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时他并没有死,只是装死。阿翠恐怕跟银器章说,安排这场水妖戏,是为让他脱身,如同那飞楼一般。银器章信以为真,便在船上装死。”
“那银器章是如何死的?”
冯赛接道:“张作头看到那船靠岸后,便去拍门唤人,之后一夜都再没去看那船。”
“嗯,这场戏叫我见证过后,我被卡在窗户上,又睡了过去,他们便有足够工夫去杀死银器章。恐怕是那两个汉子潜回到船上,将银器章按在水中溺死。而后将水中那绳梯解下,若去那栈桥木桩查看,一定能寻见绳子新勒的痕迹。无行即无影,有为必有痕——黄河离这里百里多路,不必差人去查,只开船未解缆绳这一条,便足以解释——”
第十九章元凶
泄其上源,无乃移患于下流乎?
——宋真宗?赵恒
一、火遁
顾震大为振奋:“木妖、水妖已经解开,接下来该哪个妖?”
梁兴身子前倾,笑道:“便请诸位帮我解一解火妖。”他将自己所见细述一遍,而后道:“我亲眼瞧见那火妖全身燃着,升到半空,化作一团火,燃尽消失。”
冯赛问道:“他奔进那巷子,停住脚,先伸出右手朝空中舞弄了一番,才倒转左手,将火把伸向后背,点燃了那件大氅?”
“是。”
“他不是在舞弄,而是在寻钩子。”
“钩子?”
“那树顶恐怕用细铁线垂下一根钩子,火光之中不易察觉。他用那钩子勾住道冠,旁边院中帮手拽动铁线,将他吊起来——”
“那得何等力量?”
“吊起来的应该并非他本人,而是个假壳子。你在灰烬中发觉的那几片厚纸——”
“如军中为节省钱财,造的厚纸铠甲?”
“嗯,不过不必全身,只需后背,与那道冠系在一起,用紫氅罩着,便难察觉。纸中掺进硫黄,也最易燃尽。”
“难怪看他行动有些发僵。只是,被吊上半空的若真是纸壳,他本人又藏到何处?”
“这个我也未猜破。”
张用笑道:“巷底是门,左右是墙,都难藏逃。那便唯有脚底。”
“那地面我搬开青砖查看过,底下土都紧实,没有挖掘痕迹。”
“砖缝里可落了灰烬?”
“是。黑烬将那地面画成了田字格。”
“障眼处应当正在这田字格边沿处。”
“哦?”
“先从隔壁院中挖一个地洞,通到巷子底下。再沿着砖缝,将面上那块厚土切成一个方土块。火妖行至那里时,洞底的帮手将那方砖和土块整个搬下去,火妖勾好道冠,燃着背后纸壳,迅即脱身出来,跳进洞里。洞底帮手立即将土块和方砖塞回,拿木架撑住,用土将洞底填实。那纸壳被吊上半空燃尽,灰烬落在方砖上,正好将砖缝填满。就算撬开方砖,也瞧不见裂缝??”
“惭愧,竟没想到这里。”
“哈哈,有道理!”顾震大笑起来,忙转头吩咐万福,万福立即又差人赶往西兴街那巷子去查看。
二、金遁
冯赛欠了欠身:“我这边算是金妖,他杀了胡税监之后,便转身飞奔,前头有辆车子正在行驶,他纵身跳上那车子顶棚,腾身飞起,撞向前面街心的一口钟,旋即消失不见——”
诸人听他讲罢,尽都惊疑思忖。
陆青轻声道:“车中那妇人??”
冯赛忙问:“那妇人有何不妥?”
“金妖飞离车顶后,那妇人从车窗中探出头,望向前方空中那金妖?”
“嗯。”
“不妥处便在此。”
“有人跳上她车顶,她受到惊吓,自然要探头去望。”
“她在车中,只听得到车顶被踏响,根本不知发生何事。通常来说,她探出头,应当先望向车顶,而非车前方半空中——她早已知晓,空中会有妖道飞行异象。”
“哦?她与金妖一伙?是假意受惊?她为何要探出头?”
“有人跳上车顶,车中人却毫无动静,路人见到,自然会起疑。”
“那车顶开了道天窗?金妖其实钻进了车中?但空中飞的又是何人?”
张用抢进来问:“那金妖撞到钟上,除了钟声,你还听到砰的一声?”
“嗯。”
“旁边店里人看到他那张脸僵冷冷、白惨惨、死人脸一般?”
“嗯。”
“地上掉的那顶道冠里头有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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