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忙完了吗?被她指尖不经意掠过,至秀身子轻.颤。
穿好小衣,春承揽腰从背后抱住她,周身冷肃褪尽,倒显出两分撒娇:生意越做越大,哪能忙完?
那怎么
生意忙不完就不能来找你吗?春承佯装不悦。
听出她语气透着委屈,至秀急切转身,柔声解释: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喽。担心她冷,春承伺候着她穿好连衣裙,兴致上来不甚老实地拨.弄她衣服上的宝石胸针。
见状,至秀笑着投怀送抱:就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最近医馆很忙,冷落了你,是我不对。
春承抱紧她,赌气地哼了哼:你知道就好。好了,回家吧我的秀秀。春少夫人整日歇在医馆,说出去多不像话,到底哪里才是你的家?
这里呀。至秀点了点她心口,眉眼弯弯:早就在你心上安了家,你不知道吗?
呵,就知道哄我。牵着她手走出医馆门,坐在车内,肩挨着肩,在春承凑上来前,至秀害羞地闭了眼。
作为医者,真正论起来她竟比名声显赫的春家主还要忙。
前阵子足有半月住在医馆,她以为春承不会介意,哪知深夜,瓢泼大雨,她一声不吭跑来,也是在车里,在寂静无声无星无月的黑暗里,宣泄了她的思念和不满。
一想到那些,至秀下意识腰酸,软着手将人推开。
春承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接到示意,桂娘重新回到车内,尽职尽责担当司机。
汽车行驶在风景怡人的黄昏,至秀倚靠在心上人肩膀,舍不得她生闷气,捉了她的手,摊开,指尖在她掌心写字。
想你。
春承直接被她气笑,学了她的样子也在她掌心写写画画。
想我还把我推开?
把你推开是怕你做坏事,和想你没有冲突。
余光看了眼认认真真开车的桂娘,至秀软下身段窝在她怀里,细细亲.吻她的锁骨。
痒痒的,软软的。春承眼尾含笑:真的想我?
至秀动作一顿,心知回家前势必要哄她消气,耳垂被羞意染红,她索性拿着春承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另一只手在她掌心写道:你听。
心跳如鼓。还要如何想呢?
春承被她哄得眉开眼笑,不由自主呢喃出声:我也好想你
开车的桂娘支楞着耳朵唇角漫开笑意,担心被听到,至秀不好意思言语,某人耍赖不肯收手,她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占够便宜的春家主意气风发地带着娇妻返家,用过晚饭,沐浴过后,春承揽着至秀早早歇息。
窗外星月当空,两人皆无睡意。至秀被她手掌碰得起了反应:你
床前夜灯发出昏黄柔光,春承笑了笑,贴着她耳畔低语。
眼见至秀羞得侧身背对她,她动了动锦被里的长腿,枕着小臂发出一声喟叹:真不要吗?秀秀,你也太口是心非了。
明明很喜欢。
她弯了眉眼,引.诱道:三年了,我身子养得不错了。
饶是不错,比起正常人来还是不如。想到寻药几载不曾归的阿平,至秀暗道:不会拿着她的银钱跑了吧?
她这会被春承扰得开始胡思乱想,人有七.情.六.欲,当不得圣人。几番犹豫,终归听从了叫嚣的内心。
成亲四年之久,她待春承每每温柔,即便温柔,那夜见她蹙眉苍白了脸,也止不住懊恼下手太重。
羸弱的春承,和那易碎的花瓶一般,她想时时捧在怀里,怕伤了她,怕她喊疼,怕她有一丝不适。
关乎欲.念,至秀向来自制隐忍,尤其这几年她对春承的怜惜在意,比起新婚时犹甚。
她动了动嘴唇,看清春承眼底的期待,内心躁.动,轻柔地伏身而上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相思尽处,是甜滋滋的余味。
舌尖卷过那绵软清甜的奶酪,至秀的温柔细致在这点体现地淋漓尽致。
完美恋人。
春承被她取悦地合上双眸,海浪拍打,浪花翻.腾。
帷帐之内,至秀害羞地同她共赴云端。
深夜,天空缠缠绵绵下起了雨,一点一滴,淋.湿一地干涸,春雨贵如油。
翌日,周家登报择婿的消息在陵京传得沸沸扬扬,大清早,王零一脸凝重地敲响春家门,由管家领着进了正堂。
足足等待半盏茶时间,斯文俊俏的春家主与明艳可人的春少夫人同时露面。
至秀从床上起来的匆忙,脸颊存有浅淡红.晕,她亲切执了好友的手,安慰道:别慌,以前咱们怎么商量的来着?你尽管去做。
阿零,绾绾等了你这些年,别让她失望。要做什么,有春承在,棘手之处,你大胆开口。
不错。春承将报纸丢在一旁,通身雪白的西装、精致的金丝眼镜,举手投足颇为贵气,家主风范表露无遗,看得人没来由地觉得安心。
这三年风风雨雨闯过来,奠定春家屹立不倒百年长存的根基,春家更胜往昔,生意不仅在国内如火如荼,在国外亦闯出了不小声名。
期间不是没有遭遇商业危机,危难过后,至秀心底曾无数次感慨春承的担当。弱不禁风的单薄身躯,只要有她在,就能化险为夷,给身边人带来满满安全感。
一如前世凤阳城破,她单手握刀,救她出苦海。
绝非浪得虚名的春家家主,年仅二十四岁,振兴家门,情义无双,走南闯北,在她的带领下,春家各大商行被人称道,赞为仁商。
这是春家的骄傲,亦是至秀的骄傲。
得春承一句不错,王零感激涕零,想到被周父禁足在家的周绾,她沉沉一叹,须臾振作起来:我打算今日同周伯父谈判,成则万事大吉,不成
她俯身一礼:就有劳春家主相助援手!
秀秀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春承眉眼认真,一字一句道:你去,摆不定的,交给我来。
风和日丽,出了春家大门,王零手写一封邀请函,遣人送往周家,邀请周鼎前往眷心茶楼品茶。
请帖送到周家,为生意愁得焦头烂额的周父疑惑地打开帖子,同为商会会员,他不好晾着王零。
王零和春少夫人,同绾绾一般乃同寝好友。如今的陵京,但凡和春家沾亲带旧,那就是前世里积了福。
且不说春家主一力扶持王姓女人经商,就冲王零手上丰厚的家财,他也不能把人得罪狠了。
王零裙带关系走得好,春少夫人的门路谁都想走,然而有资格的就那么几位,他家绾绾是一个,但绾绾拒绝替他向春家求助。
风云变幻的陵京,周鼎年轻时得罪了人,今时那人得了势,要报当年落井下石之仇,三天内凑不够十万大洋,恐将面临灭顶之灾。
王零这封邀请函来得恰是时候。
走投无路,他还挺想看看,王零想和他做什么买卖。
火烧眉毛了女儿还不肯听从他的话嫁人,周鼎想起来气得脸色发青,他一拍桌子,茶杯震颤险些溅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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