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可钱家拿钱还不够还要害人性命,那就血债血偿好了,他要让钱家吐出这些年欠焦家的,还有小焦昀一条命。

但这会儿婉娘病着,家里又没银钱,这些钱是暂时给婉娘拿药先把人救活再说。

焦昀也没打算真的去告,不说他现在占了小焦昀的身体,人没死,又是家务事,加上他没证据,里正不会真的让他去郡县。

一般来说,两个村子的大事小事都是由里正出面解决,闹到郡县,里正他们会被说治下不严,不会想闹大。

到时候即使焦家村的里正伯伯愿意,松郡村那边的里正也会说和,结果依然是不了了之。

所以焦昀之所以弄这么一场的目的也就是两个,一个是为了把钱家的人赶出焦家,闹这么大他们也没脸最近这段时间再来,他可以趁机休养生息;

第二个就是从钱家那里抠出银钱给婉娘治病,他这年纪这身板,没大人暂时无用武之地,想赚钱也没来路。

等所有人散开,焦里正怜悯看着攥着碎银子的小孩,瘦瘦小小的,明明已经八岁,可因为瘦弱,瞧着就像是五六岁的小萝卜头。

冷静下来,里正心里有个疑惑,这孩子怎么突然厉害起来了?

焦昀早就想好对策,先发制人,等所有人一走,手脚一软就倒在地上,哇的一下哭起来。

小孩哭得里正心都软了:还是个孩子啊。

焦昀演戏演全套,边哭边哽咽,半真半假为自己之前的事解释:呜呜呜,爹和阿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只是饿得的没力气,我真的好饿,爹突然来了,我好高兴可爹却跟阿婆说我没气了,说我死了,呜呜

里正被哭得心慌,蹲下.身赶紧抱起来,安抚道:昀哥儿不哭,没事了没事啊。

焦昀脏兮兮的小手抹着泪,低着头眼圈红红的,缩成一团,更显瘦弱,伯伯,我好怕他们以为我死了,就说不给娘吃药,让娘也死了,好再给爹找个婆娘我后来冷极了,以为自己真的死了,就就梦到了祖父,呜呜呜,祖父抱着我说了好多话,他教我怎么做怎么说我照祖父说的,果然现在跟祖父说的一样,他们都走了,我还有钱给娘治病了娘也不会死了,不会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说到最后,为了逼真,一口气没上来,哭晕了。

里正被焦昀话里说出来的东西吓到了,他快速四处看了看,看到只有大儿子才松口气。

焦大也吓到了:爹,昀哥儿说的不会是真的吧?老秀才叔真的给他托梦了?这世上不会真的有

别瞎说,这事烂在肚子里谁也别说,哎,老秀才命苦,儿子没了怕闺女这性子嫁到婆家吃亏就干脆招个。可这还是看走眼了啊。

这事怕是真的,是老秀才被钱家做的事气得托梦报仇。

老秀才一向是个有本事的,能让钱孙氏吃亏也就老秀才能办到。

钱孙氏这些年在松郡村面上伪善,可接触久了还是能窥探到一二,只是没人多嘴,即使如此钱孙氏这样不吃亏的,老秀才在的时候她也没敢做什么,只是老秀才一去

里正最后叹息一声,这事以后别提了,先把孩子送回焦家,再找松郡村里正说说。

不然,他怕这对母子以后日子不好过。

焦昀掐着时辰在半路醒来了,红着眼,表情木木呆呆的,又恢复之前那个沉默寡言有点怕生的小孩。

里正心疼孩子,一路上逗着,还给大儿子使个眼色,朝他胸口的衣服下瞥了眼。

焦大懂了,虽然肉疼,还是拿出一个油纸包,一层层揭开,里面是很少的几块酥糖。

今日是初二,昨天去祖祠祭祀,这是拜祭祖宗的,每个月初一十五祭拜后,初二十六会把祭品分给几家。

这是大房分到的,他们兄弟几个刚一起去了祖祠,还没揣热乎。

可孩子到底可怜,他撕下一块油纸,捻起一枚放在上面,裹好,小心翼翼递过去,昀哥儿,别哭了,看这是什么?叔叔给你吃糖。

焦昀已经很久没被这么哄着给糖,虽然尴尬,心里却暖暖的。

里正一家都是好人。

他垂着眼乖巧接过,道了谢,却没吃,而是把油纸四四方方叠好,放在怀里。

里正和焦大对视一眼,不解,昀哥儿,怎么不吃?

焦昀红着眼,小声吸了吸鼻子,娘吃药,会苦,给、给娘吃。

酥糖不好买,要去镇上,婉娘不常出门,钱老二更是不会给买,就算真的一年去几次镇上,买了东西也是直接偷偷送去钱家,所以小焦昀是没吃过这些的,对他来说是很稀罕之物。

可对焦昀来说,他并不馋这个,酥糖放着还能给婉娘吃。

婉娘丧子,虽然并不知情他也没打算说,可他还是可怜这个女人。

里正和焦大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里正抱紧小孩,无声长叹一声,再没说别的。

到松郡村口时,去范里正家和焦家不一个方向,焦家就在村头,远远就能瞧见。

焦昀主动挣扎着下来,跟里正和焦大挥手,说自己回家就行,只是等下要麻烦他们回来的时候请村里的郎中过来一趟。

两人也担心婉娘,没再继续送,先跟郎中说一声,再找里正说道说道。

焦昀一直走出很远回头去看,看到两人离开才松口气,松郡村已经没什么人,这会儿要下地,村里静悄悄的。

焦昀朝那座青砖房走去,一进的院子,可修的很好,可见下了大功夫,只可惜,这会儿篱笆都歪了一半,门甚至半开着,院子里更是乱糟糟的,鸡鸭树叶杂物堆积在那,像是被打劫过。

焦昀就要进.去,却突然听到角落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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