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依旧是抄书,阿端趴在施清身边,施清踩着它一条尾巴,生怕它再往孟如归身上蹭,不这样只怕是拦不住了。
阿端一页一页翻着拿本书,再打完几十个哈欠之后拽了拽施清道:亲,往这里看。
施清装出一副认真抄书的样子,眼睛悄悄往旁边撇,他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便断定了这本书又在胡说八道。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若是宿主无法明确自己心意,穿书指导便会替他表达出来。
施清心中暗想:呵,我怎么会喜欢孟如归那个男人呢?
孟如归虽然生的好看,修为高强,嘴硬心软,但是终究是个男人。施清从小到大,喜欢的可都是穿裙子扎马尾辫的女孩子。而且苏寒韵那么温柔,那么善良,自己为何要舍近求远。
不可能不可能。
而且自己进书就是为了跟苏寒韵长相厮守,怎么会跑偏成这个样子。
施清抄完书,一溜烟跑了个没影,高嶂在后面喊他:你不跟着我们一起回去了?
施清连脑袋都顾不得回,他边跑边喊:我去谢谢寒韵师姐中午送饭过来。
罗晚烟道:那你帮我们一起谢着。
施清是在赵清明那里找到苏寒韵的,苏寒韵这次没有修机甲,她将十根手指包好,在修一把琵琶。
琵琶看上去有些年头,上面满是深深浅浅的刮擦痕迹。
她见施清进来,微微点头道:怎么了?
施清坐在她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施清在她身边时反而要比在孟如归身边要自在一些,他开口道:谢谢师姐今天的饭。
苏寒韵扯着一根琵琶弦:不必谢,本就应该如此。
这一句话说完,苏寒韵没有再说别的,她仔细调着琵琶,试着弦音。
施清看着苏寒韵,突然开口:师姐,你有没有喜欢过别人?
苏寒韵听他这样一说,手下琵琶弦割破了一层薄皮,好在没有流血。她想了想道:有的,曾经有一个。
施清撑着脸:是个什么样的人?
话一出口,施清就有些后悔了,这书中的设定他都是知道的,苏寒韵这一生基本上都是围着施清在转,这么一问,不就是相当于再逼着她形容自己吗?
果然,苏寒韵脸红了,一张惨白的脸上敷上了一层淡粉颜色,她摸着手下琵琶道:是一个脾气不怎么好的人吧,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差点将我吓到,后来才发现他那个人跟别人不一样。
他教会我应当如何在世间生存,又给了我栖身之处。
脾气虽是不好,但心是好的,柔软而又善良。
琵琶续了弦,苏寒韵随手在上面拨了两下,传出阵阵杀伐之音。
这说得好像不是自己啊。施清转念一想,人家说得是前男友也不一定,又何必计较这么多。
他满怀思绪道那师姐发现自己喜欢上那个人的时候,是不是天天都想见到他呀?
苏寒韵拿了一块软布擦着琵琶,手下格外温柔,明明是把旧琵琶,在她眼里像是上古神器:是,也不是。
那时候既想见到他,又不敢见到他,由此见他时拔腿就跑,撞了好几个人,可真是丢死了。
苏寒韵说着说着,手下动作停了。
施清道:那后来呢?他现在也在西黄之山吗?
苏寒韵摇摇头:没有,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施清道: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说起来你才多大,怎么就跑过来问我这些事情,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苏寒韵硬将嘴角勾了一下:是不是一起修行的小姑娘?
施清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也不是了,他年龄比我大,平时喜欢一个人在屋子里面呆着,长得也好看,而且心软
完了,这说的不是孟如归吗?
苏寒韵眼中波光闪动,一副了然的神情。
施清觉察自己说漏了嘴之后,拉着苏寒韵袖子:师姐,我心里好乱,你能不能吹箫给我听啊。
苏寒韵那把碧玉箫,只要注入灵力,吹出来的乐声便可使人宁神。
苏寒韵在腰间摸了一把,腰间空空如也,她颠了颠手中的琵琶,对着施清道:今天箫落在弟子舍里面了,手里只有这把琵琶,我弹琵琶给你听吧。
施清猛点头:好。
苏寒韵右手摸了摸那把琵琶,右手弹起时不同于之前的杀伐之声,反而是带了一段别样的缠绵悱恻,只是里面隐隐约约有几句调子不对。
施清不通乐理,也没人教过他,他只是觉得好听。他撑着脑袋看苏寒韵弹琵琶,看着看着竟然开始犯困,脑袋一垂,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苏寒韵停下手中动作,上前去推了他两把,发现他彻底是没有了动静才将琵琶放在地上。
她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从施清卤门处慢慢往脖颈处滑动。
你会弹琵琶?不是都说这西黄之山上没有乐修吗?
苏寒韵被惊了一下子,她回头是看到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小姑娘,小姑娘皱起两道眉:而且调子你弹错了,那调子不应该是那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苏寒韵:我觉得施清喜欢的人是我
施清:怎么办,我好像喜欢师尊
那种不可言说的感情好难
挠头挠到秃噜皮
第23章隐情
那小姑娘身上穿着的是黑色外门弟子服,头发没有跟其他的女子一般挽起,而是用发冠束着。
她摸着苏寒韵的琵琶,认真道:你弹错了,里面有七个地方你转了调。
苏寒韵看了她一眼道:与你无关。
有关,你弹错了,整个调子就会听起来不舒服。小姑娘靠在门前固执道,她拽了拽额前两缕碎发:我叫徐行书,是外门弟子,你一直没有见过我,不过很快我们就可以相见了。
苏寒韵心事被戳破,听见徐行书这么一说,不由得冷笑道:魂魄不全也好意思说自己能修仙,就算是修了又能成个什么气候呢?
徐行书也不恼:大不了就跟你一个气候呗,不就是无法御剑,只能呆在山上?
苏寒韵气急:你!
徐行书跳下石阶:走了走了,别生气,我就是随便说说。
施清醒来时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抱着脑袋反应了一会,方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他自己屋中。
桌子上还有几把锉刀,锉刀离他脸很近,若是刚刚再往前一些便会将脸皮划破。
施清看着屋角那几具竹傀儡,他才想起自己是在苏寒韵屋中睡着的。他动了动,身上披着的一件厚斗篷滑落。
gu903();施清擦了擦嘴角开口道:师姐,什么时辰了。