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那世子是打算

程睿唇角勾起,这世上就没有我得不到的人。

傍晚用了膳回到芳华斋,唐子恒在房里看书,他虽放弃考取功名,但自小养成了读书的习惯,一时半会也改不掉。

外面有人敲门,他放下书开了门,任凡站在门外,他一改往日的冷漠,倒温和起来了,我有块玉佩不见了,可能是落在屋里了,方便的话,我进去找找。

唐子恒做了个请的手势,方便,请进。

任凡进了屋,扫了一圈,而后走到遇辰的床边,故意翻了翻他的被子。唐子恒跟了过来,不知是怎样一块玉佩,可要我帮忙?

任凡笑了笑,用不着,我自己找便是,你做你的事。

好。

任凡装模作样地在房里四处找玉佩,唐子恒走到书桌后继续看书。

趁着唐子恒不注意,任凡来到靠窗的高几,揭开了装着熏香粉的瓷盅,神不知鬼不觉地倒了一些同色的粉末进去。

他再看了一眼那边专心看书的唐子恒,继续装模作样地找了一会儿,他道:我看我那玉佩估计是丢到别处了,还是不找了。

唐子恒看着他,或许只是你忘了放在哪,过些时日自然就出现了。

也是。任凡干咳一声,道:对了,听说你以前是个秀才。

正是。

既然是秀才,那必定文采斐然,帮我写份文书,总该可以吧?

唐子恒顿了顿,那要看怎样的文书。

不难,只是我说大致的意思,你写便是,放心,酬劳一定给足你。

酬劳就不必了,只是一份文书,耽搁不了多少时辰。

那行,待会你便过来我房里,我说你来写。

唐子恒点了点头,好。

遇辰回了房,见屋里没人,有些好奇,唐子恒一向都会在的。

或许是去了澡房。

他进了房,宽下外袍搭在衣架子上,而后走到高几旁的椅子坐下,他每日有焚香的习惯,故而这香炉他走哪都带着。

他揭开香炉的盖子,用镊子搅匀香灰,再压实,而后取出香篆放在香灰上,用香粉勺取出一些香粉在香篆上铺平,取走香篆,香灰上便有了一朵鸢尾花形状的香,他在一旁的烛火上点燃了一根香,再点燃香炉中的香粉,盖上香炉盖,白烟便从香炉中袅袅升起。

他拿了一本书翻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便困意重重,眼皮子直往下掉,他刚想站起来,奈何身子一软,又跌坐了下去。

那一卷书自手中滑落,遇辰揉了揉额头,意识到这香有问题,他揭开了香炉盖子,正要把香灭了,哐当一声,那香炉盖也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此时,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人。

煦华斋。

容回正在书案后临摹,有些心不在焉,过一会儿便抬头看门口。

平日里这个时辰,遇辰早该来了,怎么今日还没来?可是有事?又或者不来了。

不对,若是他不来了,早该告诉他,平日里他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用传信蝶告诉他的。

容回放下笔,起身走到门口,开了门往外瞧了瞧,这一瞧便瞧见岳商亭在亭子里喝酒,看背影十分落寞。

容回提步出了去,来到亭子外,这些日因为遇辰的事,岳商亭对他有些疏离,他们两已经好些天没好好说一句话。

喝酒么?背对着的岳商亭道。

容回提步上了亭子,喝两杯吧。

他在岳商亭对面坐下,他备了两个杯子,似乎是早就预料到容回会过来。

容回抿了一口酒,师兄可还在生我的气?

嗯。

容回淡淡一笑,这还真是岳商亭的风格,他举起杯子,那我向师兄赔个不是。

岳商亭并没有举杯,他说:那个人,只会毁了你。

他说的那个人,自然就是遇辰。容回可不想和他继续争执,师兄,今日我们不如说点别的。

说什么?

容回想了想,他和岳商亭能说什么,他们相识二十年,虽然每天都见面,但极少敞开心扉地谈心说话,所以还真没什么话题。

岳商亭开起了话头,阿回,你为何而活着?

容回有些意外岳商亭会这么问,他从没深入地想过这个问题,被他这么一问,他仔细想了想,为了降妖除魔,天下太平。

而后,他反问:师兄呢?

岳商亭看着杯中酒,我,只想报仇。

容回微微一愣,报仇?他还是第一次听岳商亭说这个词,他以为二十多年前凤霄阁被灭门,岳商亭内心悲痛,却也释怀了,没想到幼时的仇恨已经深入骨髓,甚至支撑着他活到现在。

你不想么?岳商亭问。

容回垂了垂眸,他和岳商亭有着共同的仇人,想,不过比起报仇,眼前和以后才是重中之重。

岳商亭提起酒壶正要倒酒,奈何酒壶已经空了,只有半杯不到,他放下酒壶,于我而言,只有仇恨,没有以后。

容回皱了皱眉,师兄

岳商亭把那半杯酒喝完,他站起来道:酒喝完了,你早些歇息。

他转身回了房。

容回坐在亭子里吹了许久的风,这还是第一次岳商亭向他敞开心扉,他也是才知道,岳商亭的心已经被仇恨腐蚀。

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十分淡漠,不是因为他生来淡漠,而是他心里面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件事,唯有那件事能激起他心里的水花。

容回又想了想自己,他和岳商亭算是同病相怜,只是他心中虽有恨,但远远不及岳商亭来的深。

如今的他,心里有更重要的人和物需要守护。

他起身再朝自己房门口看了看,还是没见到那个人的人影,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想到这里,他提步出了亭子,朝芳华斋走去,此时的芳华斋大多熄了灯,遇辰所在的寝房倒还亮着灯。

他刚要走过去,任凡挡在了前面,他道:二师兄,这么晚了,你来芳华斋做什么?

容回道:与你无关。

任凡道:哦,对了,二师兄,唐子恒今晚同我们喝酒,喝多了,醉了,不知二师兄能否备一碗醒酒汤过来,有劳二师兄了。

任凡这显然就是在阻拦他,容回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醒酒汤你自己备便是。

容回继续往前走,任凡过来拖住他,那二师兄不如过来照顾他,我去备醒酒汤。

任凡今夜的举动实在很奇怪,他顺手推开了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任凡被他这一推,后退了好几步,容回大步流星走到了门口,任凡阴魂不散地上前阻拦,你不能进去!

容回打了他一掌,将他打了出去,而后猛地推开了门,只见遇辰的床上,程睿正欲行苟且之事。

容回胸腔里的血翻滚沸腾,仿佛就要烧了起来,他一话不说,上前扯着程睿的发髻,硬生生把人扯了下来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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