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纷迪欲哭无泪,这么点时间没见,他怎么忘了他家岑老板的名言:学校组织的活动必须参加。
果不其然。
学校组织
岑弋话没说完就被两只手捂住了嘴,肖纷迪亮着眼睛求他,哥,我真下不了床。
岑弋神色如常,只是看他的眼神带了热度。
肖纷迪见他丝毫不动摇的样子,颓然把手垂了下来,然后他惊喜地发现:岑老板的耳朵尖烧熟了,摘下来就可以吃了。
难得见一本正经的岑老板害羞一次,平时岑弋就是说荤话也是面不改色的,这种有表象特征的害羞尤其新鲜,他跟发现新行星似的新奇凑过去,在他耳朵上咬一口。
岑弋跟昨晚一样叫他,哥,你耳朵熟了。
岑弋耳朵更熟,他被调戏得很无奈,把人按进怀里,又忍不住亲亲他的淘气鬼,胡闹。
下午的时候,肖纷迪还是被岑弋押着去参与学校组织的活动了,原因是他下床上厕所的时候腿还不算抖,也还站得稳。
万分悔恨瞬间涌上肖纷迪心头,恨得抓心挠肝,他怎么知道岑老板趁他上厕所的时候观察他的走姿?要知道是这样他就该一瘸一拐,再不行就匍匐前进去厕所
铁血岑老板不为所动,拍拍他脑袋,我会陪你去的。
下午肖纷迪又被押着吃了几口饭才上山了,他一出现就被晏旻旻一爪抓了过去,左右看看,按下他脑袋,兴奋地跟他说:我昨晚见到神仙了。
肖纷迪其实并不感兴趣,但是碍于情面和礼仪,尤其是昨晚他还对人家女孩子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儿,就只能弯着腰硬撑着听她说神仙偶遇记。
好在晏旻旻还没开始说,肖纷迪后领一紧,就被拎起来了,离她远了很多。
肖纷迪转头对霸道又别扭的岑老板笑了一下。
被塞了一口狗粮的晏旻旻现在已经不那么迷岑醋王了,尤其是刚才看到小粉蝶走路的姿势,心里那一小簇小火苗彻底被掐灭,连点灯芯儿都没留下。
我跟你说,那神仙可真的太神了,晏旻旻压低声音,他就把手往我眼前那么一晃,我感觉噌的一下,厄运就远离我了!
肖纷迪虽然也很崇拜季格,但还是觉得她说得有点离谱:厄运离开还能感觉到?
岑弋说了不走就真的不走,肖纷迪在哪儿他就在哪儿,肖纷迪起纸落笔他就做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下午的太阳光可不弱,打在他的侧脸上,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色的边,比起平时的调皮话唠,多了几分难得的安静和乖巧。
他看了眯起眼睛的小男朋友一会儿,起身走开了。
去哪儿?肖纷迪警惕地看他,他还是担心岑弋会走,在山里陪他十几二十天不应该是一个这么大的娱乐公司的CEO该做的事情。
岑弋看他谨慎的眼神,心里发软,打个电话,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捏捏他耳垂,保证道:十分钟,十分钟我就回来,我回来之前,能不能乖?
能。肖纷迪这才放下心来。
不一会儿,岑弋回来了。
肖纷迪被太阳晒得有点头晕,正准备搁下笔缓缓神,突然脑袋凉了一圈,眼前出现几片绿叶,瞬间舒爽不少。
他吁出口气,抬头一看,然后甜甜地笑出来,回来了。
嗯,岑弋每次看他笑就会发自内心地高兴,刚好十分钟。
肖纷迪把脑袋上的东西拿下来,是一个柳条编成的环,一条条照着一个方向,绿油油的柳叶为炎夏添了凉爽。
肖纷迪笑得比热辣辣的太阳还要灿烂几分,你上哪儿找来的?
没想到铁血汉子岑老板居然有这手艺,小闺女儿似的,细心得紧。
这附近应该没有柳树,你该不会跑了很远才找到的吧?
有,岑弋从他手里接过柳叶环给他戴上,有用手蹭蹭他额头的汗,闷声笑,迪宝,你的附近跟我的不是一个概念,你的附近超出房间里那张一米八的床了吗?
岑老板刚刚做了这么一个小东西给他,就算被他笑了,肖纷迪也不恼,只拿脑门儿撞他一下,又顺势亲上一口。
笑得像只白毛狐狸,一米八怎么了,够睡你了。
下午跟着同学们吃了点难以下咽的饭菜,肖纷迪拉着岑弋就走,准备去夏亦流剧组给他探班,如果剧组不让进就在外面等。
岑弋听了他这话,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剥开包装纸塞他嘴里,放心吧,会让你进去的。
肖纷迪很配合地点点头,笑弯了眉眼,一颗糖从嘴里甜到心里。
已经做好了在外面等的准备,没想到还真就让他轻轻松松地进去了。
看着小孩儿一脸惊讶,岑弋轻笑道:就说一定会让你进来的。
嘿嘿,岑弋,你是不是给剧组投资了?
肖纷迪虽然一天天没心没肺的,但也也不是完全没脑子的人,导演都说了不让外人进,怎么可能他一来就被放行了。
岑弋笑笑不回答,走吧。
《白发》剧组拍摄场地,这是一片茂密的林子,地上泥巴全都溅了起来,人工降雨机器持续工作,噼里啪啦的水滴砸在林叶上,也砸在人的心上。
哈哈,我可笑?我当然可笑。夏亦流仰头笑出来,那笑容里,不知道藏了多少苦涩与悲伤。
夏亦流此时一副古装扮相,白净的脸上星星点点地溅了血和泥,衣衫破烂,嘴角也流了血,狼狈不堪,雨水很凉,心却更凉,因为昔日跟他称兄道弟的人,现在剑心正抵着他的胸口,稍稍用力便可刺穿他胸膛里那颗脏器。
冰冷的液体顺着他的脸滑下来,分不清是雨还是泪,说出的话语句句泣血,口口声声叫我兄弟的人背地里却和我喜欢的姑娘成了亲!你说我可不可笑?!
韩仕眼中尽是悲痛,却又无可奈何,言弟,你太过固执了,你已经做错了很多事情,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我错?哈哈哈夏亦流笑得气都喘不上来,情绪突然反转,怒道:不!我没错!他们该死,是他们该死!他们每一个人都该死!
噗嗤,刀剑刺破皮肉的声音,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刻,夏亦流胸口瞬间鲜血四溢,他茫然地张口,好像是想说什么,更多赤色从他口中淌出来,落在地上,同雨水混在一起,最后被冲散,就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
和他这个人一样,没有人会记得他。
夏亦流缓缓倒下,一双眼睛渐渐失去了光彩,那代表了一个生命的流逝。
韩仕拔出手里的剑,看着地上死不悔改的人,遗憾又痛心,你怎么就不知错呢
他不想杀他的,他闭了闭眼,任由雨水落在他的脸上,而后慢慢蹲下来,两人一趟一蹲,仿佛和这片场景融为了一体。
卡!
随着这声信号qiang响起,雨也停了,周围响起了一小片掌声。
夏亦流从地上爬起来,接过韩仕递上来的手,让他把自己拉起来。
刚才演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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