他的身份,也比在他不知情时将燕江流弄丢的好。
他总觉得燕江流彻夜未归的那晚发生了不得的大事,能改变许多事情的那类。
燕江流手背贴在脸上,感受着滚烫,佯装不知:有吗?也可能是牛奶有点热,我喝得太急了。
乔治看他一眼,拿过空掉的牛奶杯清洗:小少爷前晚睡在同学家,有发生什么趣事吗?
没有,我当时太累睡着了。燕江流记得祁星阔是这么跟他说的,被乔治一问,自然而然的顺口转述,他人挺好,把主卧室让出来给我睡,自己睡的客房。
乔治听到这里感觉不太对,如果没记错,前天是燕江流跟祁星阔刚认识吧?初次见面能让人睡自己卧室的人,乔治还是初次听说。主卧对主人来说,是最为隐秘的地方,表露细节,洞察主人内心。
祁星阔有父母双亡的经历,如今又跟亲叔叔相隔数万光年,从这里到塞伯坦,少说也要两天两夜。可以说祁星阔是相当独立成长的人,这样的人往往警惕心非常重,和燕江流有些类似,都不会轻易相信人,更不会让人轻易进入私人空间。
乔治跟在燕江流身边足有五个月,至今没有获得进卧室的权利。
由此可见,祁星阔让燕江流睡在卧室里,有多让乔治起疑心。
乔治假装不经意的试探:祁同学很热心肠?
对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对我还行。燕江流端起早饭往外走,刚听见这个问题没多想,走了两步咂摸出点味道,他停下脚步,扭头看乔治,微挑的大眼睛平静而幽深,乔治,我不傻,你想问什么我知道,明确告诉你,他不知道。
第13章乖,都给你13.
乔治及时掩饰好脸上表情,一如先前那般恭敬:小少爷心里知道再好不过。
燕江流还觉得不够,生怕乔治节外生枝,板着脸说:你别去找祁星阔,他很聪明,要是被他知道我的身份,对你对我都不好。
乔治在心里叹了口气,恐怕那位祁同学已经猜到些情况,说不定那晚发生的事被刻意抹去,编造出一番其他事情。
看燕江流的样子,对祁星阔没起疑心。乔治不能任由他这样,必须确定身边没有加害他的人,所以,祁星阔这个人,乔治肯定要亲自见见,但不能让燕江流知道。
今天我自己去报到。燕江流吃过早饭,拎上早准备好的书包,对想跟着一道的乔治说,新学校你不是打过招呼了吗?我想应该没问题。
乔治迈出去的脚默默收回来,看他没什么表情的脸,猜测早饭前那两句话让他不舒服,这才拒绝自己跟着去。乔治无法反对他的决定,只得遵守,眼睁睁看燕江流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燕江流走出小区往学校方向走,从兜里摸出耳机插入智能机戴上,听着音乐,脑海不停模拟到学校该怎么做,先找教导主任,再到班主任那报到,最后就是进班自我介绍。这些都是他在网上看来的,正式办理入学前,他没在任何正规学校待过,不太熟悉这套流程,生怕让人看出是个新手,这才提前做过温习。
去学校路上有一处挺茂密的树林,树木高耸入云,郁郁葱葱,树干粗如盘,燕江流看一眼收回目光,指尖熟练地切歌,似没注意到从树林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跟在他身后慢悠悠,不远不近的吊着。
走过一处拐角,进到两边都是院墙的长巷,长巷里面的住户挺有闲情雅致,家家户户的墙头上盘满蔷薇,蔷薇含苞待放,在晨曦光辉里迎风招展,香味随之飘散,各种颜色扎堆,一团团一簇簇,远远看去美不胜收。
在这等美景里祁星阔发现自己前面的人不见了。
前脚人进来,后脚自己跟着进来,人能说不变就不变?
祁星阔往前走几步,在路过一团较为庞大的蔷薇花时,猛然出手握住自花团里探出来的纤细白皙手腕,他顺着手腕看向突袭主人,低笑调侃:想碰我直说,为什么要偷袭?要不是我知道是你,怕是会伤到你。
放手。燕江流挣了下,反而被握得更紧,他咬了下牙,是你先跟我的,怎么还恶人先告状?
你说什么?祁星阔手腕微用力,硬是将躲在花团里的人拽出来,拉到面前,微微倾身凑过去看着他躲闪的眼睛,似笑非笑道,你说我跟着你?
不是吗?燕江流理直气壮,被我抓到还不想承认?
祁星阔看他仰着脸强装镇定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这一笑将燕江流笑得底气不足。
他粗着嗓子凶道:你笑什么?
燕同学,我家到学校就这条路最近,你说我不走这边走哪?至于你说的我跟踪你,祁星阔说到这,又笑起来,深邃的眼睛里氤满笑意,连左脸颊的单酒窝也跟着出来凑了个热闹,那是因为你走在我前面。照你这么理解,是不是你多看我几眼,我就可以说你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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