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男生单人寝室。
春承半夜起了高.烧,强撑着力气从床上翻身.下来,腿脚虚浮栽在地上,膝盖被磕破,钻心的疼使她昏沉的脑子得到短暂清醒,额头冒着冷汗拨通了308女生寝室的电话
夜晚的安静被打破,短短几秒,至秀着了睡袍迅速下床。
铃声响起,毫无意外吵醒了熟睡的好友,来不及愧疚,至秀握着电话紧张问道:喂?春承?春承你怎么了?
挂断电话,掌心生了层冷汗。
王零下床打开灯,众人见到的就是好友略显苍白的脸。
周绾被她吓了一跳:阿秀?春同学怎么了?
至秀后知后觉松开绷紧的心弦:没什么,只是发了高.烧
她嘴里说着没什么,动作却比谁都快,抬手拨通西院的电话,吩咐几句,便拿了衣物进入浴室,不过三分钟匆匆出来:我得去趟男生宿舍楼把她带出来,一直发.烧,脑子容易烧坏的。
哎?你怎么去?陈灯抓起衣服往身上套:阿秀,你别急,我去找我姑父,我姑父是设计系江院长,他的学生病了,他不会坐视不管。
好,谢谢阿灯,那我先去了。
人眨眼出了寝室,周绾急得差点绊倒:唉,阿秀,等等我!
大半夜,且不提出了女生宿舍楼再入男生宿舍楼有多波折,陈灯火速领着江院长赶过来时,春承正被至秀从宿舍门口背出来。
背上的人羸弱得没几两肉,出了宿舍楼,春家派人来接的汽车堪堪停稳。春花杏花帮着少夫人将少爷抱到车内,至秀累得汗湿内衫。
她郑重地向308寝室的女孩子道谢,对着连夜赶来的江院长深深鞠躬,之后不再多言,驱车直接出了京藤。
雷厉风行,惊呆了众人。
时到中年的宿管悄悄把大把洋钞收好,事实证明,有钱能使鬼推磨,春少夫人用钱砸人的利索派头,像极了某人。
坐在车内,至秀抱紧浑身发抖的春承,心底惊怒有人趁她不在对春承用.毒。
毒名藏刀。
中此毒者,生机被慢慢掠夺,毒素隐于病灶之内,快则一年,慢则三年,渗入五脏六腑,药效发作与病死无异,可谓杀人不见血。
她指尖冰凉,好在因祸得福,春承半夜高.烧牵连出此毒,否则,寻常时候很难探出藏刀之毒。
下手之人心思阴险毒辣,可见一斑。然藏刀一毒前世已被医者列为禁.药,更不该出现在此世!
至秀拧眉:难道在这陌生的时空又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吗?
秀秀
我在呢,春承。
她怜惜地抚平她蹙起的眉,轻声感慨:错眼功夫不见,到底是谁对你下了毒手呢?你呀你,真不教我省心。
秀秀
至秀被她喊得一阵心疼:春伯,麻烦再快点。
是!少夫人!
一觉醒来,春承高.烧已退,浑然不知身上的毒也被至秀一并解去。
她茫茫然躺在床上,好一会才想起昨夜兵荒马乱的一幕,至秀端着清粥掀帘进来,见她醒了,笑容刹那明媚灿烂: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春承摸了摸扁平的肚子:好饿。辛苦秀秀了。
不辛苦。你好好的,比说什么都好。至秀放下青花瓷碗,指尖探上她的脉搏,继而眉目舒展:果然好了。
服侍她洗漱后,清粥正温热,至秀耐心地一勺勺喂到她唇边,春承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我、我自己来。
我来吧。她明眸映着浅笑:怎么?不喜欢我这样照顾你?
不是不喜欢,应该是不习惯吧。
不习惯?至秀沉吟反思:从现在开始,那就习惯习惯吧。你不习惯,定是我先前做得不够好。
她一本正经嗓音温柔地说话,不知为何春承竟不敢反驳。
一碗粥喝完她重新躺回去,脑海蓦地闪现夜里秀秀攥着她手偷偷落泪的一幕。
心尖涌起酸疼。
我没事,秀秀,你别担心。
她捏了捏至秀柔软的指腹,换来那人更为体贴的宠溺:有我在,你当然没事。
隐下眼底寒芒,至秀解了衣服躺在她身侧:春承,以后我们不住校了,行吗?
要回家住吗?春承翻身伏.在她身上:我觉得极好,我早就不想住校了。
一场大病,起先养好的好气色褪.去不少,至秀看得眸眼浮起难过,牢牢抱紧她:乖,以后我都陪着你。
此情此景春承原想做点什么,哪料睡意袭来,人缓缓合上眼。
冬日午后,穿着长袍的陌生女人背着药篓踏进眷心茶楼。
三层楼,包厢。
面容白净气质阴柔的夏少爷翘着二郎腿,指间夹着雪茄顾自吞云吐雾。
女人背着药篓愣愣地站在那:贵客还想要哪种药?
你说的那个藏刀,真有那么厉害吗?
腹中藏刀,自然厉害。
夏择神情阴鸷地盯着她:我还想要一种药。
什么?
烈.性.春.药。
女人抚了抚洗得发白的袍子,言简意赅:不卖。
也就是说你手里有那种药?
有,不卖。
藏刀能卖,这个就不能卖?
藏刀毒素之所以隐于病灶诊不出来,皆因此药吃个一两包死不了人,想要人命至少得连续服用一月。藏刀我只卖你一小包的剂量,我是个卖药的,只卖药,不杀.人,我是女子,毁人清白的事更不能做。
你是卖药的,我是买药的,你卖药,我买药,何乐不为?
不行,怕遭天谴。
夏择扔了雪茄:耍我?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藏刀和那种药,本少爷都要!
女人倒退三步,拔.腿就跑!
抓住她!
背着药篓的女人身轻如燕,滑不溜手似泥鳅,她愤怒地指着楼上眼神轻蔑的夏择:无耻之尤!从今往后,不管你病死伤死,我的药再不卖你!
她一脚踢飞夏家身高力壮的打手,几个起落,茶楼再寻不见她的身影。
众目睽睽被人辱骂,夏择气得一巴掌拍在栏杆:掘地三尺,给我找!
gu903();眷心茶楼闹得人仰马翻,背着药篓的女人脚底抹油跑得比众人想象的还快,一边走一边碎碎念:南书我虽然是个穷卖药的,但我有底线,有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