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gu903();和春承以前抱她的感觉不同,和她们做过的所有都不同。这次是春承发自内心清清楚楚地靠近,不是糊里糊涂的肌肤之亲,而是蓄意为之,明明白白的温存。

想透彻这点,她指尖微蜷,温柔的眸子倒映着那人的影,心尖悬着密密麻麻的情,情愫蔓延,如清晨萦绕不散的大雾,雾气遮挡了人的视线,周身的感官不由自主地变得异常敏感。

至秀心慌意乱,倏地垂眸,长长的睫毛掩去眼角泄露出的情.动,轻声慢语:你还要握到几时?

作势挣扎,毫不费力地从微凉的手心逃出来,眼睛定了定,似是没想过会这般容易。

春承毫无芥蒂地看着她笑:秀秀愿意和我谈一场长长久久的恋爱吗?

山水迢迢,一颗心被精准地击中。至秀抿了下唇,克制着绵绵情意,柔声道:愿意。我愿意。

一声愿意,春承所有的别扭烟消云散。她歪头看着眼前明媚艳丽的少女,至秀索性仰头任她打量,眼尾勾着细微的挑衅和浓浓羞涩,饶是羞得小脸飘上两朵绯红的云,仍舍不得移开眼。

情意如坠在枝头的鲜果,沉甸甸的。至秀被她看得心口胀.胀.的,言不由衷道:看够了吗?

春承摇头:看不够。

那你继续看?至秀笑意璀璨,小拇指轻轻勾了她的手指,春承顺着她的心意同她肩挨着肩坐下。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在秀秀眼里,春承看到了往常未在意过的痴缠而浓烈的风景。那风景看不到还好,看到了,再不能置身事外。

她的手覆上那双眼,至秀的睫毛在她掌心不安分的轻颤:又要做什么?

春承茫然无措地愣在那,眸光描绘着她柔美的轮廓:不做什么。

满肚子话不知先说哪句好,沉默中,至秀的手摸索着漫不经心地搭在她脉搏,感受到春承急促的心跳,终是弯了唇角。

她掌心捂着她的眼睛,她指腹搭在她的脉搏,少年动.情,不过一眨眼而已。

秀秀的眼睛,很好看。不好一直捂着,春承收回手。

光照进来,最先落入至秀眸子的,是某人红红的耳朵,看起来又可爱又很好欺负。她笑了笑:我的眼睛既然好看,你为什么不看,还要捂着它?

春承一颗心跳得猖狂,辩驳道:好看,就一定要看吗?秀秀不仅眼睛好看,浑身上下都好看,那你也给看吗?

这话委实无赖。继春承耳朵发红,至大小姐的脸蛋儿也跟着通红,胸前微微起伏:你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啊。

算了,不和你计较。至秀红着脸从怀里取出条锦帕:这是我亲手绣的,送给你。

听她羞得说话都带颤音,春承那点子忐忑荡然无存,反而觉出几分趣味来,绣着兰花的锦帕被她反复欣赏,一本正经道:不错,你拿了我春家传家古玉,是要送份回礼作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至秀一怔,心慌地就要将锦帕夺回来!

春承哪能教她如愿?手高高举起,眼里笑意横生: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

至秀奈何她不得,软声道:定情信物,你、你要的话我再送你一份贵重的,你把帕子还给我,好不好?

不好。春承扬眉:再贵重哪有秀秀一颗真心贵重?我认为这帕子很好,不过你要想送我旁的,我也不介意。只是帕子不能还你,送我了,那就是我的了。

你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哦?那你说,我得了什么便宜?春承存心逗她,甜言蜜语如流水淌出来,至秀哪受得住?

她胡乱地揉了揉发.烫的耳朵:我、我先回去了!

春大少爷坏心眼地凑近她:我送送你?

温热的呼吸顺着耳畔似乎淌进了心里,至秀五指倏尔攥紧,强撑着发软的腿脚迈开步子,一派端庄:不必相送。

人出了书房,春承笑倒在一旁的沙发。

清清朗朗的笑声未曾掩饰地飘出书房,至秀羞恼地轻哼一声,板着脸出了西院。

回到东院,大小姐眉眼温柔缱绻,闲庭信步地绕着青石砌成的花圃,时而闻一闻花香,逗弄会儿落在花上的蝴蝶,时而望着一处怔然浅笑,心情好得不得了。

小姐伤没好怎么还不回房歇息?书墨快步走来,小心搀扶着。

说到伤,至秀恍然觉出了疼,后背那道伤算不得太严重,可到底女儿家娇柔,先前因着春承之故,她将受伤一事抛之脑后,此时却不敢逞强,老老实实由著书墨带她走向闺房。

至夫人守在闺房门口,看见来人,笑问:事可成了?

至秀落落大方地阖首一礼:多谢娘出谋划策。

母女俩话中有话,书墨听得一头雾水,然而看小姐喜上眉梢,便知夫人问得那事,绝对是好事。

小年轻两情相悦,至夫人喜笑颜开,没想到哭一哭真能把人拿下。

母女俩进了房门闲聊,便听夫人道:如此来看,春少爷这心,算是给了阿秀。往后徐徐图之,切勿操之过急。

书墨支楞着耳朵听得睁大了眼:好嘛!敢情夫人和小姐背地里办了这么大的事?!

至秀指腹无意识捻磨着杯壁:女儿晓得分寸,不如娘再与我多说说?

经验这东西,没人嫌多的。尤其是初次动.情,许多事上她不想被春承牵着走。春承爱玩,许有胡闹之时,但她不能胡闹,她得时刻保持清醒,直到春承爱她入骨的那一日。

可怜书墨一个不知情为何物的小丫鬟,无缘无故被夫人灌输了满耳朵的情.情.爱.爱,谨慎抬头,见小姐听得认真,心里咯噔一下,莫名地为某人的今后感到担忧。

至夫人满足于女儿的亲近,恨不能倾囊相授。她出身腐书网,嫁人之后,年轻时的好友慢慢断了来往,丈夫逝去,家中唯有一女,难得阿秀对春承上心,因此乐得听她谈论御夫之道。

一个尽心竭力教,一个尽心竭力学,很快,到了中饭时间。

吩咐下去,就说小姐有伤在身,中饭在东院用了。

仆妇应声退去。

至夫人含笑问道:阿秀可知为娘这一招叫什么?

至秀莞尔:欲擒,故纵。

母女相谈甚欢,书墨搓了搓胳膊的细皮疙瘩,对未来姑爷顿生怜悯。

饭厅。

一身米白色长袍的春少爷腰杆挺直地坐在桌前,眼睛盯着门口,望眼欲穿。

承儿?

春承回神:爹喊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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