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他是带着孙管家还有两个小厮来的,身后还跟着白着脸耷拉着头的钱冯芳,刚到县衙外就瞧见这一幕,他差点踉跄一下,四周围着的人哄堂大笑。

孙老板从出事就提前得到消息,勉强撑住,敛下的眼里带了老女干巨猾。

幸亏他有二手准备,被带进.去时,他偏头看了眼钱冯芳,哼了声。

钱冯芳打了个哆嗦,也后悔不已,她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计划怎么就失败了,那焦氏不过一个妇人,还带着两个孩子,这次派去的可是几个威武大汉,本来万无一失的事,可偏偏就翻了跟头。

大堂前跪着婉娘还有那几个大汉,全部都蔫头耷脑半个大字不敢吭,都缩成鹌鹑蛋。

孙老板到了大堂,也规规矩矩行礼:草民孙桑,见过大人。

钱冯芳也跪下,民妇孙钱氏,见过大人。

之后就是管家等人,那几个大汉一听到孙老板的声音立刻就要说话,被侯大人一拍惊堂木,重新趴好。

侯大人已经听完前因后果:孙桑,本官且问你,焦氏状告你拿钱买人污蔑她家卤肉摊吃死人你可承认?

孙桑早有准备,立刻哭喊一声:大人,草民冤枉!草民被带来时还在草民的酒楼忙活,压根不知此事,后来才发现这事的确与草民有关,但主谋并未草民指使,而是你还不全盘说出告知大人?!

他最后一句扭头转向钱冯芳,带着怒意。

钱冯芳哆嗦一下,又悔又恨,她好好的孙夫人不当,为何要在这里丢人?明明应该备受欺凌的应该是焦氏那贱人!

焦昀和聂柏昶站在一旁,焦昀听到这嘴角扯了扯,孙桑这家伙还真够狡猾的,为了洗白自己把自己夫人给送出去。

他直接没否认而是承认了,但是!他不晓得这件事,都是自己夫人干的。

如果他抵死不认侯大人还能审问一番,可他承认了,只是不承认自己是主谋而已。

婉娘脸色微变,跪在那里的手攥紧,却没吭声。

钱冯芳咬着牙,猛地磕了一下头:大老爷,这件事这件事的确跟我夫君无关,都是民妇一人所为!是民妇与焦氏前日有争执,回头越想越气,这才想借机赶她离开昌阳县!大人明察!这件事真的跟夫君无关!

钱冯芳垂着的双眼通红,又怕又惧,可老爷说了,如果她不认下来,那酒楼一旦受到影响,那她立刻就会被休弃。

她太害怕,如果她被休弃回钱家,那等待她的可能跟老二一样被随便找个鳏夫嫁了。

上一次她还是如花的年纪都被嫁给老爷,下一次,只会更

她不能被休弃,绝对不能,更何况,她一点都不想成为焦氏那贱人那样的人,抛头露面去卖卤肉,她还带是孙夫人,至少穿金戴银,那些人巴结着她。

只要她不被休弃

钱冯芳的话让孙老板松口气,总算是还有用处,事成后,只要找人把她塑造成恶人,他丝毫不知情,届时谁也不会知晓这计划是他想的。

这些天他早就注意到这家卤肉摊,他让人偷偷买过一次也尝过,滋味比他酒楼里的厨子味道还好,只是火候欠一些,但这些足以被弥补。

只是一直没下决心,毕竟若是事发后万一暴露出来,对孙家的酒楼不妥,直到前天坊间传出来的那些事让他很不舒坦,他却没理会,想着过段时间消息淡了也就罢了,钱家的事左右也跟他无关。

只是昨个儿他这夫人回了一趟娘家,回来就说想找人毁了这卤肉摊,到时候等焦氏落魄回村子,她可以出面去说通买下方子。

这正和孙老板的意,如果成功,那万事大吉;若是失败,现成的替罪羊

再说,他也觉得这个办法绝对不会失败,他也就同意了,今日安排下这一切,可谁知,却败得一塌糊涂。

孙老板等钱冯芳说完,怒吼一句:你、你这贱妇,瞧瞧你做的好事!大人啊,是草民教妻不严,草民有罪啊。

侯大人瞧着堂下孙桑演戏,脸色不好看,是不是都觉得他这县令好骗?明摆着的事他倒是推得一干二净。

侯大人面无表情看着钱冯芳:哦?孙钱氏,你确定这件事只是你一人所为?你从头说给本官听,你是如何找到这几人,如何与之商讨,如何实行,期间可有银钱往来?许诺事成后给他们多少银钱?

钱冯芳听得心头一乱,下意识看向孙老板,后者瞪她一眼,她赶紧低头,按照来时孙老板告知她的一一道来。

侯大人听完:所以是你拜托孙管家帮你找几个打手却不知你要做什么,找来后,你单独一人与他们交涉,许诺事成后给他们二百两纹银,已经付了五十两定金?可是如此?

钱冯芳听完总结,连声应下。

侯大人重新看向那几个大汉:孙钱氏说的二百两可是真?可有欠条或者别的?五十两定金在何处?

其他几个大汉立刻看向为首的那个:五十两定金,他可一个子儿都没说!

为首的大汉这时只能破罐子破摔,从怀里掏出欠条和五十两银票。

证据呈上,侯大人看了眼欠条,下面写的欠债人是钱冯芳,而不是孙桑。

怪不得孙老板从头到尾这般淡定,他慢慢把这两样东西放下,重新看向的钱冯芳:孙钱氏,本官且问你,府中是何人当家?

钱冯芳:是、是婆母当家。

侯大人:这么说府里的中馈皆是由你婆母做主?

钱冯芳颌首:是。

孙老板丈二摸不着头脑,问这个作甚?可大堂之上也不敢多言。

侯大人继续问:那你有私房?

钱冯芳吓一跳,赶紧看向孙桑,连连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的事,大人!我没有私房!她积攒的那一点前些时日去成衣坊得罪真姐儿都给补偿买了镯子,如今是真的没了,而这话也绝对不能让老爷晓得。

侯大人听完,直接看向师爷。师爷拿着证词,让钱冯芳画押。

等钱冯芳画完,才看向还皱着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孙老板:来人,传孙氏酒楼的账房以及呈上孙家的开支账本。

随着这句话,孙老板猛地跪直身体脸色发白,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银子!出在银子上!

钱冯芳一个妇道人家不掌中馈,没有私房,那她上哪儿来的二百两买人办事?哪里来的五十两付银钱给这些打手?

等孙老板想说话却来不及,侯大人已经让衙役带来账房以及孙家的账本,这是去拿人的时候另外一批人顺便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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