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清清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杨政蓦然回眸:至、至秀同学?

第81章【81】

杨同学。至秀微微一笑,玉白的手递出去:把信拿来。

信?什么信?杨政口风很紧,装模作样的本事更是修炼的炉火纯青。

他将信收进校服口袋,料想女同学再怎么迫切也不会失礼到需要出手抢夺的程度。

近距离看着这位医药系赫赫有名的才女,直面她毫无瑕疵的美貌,杨政平生一股郁气。

之前被人撞破的惊慌被死死掩藏,他不确定至秀同学看到了多少,又知道多少,面上有礼有节:至秀同学也是来拿信的?

至秀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指腹微捻:杨同学有喜欢的人吗?

走出两步的杨政忽然顿住身形,他的眼神若有若无地多出一分锐利的危险,他故作糊涂地摸.了.摸后脑勺,一头短发被他弄得其中有几根头发翘起来。

这动作像极了某人,却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半点没有春承的优雅不羁。

至秀眸色更沉,失了耐性,重复道:把信拿来。

这是她第二次提到信。

杨政似乎此时才听懂她的弦外之音,听懂她的警告,看懂她眼底升腾着的浓浓厌恶。

若非亲眼看到,谁能想到,一向被人定义清纯无害的至秀同学,会有如此锋芒毕露的一面?

爱憎分明,如出鞘剑,斩断他最后的侥幸和奢望。

信是春承写给7773笔友的。

杨政心口堵着大石,他没想到,全京藤人海茫茫,眼前的少女便是那位被幸运女神眷顾的7773笔友。

他知道吗?他问。

时机到了,她会知道。

所以说,他还不知道?杨政松了口气,陷入有史以来最纠结的困顿中。他该怎样说服至秀同学不追究此事,怎样把这名正言顺与春同学做笔友的事瞒下去?

他想着取而代之,想得深了,没留意对面的女孩子眼睛一晃而过的怒火:我以为杨同学是聪明人。可惜,如今看来,也是个听不懂人话的。

至秀眸光从他脸上逡巡而过,下结论般吐出一句话:你喜欢春承,你贪慕我的未婚夫,你妄想取而代之,和她信件往来,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处处是破绽。

杨政身子僵直,那些话化作一盆冷水从他头上浇下来,他知道至秀同学聪明,没想到多智近妖,失控的感觉从心尖浮起,他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是呀,都到这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呢?说他不喜欢春同学,说他没有贪图?骗谁呢?他连自己都骗不了,何况是绝顶聪明的至秀同学。

杨政一瞬如泄气的皮球,喉咙晦涩干哑: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吗?

至秀凉凉瞥他,最后道:把信拿来。

事不过三。

这已然是她腔调的第三遍了。

不,我不能给你。杨政倒退一步,咬咬牙扑通跪地!

至秀同学,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他不喜欢我也无妨,我只想和他多说几句话而已。春同学那样优秀的人,我知道我配不上他,也没想过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他根本不知道我那些心思

他说着说着一脸难过:求求你了,你成全我吧。

真是荒唐!至秀清冽的眼神裹着骇人的冰冷降下:我怎么可能把她推给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至秀同学,你杨政掌心攥紧,指甲嵌进肉里仍不觉疼,他怨恨道:他早晚是你的,你为何就不能宽待一二,非我逼死我?

走出书室,来到狭窄的死胡同,草木旺盛生长,静谧的午后,阳光被一道道高墙阻隔,背阴地竟渗出点点阴冷,冷意钻入骨髓,褪去卑微的杨同学第一次露出阴狠的一面。

跪也跪了,求也求了,该保证的都保证了,但这人不信他,不给他活路,他就想离春同学近一点

杨政解开校服扣子,阴仄仄地笑了起来,露出标准的八颗牙:至秀同学,你别逼我。

逼你又如何?

我再不济,到底是男子,这里无人来,纵是我对你做了什么,你能怎么办?你敢说出去吗?你说出去,他还会要你吗?

杨政一步步朝她靠近:那晚我看到了,我看到他亲.你了

他盯着少女柔嫩.白皙的脸颊,恶从胆边生:你是不是和他已经他、他都碰过你哪里?告诉我!

至秀忍不住蹙眉,强忍着恶心冷眼看他:你要对我用强?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春同学那么优秀,我怎么可能不喜欢。是男人又怎样?连温老师都挡不住他的魅力,我更不能。至秀同学天生运气好,能和他订婚,他的女人,我也想试试!

他神色迷离道:我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你离他那样近,或许我能从你身上闻到他的气息

至秀脸色顿变,转身面墙一阵干.呕。

你们果然已经!杨政狠狠扳过她肩膀,目光狠毒地盯着她的肚子,嫉妒得快要发狂。

淡淡的药味混入鼻息,下一刻,他手脚无力地瘫倒在地,惊慌失措: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是哪只手碰得我?

杨政呆呆地看向左手,刀光从眼前闪过,痛呼窜出来时至秀拿了从地上捡来的短木棍快速堵住他的口!

本来我不想断你手筋,但你让我恶心了。

至秀冷面寒霜:你这样的人靠近她,她会有危险,所以,我改主意了。

你你要做什么?你这个毒、毒妇!

杨政,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是死是活,你自己选。想活,你就自请退学,远避陵京,往后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你刚才也看到了,我虽为弱质女流,制.服你,不过须臾。真动起手来,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死,你大可执迷不悟。我有上百种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妙法。我这一生都愿与人为善,春承就是我的逆鳞,

你贪求她,对我不敬,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我容不了你。你听懂了吗?

一贯温柔的语调说着最致命的威胁,至秀俯身轻蔑地扫过他流血的手腕:我是医者,见惯了流血牺牲,你如果想通了,想苟活,就点点头。

杨政面白如纸,咬紧牙关不肯屈服。

这份在生死面前的坚持,令至秀惊讶挑眉:想不到,你这么喜欢她。但你的喜欢不叫喜欢,叫做妄求。感情这码事两情相愿才浪漫,杨同学

闪着冷光的短刃间隔半寸虚虚划过他的脸,不近人情的少女唇角抿直,泛起强势的冷硬:要死,还是活?

温.热的血接连不断从身体流出,死亡的阴影深切笼罩过来,杨政惶恐不安地动了动嘴唇:活我要活!

至秀扔了匕首,嫌恶地从他口袋里抽出回信,做好这些满意地冲他笑了笑:识时务者,为俊杰。等着吧,会有人来救你。

步履翩翩的女孩子从容走开,杨政没法动弹,喉咙无力地传出呼声:杀、杀.人了救我救我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都答应了那人还不放过他,非要他尝尝死味,春同学的未婚妻骨子里竟是这样的人吗?太狠了,太毒了

春同学被骗了,他也被骗了,所有人都被她温善柔弱的外表骗了!

清风卷着花香送到少女身边,角落处,至秀小脸苍白,估算着时间,强撑着站起身,稳住颤抖的手脚,她深呼一口气,按照计划好的安排,喊来学校的警.卫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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